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锦绣三国 > 第一章 魂回三国

睁开迷离的双眼,张秀揉着头喃喃自语道:“昨晚做的梦可真乱啊,就好像转世重新做人一样。”

待视线稍微清楚了点,张秀看见了木制的床榻,锦绸做的窗幔。感觉到了厚厚的被褥压在身上,很是沉重。

难道还是梦?张秀又闭上眼。看来高强度的考试加无节制的通宵确实会使大脑功能紊乱,再多睡会。

张秀倒下没几分钟,一个糙壮汉子冲进堂来,一只手还拉着一个留山羊胡子背着药囊的小老头。因为两人的体型差距实在太大,那可怜的小老头似乎是被这汉子提在手里走过来的。

糙壮汉子张嘴便是带有浓重乡味的土话:“快给我家将军看看,昏了两天两夜咧,就是醒不过来!”

小老头年纪颇大,耳朵不好使,听不清楚糙壮汉子说的什么,但却明白自己被带到这里来是要干什么的。于是自己动手拨开窗幔,颤巍巍地把张秀的手拿过去把脉。过了一会儿,又拨开张秀嘴巴、看了一会儿。最后又去拨开眼皮。可怜张秀刚睡个回笼觉,被人这么整。自己只当还是在梦中,也没管,继续呼呼大睡。

小老头仔细诊视了良久,又怕诊断失误,又再切了一次脉。最后转头对那糙壮汉子摇了摇头,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糙汉子一见小老头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心中一惊。两手一把掐住小老头的脖子,将其提离地面不下半米高:“老小子,你什么意思?将军前天还能带我们攻城杀敌,你敢说他今天就不行了?什么狗屁南阳神医,我看狗屎不如!”

小老头被莽壮汉子掐住脖子,一张老菊花脸憋得通红,嘴里呜呜的说不出话。只得指着床上的张秀使劲摆手。

糙壮汉子面粗心细,将手上的劲松了一松,那老大夫这才喘过一口粗气。捂着自己脖子断断续续道:“不…不是,我…是说你们将军没…没事。就是有点虚火,都……都过去地差不多了,不…不碍事。”

……

三天后,张绣坐在穰城县府内。

大堂中央点着火盆,地面上展开一张牛皮地图。旁边还挂着数具盔甲兵刃,最显眼的还是一杆虎头点金枪。张绣头裹孝布,坐在地上无精打采的看着地图,嘴里则是不停嚼着什么。

我怎么就穿越了呢?张秀这三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惜老天没有给他答案,反而给了他一大堆麻烦。

当张秀再三确认自己乃是穿越到了三国名将之一的张绣之身的时候,当即是欣喜若狂!

自己在现代不过是一个连实习工作机会都找不到的大四学生,眼看将要踏出校门走上社会,大学简历却仍是空白如白纸。周围的同学舍友有能力的都签了三方协议,有关系的则早就预定了工作岗位。唯有自己专业没学好,证没考到手,人脉背景也没有,总是妄想靠着自己单纯的爱好和梦想就能走向成功。

间歇性的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渐渐的连自己坚持梦想的那一点兴趣和信心也被磨灭了,大把的时间付诸给了电脑游戏。

原本的张秀自己都快接受了这个社会对于自己的设定——一个妄谈理想却从鲜少付诸努力的屌丝,却不曾料想到,上天给他开了这么一个玩笑,让他有生之年能够体验一把万人之上,执杀伐决断之事的滋味。

开始的前两天张秀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这个梦做的太逼真了不说,细节应有尽有,而且时间过得贼慢,慢到张绣能够感受到周围环境和人的真实。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张秀,这不是梦,这的确是穿越了,狗血的穿越剧发生在了狗血的自己身上。

第三天的张秀便已决定了接受张绣这一角色。毕竟,并没有其他选项可供他选择了。但是很快张秀——哦不现在应该说是张绣便发现他自身的角色还谈不上真正算得上一方诸侯。

所为诸侯,在乱世可以理解为雄踞一地、把控一方军政大权的人。何为军权?兵众是也。这点张绣有,叔父骠骑将军张济为张绣留下的西凉军,在当下乱世也算得上一支强军劲旅了。

而何为政权?简单说就是必须要有可以供养军队士兵的土地和百姓。西凉军击破刘表派来的援军攻下穰城后,几乎半个南阳郡便是闻风而降。但是有了土地和百姓,却不见得一定会形成了政权。那些个归降的地区都是挨着穰县周围的各县,不过是因为畏惧于西凉兵的昭昭恶名,怕张绣纵兵洗掠,墙头草随风倒而已。

身子骨本就没什么大碍的张绣在大概熟悉了汉末时期的衣食习惯后,便是带着十余名亲兵,其中当然还有自己的亲信爱将兼亲兵队长胡车儿,也就是那位在张绣昏迷不醒期间独身潜去宛城掳来南阳第一名医给张绣瞧病的糙汉,踏出了穰城县府,准备巡视一下自己的地盘。

然而刚出县府,出现在眼前的混乱不堪景象却是张绣始料未及的。西凉兵三五成群,当街施暴。

张绣第一次目睹杀人的景象,一个西凉兵狞笑着将一人从房屋中拖出,那人的布衣上浑身是血,但还未断气,嘴鼻喘出的热气与身上伤口处冒出的鲜血热气寒冷的冬日清晰可辨。那西凉兵先将那人扔在地上,接着拿起自己的长矛,将矛尖从那人下颔捅进去,直到整个矛头没入那人头颅里面,然后再用长矛将死透了的人挑起来,就地插立在房屋门前,然后便若无其事走回屋内,紧接着里面便传来一阵阵女人在极度恐惧时和受暴时发出的失声尖叫与哭声。

张绣目睹了这整个的杀人过程,脚下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又忍不住左右打量自己身边西凉亲兵的反应,众人对此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张绣心里的第一反应便是懊悔自己不该停下脚步,给人瞧出与平时以往的不同。

这可是一个人吃人的乱世,尤其在蔑视儒家礼教纲常而以弱肉强食为准则的西凉军中。你若为啸聚一方的狮虎之雄,就必须要有狮虎的凶狠毒辣手段和磅礴气势,如此才能统驭手下的豺狼之众。而若稍微露出一点胆怯,周围的豺狼便会毫不犹豫暴露出凶残嗜欲的本性,永远不知道谁会从你身边突然捅开你的肚膛,要想位居人上,就得做好准备。这个道理张绣在踏出府衙的那一刻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然而眼前的这一幕犹如一记当头棒喝,提醒着张绣和这个时代的格格不入。

事实已经发生,张绣想要挽回也是不可能的了。胡车儿等亲兵还都在旁猜测张绣为何刚出门就不走了,这种情况下,张绣只能硬着头皮,将错就错,直接走向了那杆挂着已成死尸了的长矛。

毫无疑问,这杆挂着房屋原主人尸体的长矛是在宣示着长矛主人对这个房屋的占有。但是以张绣的身份,又何必在意这些。

越往前走,便越是有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与后世常年在雾霾中呼吸不同,古代的空气中各种气味更冲鼻一些。道路上到处都有伏尸,绝大多数都是一些无辜的妇孺老幼,青年丁壮也不少,死状也更惨一些。

但是真正让张绣快吐出来的,还是那具亲眼目睹被杀死并挂在长矛上的尸体。走近了张绣才发现,这个男人的四肢早已被那名西凉兵砍断,只是都没砍断得太彻底,大概是凶器不太锋利的缘故,仍有些许筋骨连着身躯。最后这人死的时候,四肢还都连结在身上,勉强算得上尸骨全存。

张绣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胃里的翻腾,当场伏地呕吐起来,旁边的胡车儿急忙扶住张绣,面露急色:“怕是将军的风寒之症还未过去,今天还是不去大营了罢!”

张绣自然不可能在这种时刻认怂,吐干净了嘴里的秽物,擦了擦嘴,摆开胡车儿示意自己无碍。

胡车儿有着西凉边塞羌胡人的血统,天生神力,骁勇善战。身上多毛面相粗犷,但却是个貌粗心细的主,尤其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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