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变被动为主动,那个律师明显钻了法律的空子,诉讼法是每位律师必修的东西,刑事案件就是刑事案件,我们可以直接去刑庭。”

南初夏安抚了龙梅梅的情绪,尔后看向季林。

“季老师,您无需愧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推一把还要踹两脚,这真的很过分,再没有遇见您之前,我以为龙老师小题大做,但看到您之后,我无法明白那个孩子是怎么对一个老人下手的,是您训斥他了吗?”

季林自嘲的笑了笑:“是啊,怪我多管闲事。那天,我去买菜,那孩子钱包掉了,我就捡起来给他,结果,那孩子非要说里面有两千块钱,钱不见了,我就和起了争执,后来,你们也就知道了。”

“呦,现在不是老人碰瓷吗?还有小人碰老人瓷的?”龙梅梅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季林一直昏迷,现在才醒,她知道的也就是有人把季林弄晕了,还连道歉都没有。

“季老师,您先休息,我会帮您得到一个结果。”南初夏说完话心里也有些感慨,现在孩子的心性为什么会成为这样。

和龙梅梅道完别,南初夏拿着一份录音笔详细的开始将录音内容手写下来,滤清思路,这个案子听起来很简单,但现实远远比案子要复杂的多。那个孩子还不满十八岁,会从轻处罚,很难得到他应有的教训。

接下来,就看那个孩子的态度了,若是态度有所转变,她可以接受那个孩子的过失伤害,若是态度还是那样,她就要告那孩子的故意伤害致人重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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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月光与星光辉映笼罩着大地,希尔庄园里君谦牧房间的灯还在亮着。

身后的君一和君二互相对视了一眼,心疼的看着他们的二爷。自从穆姑娘走后,二爷就去学了油画,如今,画人画的一绝,尤其是画穆姑娘。

君谦牧神态专注的在描绘画上的女子,她的一颦一笑他都刻骨铭心。

仿佛,她就在他的眼前。

“二爷,十二点了,去休息吧。”君一终是忍不住的提醒道,早上四点起,晚上十二点睡,有时候可能站在这里画一个晚上,二爷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

君谦牧咳嗽了两声,眉目间都是淡然:“没事,我今天见到了一个人,也是名律师,和她一样,吃鱼不喜挑刺。”

君谦牧的气场完全是白天不一样,此刻的他,安静淡然像一个贵族的王子。

“二爷。”君二心疼的叫了一声,唉,五年了,五年了呀!!!

鞠少爷连孩子都四岁了,二爷连个媳妇都没有。

“你们先去休息吧,不要管我。”君谦牧又恢复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态,只是眼神温柔的盯着画上的女人,婉婉,只要没有见到你的尸体,我就相信你还活着;婉婉,若是见到了你的尸体,我就陪你一起走。

这个世界,没有你,于我而言,毫无意义。

翌日。

南初夏一大清早的就看被龙梅梅叫了过去,那个把季林撞了的孝和他的父母来了。

医院病房内。

一位留着红色发型的男孩正不耐烦的双手插兜看着在季林旁边的父母。

男孩的父亲大腹便便的带着金链子小手表,母亲则脖颈上手腕上耳朵上反正可以戴饰品的地方都戴上了。

“你既然醒来那我娃之前的事情就没有发生,现在你不是安然无恙的躺着呢吗?我看你今天就能出院了,是不是想讹我们一笔医药费?”女人挎着自己的包指着季林。

季林的孩子都在国外,这此受伤怕麻烦他们也就没说,如今看着这两个人才发现自己太孤单了,旁边连个拦着他们的人都没有。

“我就不明白了,道个歉有那么难吗?啊?这孩子这样难道不是你们给教育出来的?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出去。”龙梅梅就去买了个饭的时间,这一家三口就溜了进来。

她走到拐角处的时候是余光看到这一家三口进了病房,但是没想到不是她以为的道歉,反倒是来气人的!

“你是谁呀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哎?从这老头出事一直我们见到的就是你,你们是夫妻吗?你是不是想讹诈我们一笔?看你这样子,你是保姆吧?”

女人把龙梅梅从头到脚的扫了一遍,没有一个她认识的品牌,看那寒酸的样子说不准就是保姆了。

“我,你,我是龙梅梅!”龙梅梅三个字在上流社会那就是招牌,谁拿的一幅龙梅梅的油画,那不仅以为着财力丰厚,还以为着有强大的社交能力。

可是,对于暴发户而言,就不一样了。

“我管你龙梅梅虎梅梅,信不信我们告你啊,我们不差告你的那点钱,正好,告这老头讹诈顺便把你也告了。”女人摆了摆手,唾沫星子横飞。

南初夏进来的时候听的就是那一句,摇了摇头,终于知道那一家子为什么有恃无恐了,因为,无知者无畏。

她看到的第一眼倒不是那两个人,反而是那个在一旁一脸不不耐嚼着口香糖插着兜的孩子。

“那你们就去告吧,正好,我们也已经有律师函给你们。你们好,我是律师南初夏。”

南初夏的声音不大但却沉稳,穿着白色的上衣黑色的裤子,一身西装衬的她更加有气场,头发烫着波浪散在肩上,黑色的尖头高跟鞋每走一步就发出一种震慑的响声。

女人和男人同时扭头看向南初夏,男人的眼里还有一种贪婪的目光,这可比他的小三小四正多了,长的真漂亮。

“你是哪个男孩,做错事情为什么不道歉,你难道不知道你错了吗?”南初夏语气凌厉的看向那个红发男孩,拍了拍手,病房门口进来了保安。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保安直接架着那个女人丢了出去,至于那个肥硕的男人则被拖了出去,病房里就剩下男孩和他们三个。

就连自己的父母被拖出去,男孩也是一脸无所谓,甚至还有点巴不得的意思。

抬头看向南初夏,男孩的烟嗓里说出的第一句话是:“你长得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