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应了,端一杯茶送上来。
郁瞻接过茶杯品了一口,点头道:“知意泡的茶越来越不凡了,人也出落得越来越美了。”
知意不好意思地一笑,“六少爷就会打趣奴婢。”
……
这一日晴空万里,日光粲然,周雪年这位作诗不凡又创作了上百首朗朗上口的新词牌的大文豪,要在白鹤书院开讲半天的诗词创作,早在两天前,泸州文人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白鹤湖边的绿茵地毯上,早早地就有人过来坐着等了,乐轻悠今日照旧一身男装,跟哥哥们一起来到白鹤书院。
“轻轻,你坐这儿”,前面的位置没有了,乐巍便在一块石头边停住,让乐轻悠坐在石头上,他和乐峻、方宴则站在一旁。
担心石头太凉,乐峻拉住妹妹,将来时带的一本周雪年诗集放上去,才让她坐下。
这本是很随意又没有其他意思的一个举动,却被旁边的一个酷爱周诗的年轻人看见,那人立即出声指责:“怎能将周学兄的诗集放到臀下,简直有辱斯文。”
周雪年曾在白鹤书院读书,是以白鹤书院的学子提起周雪年时都要自豪地唤一声学兄。
臀下?乐轻悠闻言,差点笑出声来。
乐峻却这人说话太不雅,况且妹妹是个女孩子,听了得多不好意思,然而他不想与人争执,便道:“我只是担心家弟受凉,并没有其他意思。”
“在周学兄的讲课上将他的诗集垫在臀下,你还说没有其他的意思?”旁边另一人也愤愤不平地开口了。
乐轻悠看着这群周雪年的粉丝,就想站起来,方宴按住她,凉凉地看了那人一眼,“书本只是记录文字内容的一个形式,只要将其上的内容记住了,书本用来做什么,都是拥有者的自由。”
开口的两人被堵得无话反驳,旁边之人闻言,也低声跟同伴议论起来。
最先开口的那人道:“既然这么说,那你就把这本集子里的诗都给背一遍。”
“不行”,旁边的人道,“坐诗集的人是这小子,得让他背,如果有一首背不出来,你就得对着这本诗集恭恭敬敬地道三个歉。”
乐轻悠:……我能说我不坐了吗?
方宴皱了皱眉,道:“我说的自然我来背。”
乐峻也时常翻这本诗集,对立面的诗十之八九都是熟的,便道:“我弟弟还小,自然记不住那许多,我也可以背,你们却莫要故意为难人。”
周围响起笑声,好几道声音道:“不会背了吧,连雪年先生的诗都不会背,还来听什么课,走吧走吧。”
乐巍拱拱拳,笑道:“这样吧,诸位随便挑一首雪年先生的诗或词,我们若背不出来,不用诸位赶,自然离开此地。”
乐轻悠看过却没背过这位雪年先生的诗词,更是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哥哥一个让她坐在诗集上的举动,竟引得这许多人不满。
看来粉丝是不分年代的,她,她还是小鹌鹑一般缩在哥哥们身后吧。
“好”,人群中有个身着蓝色锦衣的书生道,“再过半刻钟就是开讲时间,我随便点一首出来,你们兄弟只要有人背出就行。”
那蓝色锦衣上绣着一只驻足休憩的白鹤,正好在书生的右肩前后,更将书生的意气风发衬托出来。
人们都看向这个大声说话之人,抽气声不时响起。
书生的笑脸在阳光更显灿烂,见没人说话,便道:“既然众位都没异议,我便点题目了”,顿了顿道:“便是那一首李夫人吧。”
李夫人?
现场不少人听了都没想起,这是雪年先生哪一首诗?
“我会背”,乐轻悠眼睛一亮,没想到她的运气这么好,这首诗是周雪年当初还在求学时应历史故事而做的,并不算优秀,她昨天翻周诗,看到这一首,还缠着方宴给她讲了讲前朝李夫人的故事,这个李夫人跟她中华历史中汉武帝的李夫人经历很像,因此对那首诗,她记得也比较清楚。
“我来背”,乐轻悠不装小鹌鹑了,站起身,朝那人拱拱拳,“如有错处,请这位学子指点。”
方宴了然一笑,侧身让乐轻悠走到他前面,同时低声问道:“都记住了?”
乐轻悠嗯了一声。
听到他们两个低低的交谈,乐瓮乐峻也都笑了笑。
既然轻轻会,让她玩玩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