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石匠在,他们母子两个也能图个温饱,谁知道刚过完年那会儿钱石匠也没了。钱家那大嫂就开始嫌弃他们母子,直说那孩子是个丧门星,定要赶他们出门,亏了村长调节,才勉强让他们住了下来。但这人给磋磨都不成个样子了,我老婆子想接济他们一二,那钱大嫂就站在院子里指桑骂槐,且还更要派苦活儿给他们母子两个。”
豆奶奶叙说时,钱氏也红了眼眶,垂下头不声不响地听着,豆奶奶叹口气,“今儿大中午的,钱大嫂又不让盛文吃饭,盛文就是你钱大姑的儿子,她夫家姓丁,不让孩子吃饭就不让吃饭吧,你钱大姑给盛文塞半个玉米饼子她就开始摔锅打碗,一个扫帚疙瘩扔过去,那孩子额头上立即见了血。我在隔壁听见闹腾,难免带着儿媳妇去解劝一回,给那孩子上药时只见孩子瘦得眼眶子都凹陷着,我一看这不行,再不管还不得出人命?又想起你们兄妹回来了,便厚着脸皮带你钱大姑过来了,看能不能让老爷们给做个主。”
“豆奶奶您别这么说,您是个热心人,当初我和哥哥没东西吃,也常是您塞给我们些吃的”,乐轻悠这么说时,不着痕迹地观察钱氏,见那双手瘦得皮陷骨突,心里也升出几分恻隐,不过到底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们不好站出来管,“这样吧。不必我哥哥他们出面,我给钱大姑拿五十两银子,你们再去找村长买一块宅基地,重新置了房子从钱家搬出来就是。钱大姑有儿子,去官府再立个户口也不难,且在咱们村里,总不会有什么混人欺负他们。我家还有两亩地,租给钱大姑住,也可让他们母子有生活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