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都如此珍惜……虽然方宴明知道没他想得那么苦情,他还是心疼不已。

乐轻悠收集了上百颗西瓜子,尽量利用目前所能利用到的原料制成药液,将晒了两天后略干的西瓜子浸泡了起来。

同时,她每天都会跟着光伯去山里一趟,看过母狼一家三口,就和光伯去看他之前平整出来的那些土地。

光伯平整的土地有些是在小陡坡上的,有些是砍掉树木杂草整出来的,且旁边都有挖出来的杏经过,浇水很方便。

乐轻悠便把郁金香种在了杏两岸,薰衣草种在其中一个被杏绕过大半的陡坡上。

杏成圆弧形围着陡坡,旁边却有一开口,杏没有首尾相接,而是继续往南流了,通过开口处的这片土地,他们可以正常登上陡坡,陡坡不大,只有几十米见方,七八米高。

乐轻悠让光伯绕着陡坡开垦了三圈田垄,然后把那一包薰衣草种子均匀地撒在其中,薰衣草是极耐寒适应力极好的一种小灌木,等这些种子长出来后,不用她管,这个小土坡就会成为一座楔坡。

以后,可以隔着这个地方建一个小阁楼,用来观赏这一土坡的薰衣草。

此时这些东西,乐轻悠都是在未来规划的基础上种的,回到家后,她还忍不住把山里各处不能动的景致画了下来,然后再细细地在上面添建筑。

三个少年放学回来,看到乐轻悠这幅杰作,都给予了十分地肯定,并且提出不少建议。

乐巍想着,舅舅那边如果同意做羽绒服的生意,那么明年开春,他们应该就有钱慢慢地修建山庄了。

此时,襄州云府,云诏正坐在书桌后看外甥让商队捎过来的那封信,手边,还放着一个轻飘飘鼓囊囊的包袱。

他爹来的信,云诏刚才已经看过了,还以为外甥写信过来,是有什么需要向他这个舅舅求助呢。

哪知道,这孩子给他寄来了一个大雷。

云诏越看,内心就越激动。

服装,他实在没想到,外甥是让他做服装这个行业,并且还给他提了这么好的一个主意。

布庄,和裁缝铺是两个行业,而且裁缝铺收的手艺费并不低,一般人家,都是买了布回家自己做的,但是如果他能做出缝衣机,对外销售成衣,那就相当于把这两个行业给整合了。

云诏的手有些抖,那个前景,他不敢想象。

所以目前,还是先做羽绒袄这一项吧。

压下内心的激动,云诏让人叫来府上花大价钱供养的那几个门客和匠人,然后闭门在书房内商议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开始,云府就出来几拨人,开始行动了,到乡下收羽绒的,去布坊督促上等斜纹棉布的,研究缝衣机的,在城中招做衣女工的……

玫瑰培育、羽绒袄制作,只这两项,就占了云府不少人,幸而云家生意做得大,下面人手多,要不然还真忙不过来。

但是云诏这个一家之主,却是只有一个,事情一多,他便颇有些力不从心之感。

每当这个时候,云诏就会感叹膝下空虚,忙忙碌碌一整天回到府里之后,管家又说哪个哪个小妾顶撞了夫人受了罚,更加让他感觉头疼。

本来想去跟夫人商量一下认阿巍为子,但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家宅事,他真不想去面对夫人,便信步去了生产已两月的姨太太那里。

这边,云夫人正等着丈夫回来好跟他说一说他那些小妖精在对她这个主母是如何张狂的,哪知道派去等人的大丫鬟就低头过来回禀:“老爷去了郑姨娘那里了。”

云夫人立时便砸了手边的妆盒,丫鬟们吓得缩在一边不敢说话。

“娘”,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云霞掀起珠帘子走了进来,看了眼那洒了一地的胭脂水粉,示意她的丫鬟去捡起来,就笑着过去扶住云夫人的肩膀,看着铜镜里的母亲道:“您总是发火儿,再传到爹的耳朵里,只怕才更要不过来呢。父亲每天在外劳累,回到家后就想清静一下的,您不是发火就是罚那些小妾,父亲肯定会很头疼啊。”

“你这是给那些小妖精说话了?”云夫人皱着眉打开大女儿的手,“没事就早点去睡,娘还轮不到你来教。”

云霞也不介意,笑着在云夫人旁边坐下来,“我这不是听说爹一回来就去了郑姨娘那里,担心娘气坏身子嘛。”

云夫人长长地叹气,“幸亏你们三个都贴心,要不然,娘在这个家里可怎么活啊。”

“娘,您这么说,女儿要为爹爹叫屈了”,云霞故意逗乐道,“在咱们家,爹爹对您是最好的。”

云夫人难看的脸色终于松缓两分,她拍了拍女儿的手,问道:“大晚上的,早点回去睡吧。那几个贱人,敢在我跟前呲毛,你爹既然不过来,明天我继续收拾。”

云霞暗暗叹了口气,她母亲怎么说都是襄州城里一户秀才人家的长女,却十足像是个乡下妇人。

她问了小丫鬟,父亲本来是向母亲这院子里来的,只是听了管家的禀报,才换了方向,明显是反感母亲整日欺压妾室。

可是母亲……

云霞道:“娘,您只要看着,不让妾室生下儿子,那么在这个家里,就没人能越过您。”

云夫人先是一震,继而露出几分满意的笑容:“我儿终于长大了,以后嫁到钱家,娘也放心。”

因为她们三姑姑的事,云霞几人的婚事,云诏找的都是生意场上那些好友家中优秀的后辈。

即便家里再想改变商人的地位,他也不会再让云家的女儿用婚姻连接了。

其实云大姐云二妹嫁的也都是读书人,但他们所嫁之人,一则在襄州二则在仕途上并没有高进,所以她们的日子过得倒是十分舒心。

尤其是云二妹,家里连一个让她梗心的妾室都没有。

云霞对她未婚夫家还比较满意,只是她知道,一个外嫁女想要在夫家过得好,娘家的昌盛是必不可少的。

以前她还会盼着母亲生个弟弟,现在她都及笄了,三妹也都七岁了,这期间母亲从未再有孕过。

云霞明白,她盼着的弟弟,是来不了了,那边便只有过继这一个途径。

毕竟父亲不可能把云家这一大摊子家业交给外姓人。

云霞考虑过父亲可能会过继的对象,无非是两个姑姑家的表哥表弟罢了。

但是现在,她知道,父亲有很大可能会过继那个小姑姑家的阿巍。

所以她今晚过来,也不单单是劝慰母亲。

“娘,我听说爷爷写了信,让父亲准备些稀奇玩意给阿巍他们送过去,管家这一天都在准备呢。”云霞提起桌子上的茶壶,给母亲到了杯茶推到面前,“您怎么都不过问一二?我们也添些东西送过去吧。”

云夫人抿一口茶,说道:“我云家的当家夫人,需得讨好他吗?”

“娘……”

云霞还想说什么,被云夫人打断了,“霞儿,我知道你的顾虑,只是我是不可能同意你父亲过继子嗣的,谁家的都不行。不是亲生的,你就是对他再好,都不会亲。”

云霞愣了愣,低头道:“那我们以后依靠谁啊,还有咱们家,怎么支撑?”

云夫人本不想说,但见女儿满脸忧虑,便压低了音量道:“娘已有了盘算,等霓儿再长大些就跟你爹说,现在告诉了你,你也只压在肚子里,不许往外吐一个字。”

云霞看着母亲,疑问道:“跟霓儿有什么关系?”

“你们姐妹三个,数霓儿最灵慧最娇气,到谁人家,她被咱家娇养出来的身体能受得住?便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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