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就从我钓的鱼里出。”

“我们钓的鱼都没打算带走”,乐轻悠说道,“都给你了,不用分这个。”

铁蛋忙摆手,“那我可不能要,下了案,这一条鱼能卖几百文呢。”

“我们要去考试,拿着这些不方便”,方宴起身过来,淡淡地说着,伸手拉着乐轻悠跟他回到火盆边去了。

铁蛋想了想,说道:“你们什么时候回程,我把卖鱼的钱给你们。”

少年人都难得的保有着一份骨气,乐轻悠也没坚持,笑道:“我们再坐你们家的船上,给我们留个好房间再准备些好食物就行了。”

“轻,我家小弟说的是”,乐巍已经不钓鱼了,正在吃烤鱼片,“这些鱼卖了还要费工夫,铁蛋兄弟不用太客气。”

铁蛋笑着摸摸后脑勺,爽快道:“好,那我就不娘们儿唧唧了。”

正说着,前面的客舱里传出一阵打骂声。

“谁给你的?人家为什么要给你?你是不是不老实了?把这些骚臭的东西给我扔了?”

“这是少爷的同窗好心给的,少爷,你别这样”,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哭声,“你的身体得补一补啊。”

紧接着就又是一声饱含怒气的滚,身着小厮衣服帽子不知掉到哪儿的女人被推了出来。

边上已经有好几个人走近了,见那女人狼狈的身形,都出言指责怒着一张脸堵在客舱门口的钱友。

钱友脸上的怒气愤懑随着这些指责越发明显,他知道众怒难犯,当下甩袖转身回了客舱中的单人房间。

乐轻悠和哥哥们见没出什么事,也就没上前说明,一个时辰后,传到湖州码头,他们刚下船,却被钱友伸着手臂挡住了。

“今日之耻,我来日必报”,扔下这么一句话,钱友转身便走。

乐轻悠听得一脸迷雾,转头看了看左右两边的哥哥,“我们怎么得罪他了?”

“不用理会”,方宴说道。

乐巍摇了摇头,既然不喜欢接受旁人的施舍,那就别跟着柳向学混,退一步说,觉得旁人的施舍侮辱了你,你把鱼还了自己拿着鱼竿去钓啊。

他摸摸乐轻悠的头,笑道:“听你三哥的,不用理会。”

乐峻也笑着对妹妹说了句“不用理会”。

夜平先下船一步,已在码头外找了辆马车过来,四人上车,他们直接去了城内四舅家。

许久不见四舅和四舅母,到家相见时,又是好一番热闹,小表弟很快就和乐轻悠玩到一处,牵着她满院子看他的玩具。

赵佳儿一直躲在屋里不出来,直到乐巍他们三人跟着赵庆辉去了府学,她才绷着长脸来到乐轻悠面前。

“表姐有事儿”,弯着腰牵着小表弟的乐轻悠见赵佳儿一副债主脸瞪着自己,便站直身体这么问道。

“你不知道你哥他们为什么不来府学读书吗?”赵佳儿看罪人似的看着乐轻悠,“我听小叔说了,凭他们的成绩,本可以来府学读书的?但他们就是担心你,才选择在离家不远的仙泉县县学读书。”

“我知道啊,小舅经常会寄书给我哥他们,在县学和在府学有什么差别吗?”乐轻悠皱眉问道。

“县学里的教谕,能跟府学里的相比吗?”赵佳儿觉得乐轻悠这话很不可思议似的,眼睛瞪大了说道,“万一耽误他们的考学,你怎么弥补?”

乐轻悠说道:“耽误不耽误,这次岁考过后不就知道了,表姐没事的话请让一让,我还要带着小表弟去看他的蚂蚁洞呢。”

赵佳儿恨恨地跺了跺脚,“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

已经快三岁的小表弟说话已经很伶俐的,当即接话道:“你不是好人,所以轻轻表姐不会吃亏”,说完还伸着舌头略略了两下。

“小杂种”,赵佳儿低声骂了句,抬手就推她弟弟庆河。

乐轻悠眼疾手快地拉着小表弟退了一步。

小庆河许是跟赵佳儿斗法惯了,大声喊了一声“娘”,用十分惊恐的语气道:“姐姐又打我?”

这声音才落,冯氏便从屋里快跑出来,惶急慌忙地跑到赵佳儿和乐轻悠、小庆河之间,确定儿子没事,她转头对赵佳儿道:“回屋里去,你再胡闹,别怪我告诉你爹。”

“你们”,赵佳儿红着眼眶,狠狠地瞪着冯氏,“别太恶毒了,你生了儿子我爹听你的话,但我也是她亲女儿。”

冯氏冷冷笑道:“我再恶毒,也抵不上你这个想推亲弟弟到井里的姐姐。”

赵佳儿大吼了声血口喷人,还要理论的样子,冯氏却不再理会她,转身对乐轻悠道:“轻轻带着杏儿去屋里玩叶子牌去。”

乐轻悠听出这其中有事,牵着小庆河回到屋里,看着他从一个柜子的抽屉里抱出好几副叶子牌,陪他玩着时,才是问他刚才为什么喊得那么大声。

小庆河认真地抓着牌,还一心二用的回答表姐的话,“春天的时候,爹带我们在后院放风筝,姐姐绊了我一下子,差点没把我栽到井里。我娘跟我说,姐姐再敢靠近我,就让我大声喊她。”

冯氏正好进来,闻言,把那天的事详细地跟乐轻悠说了说,乐轻悠才知道,并不是孝子感觉出错或者冯氏本就对赵佳儿心存芥蒂,而是有下人亲眼看见的,赵佳儿故意把小庆河往井的附近引,跟着就绊了他一下。

“也幸而是当时杨大娘凑巧过去给他们送东西吃看见了,快跑着过去抓住了杏儿腿,要不然等你舅舅过去,什么都晚了”,冯氏低声说道,声音微抖,眼中有恨意一闪而过。

就算有老四在一旁看着,她也得治了他这个女儿,必会给她找个好亲事的。

这么想着,冯氏长叹口气,对乐轻悠道:“以后小心着她,这孩子私底下还跟她那个娘有接触,她娘是改嫁到了青山集上的一家地主家,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鳏夫做填房,过得听说还不如跟老四的时候自在,现在我们又过得这么好,她那心就彻底歪了。老四这女儿,一直看不惯我,再加上接触着她娘,现在可是狠毒。”

说到这里,冯氏觉得有利用外甥女之嫌,他们家能到现在,都是多亏了轻轻,便打住不说了,只道:“她看上了你那三哥,别让她靠近了,多至一年,舅母保准把她许出去。”

乐轻悠点点头,见小庆河听得认真,笑道:“你听得懂?”

小庆河道:“听得懂,我娘一定会好好教训姐姐的。”

乐轻悠微微皱眉。

冯氏并不觉得让儿子听到这些有什么不妥,也笑道:“乖儿子,可不要跟外人说,要不然,爹爹就不要我们了。”

乐轻悠:“……”。

晚上吃过饭,陪着四舅舅母说了会儿话,哥哥们照旧先和她一个屋复习功课,乐轻悠便把下午舅母说的那些话跟他们说了。

“三哥,你要注意点,最好考试这两天别单独行动,也别和赵佳儿说话”,乐轻悠这么交代道。

在这里讲究非礼勿视,如果赵佳儿设计三哥看到她什么,再以死逼着三哥娶她,事情就很不好办了。

至于说三哥会不会看上赵佳儿了,乐轻悠很清楚,没那可能,上次还因为赵佳儿碰他东西生气呢。

方宴眉眼不动地应了声好,问乐轻悠:“如果三哥真被她设计到了,不得不娶她,轻轻会不会帮我?”

想了想以后可能有那么个三嫂,乐轻悠打了个寒颤,忙道:“我会注意的,坚决不让三哥被她设计到。”

乐巍奇怪地看了眼方宴,交代乐轻悠,“四舅家的家事,你不要掺和,你还小,不明白,这之中,四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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