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给霓儿招个上门女婿”,云夫人说道,满脸笑意,“到时家业有人管,你妹妹也不用受苦。”
云霞哑然,半晌才不确定道:“到哪儿找那样一个不会图谋咱家家产的外人?”
“亭纪、连昌,还有新认回来那个阿巍,做咱家的嗣子不成,做女婿还是可以的”,云夫人脸上带了几分嫌弃,其实她心里是不满意乐巍的,心里只想着慢慢看着再说,“其他人家娘也看着呢,最重要的是找个好拿捏又会经商的。不急,等你妹妹长大,还有七八年呢。”
云霞又坐一会儿,便回了自己的小院,想一路,还是觉得母亲这个打算不靠谱。
除非,到时就把三妹定给阿巍。
虽然只见过一面,云霞却是觉得乐巍比亭纪和连昌那两个表弟要好许多,无论是长相上还是为人处事上。
至于说找个跟自家完全没关系的外人做上门女婿,云霞觉得自家最后很可能被算计的连渣都不剩。
俗话说财帛动人心啊,要不然以前的小姑姑,怎么会被曹家算计得那么惨?
乐巍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婚事已经被有心人惦记上了,这个时候刚放下抄书的鹅毛笔,端着一杯茶站在乐轻悠身后看她给他绣帕子呢。
光秃秃的一块帕子不好看,乐轻悠就承担了给哥哥们绣帕子的活儿,不过她绣来绣去都是简单的单瓣之类的楔,绣个黄心儿再加一个梗一片叶子,就完事了。
她自己的手帕绣的往往更简单,都是两三朵单瓣花交叠在一起,绣在帕子一角。
今天给大哥的绣的这个帕子,乐轻悠突破了一下,绣之前让大哥画了两竿竹子,然后找来苍绿翠绿的线就开绣了。
乐巍看着灰白色帕子上那像斑点似的苍绿和翠绿,差点没笑出声来。
不过自家轻轻亲手给绣的,丑成什么样他都乐意用。
方宴更是如此,只用乐轻悠做的,小丫头忙不过来,那他就用什么花样都没有的。
两竿竹子,在三个哥哥时不时过来瞅一眼的情况下,乐轻悠到睡觉的时候也没绣好,只能放在箩筐里,准备明天再绣。
哪知道第二天一大早,小舅就带着一个包袱过来了。
赵安国进来时,乐轻悠和哥哥们以及云家两老正坐在院子里吃饭,几人将一个小饭桌坐得满满的。
“小舅,您怎么这么早过来了?吃饭没?”乐峻忙放下筷子起身问道,其余人也都站起来。
“你们吃,我来前吃过了”,赵安国拍拍手里的包袱,“这是你们四舅母给做的新衣服,待会儿都换上,我带你们去你们四舅家吃喜宴去。”
“这么快”,乐巍有些惊讶,他本来还想着四舅肯定会提前让人通知他们的,也好过去帮帮忙。
“去了可不能这么说话”,云老夫人拍了外孙的手一下,对赵安国道:“听孩子们说了,也准备了贺礼,待会儿你一起带回去。”
赵安国刚才便打量了这两个老人,心知是阿巍的外祖父外祖母,当下笑道:“劳你们费心了。”
“咱们阿巍也多亏你们照顾”,云老爷子笑着参与话题,“本来应该上门去拜访一下的,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等你们家忙完了,咱们去镇上的酒楼吃个饭,权当认识认识。”
赵安国点点头,“凭老爷子安排。”
大人这边寒暄着,乐巍催还有大半碗饭没喝的乐轻悠加快速度。
吃晚饭,他们就拿着赵安国拿来的包袱到屋里换去了。
这四件衣服用的都是喜庆的颜色,领子袖子都压得规规整整,针脚细密,大小也基本都合适。
乐轻悠一边穿一边想,这个新的四舅母女红不错,照她有心给他们兄妹四人做衣服看来,应该是个会做人的,以后四舅的生活应该会很好。
有时候不怕人有私心,就怕只想着自己不给人走大理儿。
路上才听小舅说起,四舅母还给表姐赵佳儿做了一件新衣,不过却被赵佳儿一大早上就闹着给剪了。
“现在让她在你们大舅家跟庆余他们玩呢”,赵安国赶着驴车,说道,“大喜的日子,不能破坏了。”
乐峻对以前那个四舅母哭哭啼啼就能“杀人于无形”的形象印象深刻,这时便道:“小舅,我觉得还是多找几个人去四舅家看着门比较好,免得吴家人听到消息,过去闹。”
家里人这些天只顾着忙了,还真没想到这点,闻言点头:“多亏了小峻提醒,吴家那些人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说着把驴车赶得更快了,路过镇里时,拐到东街给乐巍他们三人请了假,便直接去了赵家村。
果然被乐峻说着了,他们还没到就听到一阵阵的吵嚷声,且有一群人围着赵老四家门口,有哭声骂声从人群围着的中心传出来。
赵安国忙把驴车系在与四哥家隔了两户人家的一户人家门口,叮嘱四个孩子在这边待着,便脚步匆匆地走了过去。
又一阵不堪入耳的骂声传来,方宴将乐轻悠拉到他怀里,皱着眉伸出双手包住了她的一双精致的小耳朵。
这家的老太太没过去看热闹,便招呼他们兄妹四人到他们家过道下坐会儿。
乐巍礼貌地谢了,他们四人依然在门口站着。
正看着呢,赵佳儿跟在一个妇人身后急匆匆地往这条街上跑来,一错眼看见他们四人了,猛然停住脚步狠狠呸了一声,“害人精,滚。”
她看着被人护得好好的乐轻悠,眼里全是恨意,“如果不是因为你和你哥,我爹怎么会休了我娘?”
语毕,她才将目光上移,看向护着乐轻悠的人,但是当目光落在这个少年身上时,赵佳儿猛然怔住了。
是那个过年时在奶奶家见到的,特别特别好看的少年。
可这么好看的人,为什么无论何时见到他,他都护在乐轻悠旁边呢?
一时间赵佳儿又恨又难受,眼中充溢了泪水,她张嘴,又想朝乐轻悠开炮时,被一道沉稳的声音堵了回去:“四舅之所以休四舅母,是因为四舅母无出、补贴娘家,你却张口就能诬赖自家表妹,可见四舅母当初并没有久教养之责。”
“你,你们都欺负死我算了”,赵佳儿看着神情平淡的乐巍,突然举手捂着眼睛大哭起来。
带赵佳儿过来的妇人是吴家大儿媳妇,当初在乐家见那么一个贵公子帮着他们,是很不敢惹这几个孝的,忙扯着赵佳儿的胳膊:“快去看看你娘吧。”
乐轻悠动了动脑袋,固定着她耳朵的手又紧上两分。
吴家人在四舅家门口闹了小半个时辰,乐轻悠就被捂耳朵捂了小半个时辰,眼看着就要误了去迎亲的吉时,镇上的单青云带着妻儿来参见婚礼了。
因他家家兴在县里做捕快,如今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给他一分薄面,单青云见这情景,过去在吴家来的人那边说和了说和,那些人才勉勉强强的散了。
这些人一走,乐轻悠才看见带着几分疲惫之色的四舅。
方宴放开手,又拿帕子给她擦了擦捂出细汗的小耳朵,便牵着她的手向赵老四家门口走去。
看见四个孩子过来,还都穿着冯山菊给做的新衣服,赵老四心中才敞亮些许。
就像大家说的,只要能把新人娶进来便没事了。
吴家人还能怎么闹?到时爱怎么闹便随他们怎么闹去。
“回家里去吧”,赵老四拍拍乐峻的肩膀,“一会儿舅舅便把你们舅母接来了。”
话音刚落,周围响起一片起哄声,喜庆日子本该有的喜庆场面才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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