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说:“光带话不行呀。上下两片嘴,是对是错没有凭证,就是人家陈国防到了,也不觉得是咱们的功劳呢。你得弄点能作证据的。那就是咱们跑不掉的大功了。”
嗒嗒儿虎还在家里坐着,愁造假的阵图送出去呢。
博骨律太岁就小声说:“地图是吧?我窃了一张,心里害怕,没敢带出来,藏他们亭子边的砖头下边了。”
鄢如晦埋怨说:“带出来呀。越是在里头藏着,越容易发现。”
博骨律太岁像是吓坏了,连忙说:“你跟我一起去吧,我就说我东西忘了,我赶紧把它取出来,你在外面等着我,一取出来,我就给你。”他还揩揩脑门,反问说:“你这么一说,可把我吓着了,里头一大堆孝,你说他们一块围着亭子玩,会不会扒拉出来呢?”
鄢如晦不敢去,连忙说:“我们平素往来少,我们走在一起,别人会怀疑的,你去,你去,我找个地方吃点啥。早上还没吃饭呢。饿得很。他前头一指,看看一家饭铺重新营业,刚刚挂起来的新旗子布,哄骗说:“我就在那里头等你。”
博骨律太岁死活要缠着他一起去。
他觉得这是博骨律太岁害怕,就鼓励说:“你怕什么,就说忘了东西在那小王子那儿,见了小王子一阵捉迷藏,抠出来就行了嘛。一个孝,他知道吃饱不饿。当着他面,他也不知道你在干啥。”
博骨律太岁却是故意说:“他看起来可是聪明,你没见人家封河神?”
鄢如晦怒道:“屁。那是大人在背后教的。当时你在一边跟着,你敢说不是的?”
博骨律太岁似乎是顶不住他催促,只好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不停地叮嘱说:“你要在吃饭的地方等我呀。”
鄢如晦给他摆了几摆手。
博骨律太岁走不见了,鄢如晦才进得饭铺,但他又害怕起来,害怕博骨律太岁要是当场被抓住,会不会供出自己。
于是他匆匆吃晚饭,不再呆在饭铺里,走出来,走到前头的街角岔道上,在那儿盯着看。
博骨律太岁有点慢。
他就站在这里,死死盯着,意外地发现,一波一波的青壮路过,县城远地方的人可能已经在“跑反”了,反正是东夏王让跑的,他也没太在意。
直到有人喊了一声:“这不是八哥吗?一大早听说官府昨天到你家计田计丁了?”他一扭头,发现站着的竟然是及十几个同族的后生,为首的是那鄢二狗叔爷家的老二,按辈分和自己平辈,手里提着一杆红缨枪。
他大吃一惊,问:“你要去干啥?”
后生说:“哥。昨日河边说好今天到县府点丁。”
鄢如晦这才发现他们都带着兵器,其中一个家里穷的,提着的是农具改的尖锐叉子,再往往路面上,骑马的,走路的,一波一波的年轻人,带着兵器。他有点惊恐,问:“说去就去。”
几个同族几乎异口同声:“说去就去。”
其中一个解释说:“我们灵武人都恨陈国人,但不能光嘴上恨,博骨律太英和滑台藏布都是外族,他们都来,咱们雍郎不能让人看扁了,咱们一族人都要来,你等着,都在后头呢,你跟我一起不,您是族长呢,带着我们去耀武扬威一回。”
鄢如晦万万不敢去。
他想说滑台藏布可能是真心,但博骨律太英万不可能,非把众人故意往死里带,却没敢说,万一几个后生小子嘴巴不保密,当街争论,那就完了。
再看一遍这些英姿勃发的同族后生,他叹了一口气,说:“你们都是打仗的料么?回下行吗?”这不是劝他们的时候和诚,最终,他失望了,摆了一摆手让赶紧走。
人走了,他还觉得难以忍受,就像是突然早上爬起来,发现灵武的人都疯了。
昨夜?今早?这都怎么了?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