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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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醴泉——不知山第一泉。水如其名字,入口甘洌。主要水源补给来自于不知山山阴飘雪和法术楼的不自然飘雪。

当然,其下暗流涌动。有多少源流来自于别处,不得而知。

槐曼不是很能理解巫朽所说的话,所以她认真且专注的等着下文。

巫朽叹完气后不知在思忖着什么,神游天外!

等了半晌没等他开口,槐曼一巴掌拍在他的腿上。道:“怎么话说一半留一半?”

“额……我是在想,颜良这孩子还没有回来,我是不是该去找他!”巫朽回神说道。

槐曼只当他在搪塞自己,道:“把你方才的话说完,他自然就回来了!天色这么晚,他也去不了哪里。”

“哦!”巫朽点头,勉强表示赞同。

接着之前的话说道:“唐醴泉的泉眼虽在不知山上,可地下的泉脉四通八达。连接的每一端都有可能被人挖开!其中最大的一处,在数十年前被占,在其上建造了规模较大的陵墓!”

“不是吧,世间的人向来是看风水,怎么会在暗流上修建陵墓!?”槐曼吐槽道。

巫朽看着她,无力的叹息道:“世人不是我们,他们可能会知道地下有暗流,可又怎么会知道暗流的大小?况且,我们若是讨论风水,恐要贻笑大方!”

槐曼皱眉,继而张了张嘴,抬手捂住,迟疑的说道:“你是说……纪生谷?”

“不错!纪生谷乃风水大家,傅老所探处,皆是俗人妄求处。倘若得一处风水宝地,使枯木逢春不在话下,要庇佑后世更胜一筹!”巫朽面色凝重。

他这一说,槐曼就更疑惑了。反问道:“既然是世人妄求,那陵墓的选址又怎么会在此处?误打误撞?那怨气也不至于殃及唐醴泉罢!”

“个人怨气确实不足以。可怨气能殃及天下的,能有谁?”巫朽提点道。

“自然是天下之主……”槐曼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言罢噤声,恍然大悟。又不太确定的问道:“温孤皇室?占据最大水脉另一端的,是温孤氏?”

巫朽沉默的点点头。

“旁人都不得指点,为何他们就如此特别?”槐曼还是不解。

“温孤一脉最开始也没有寻见此处,他们的陵墓是后来迁的。你可还记得,坊间传言,当初汉梧开辟是得了仙人的指点,明了了这片大陆的龙脉所在?”

“记得,你当时还跟我说过此事,你说那些不过是无稽之谈。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龙脉之类,都是世人杜撰出来的!温孤氏得天下,是天定的!”槐曼应道。山外乱世,他们虽不过问,却也知道一些。

“其实也不尽然!”巫朽叹息道。

命数天定,可事在人为。谁又能拍着胸脯打包票,说某人日后定当如何?

若是好话,听者只依赖这“命”而不多加努力,那这好话也成了害人之言。若是歹话,闻着又只余失落,哪还有心思奋发向上,反正这“命”也驳不得!

“皇室杀戮向来多于常人,现在太子人选未定,其内部多有纷争也是正常之事。”巫朽念道。心中想起纪生谷的那位,不由得感慨他的这局棋下得太大!

槐曼闻言舒了一口气,道:“这就好!待到太子之位定下,活着的人争夺结束,皇陵怨念消散,唐醴泉的水又会重新好起来。”

“也不知小幺儿,可还好……”巫朽见她想得如此简单,没有将其中血淋淋的真相剖开。能给她一点呼吸轻松的空间,那就给一点罢。

“你每天净是瞎操心,纪生谷不是来信了?小幺儿现在好好的呢!至于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是她自己的造化。你越是这样‘多管闲事’,她越是长不大。整日念着这,念着那,也不嫌累得慌。小幺儿知道了,多半还要嫌弃你!”槐曼教育他道。

“她敢!她要是敢嫌弃我,我……”巫朽连忙反驳,心里却是怕禾熙遥“嫌弃”自己的!

“你你你……你个糟老头子,她都多大了,每天还跟个事精儿一样跟着她叨叨。她不嫌弃你,我都嫌弃你了_?_?”槐曼嫌弃的说道。

巫朽瞪着她,倏的又笑了。道:“你这是嫉妒,你就是嫉妒我疼她她也疼我!”

“……”被“看穿”的槐曼扔个他个白眼,只当做没听见。

“话说回来,她现在的年纪该到了。也该开眼了!”巫朽严肃的说道,打算与槐曼商量商量。“她之前还跟我提过,其实看得见某些东西。你说,有些事我们是不是该告诉她了?”

槐曼听了这话没有直接回答,低头拿两根短木棍加在炉子里。一不小心将当中的炭火拨开,噼里啪啦的一阵火星炸了出来。她侧身坐着躲开。

等火燃了后问道:“那镜子给她了么?”

“还没有!现在给她,怕是太早了。上次带她去了那里,那人——不认她!”巫朽答。想起在那是在梦中带她走的一遭,不由得皱起眉。

槐曼不可思议的偏头看他,急道:“你疯了?她没有镜子,你带她去,岂不是要她的命?”

巫朽闭眼又睁开,说道:“这可就是你低估她了。她身体里流的血,让她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会受到伤害,更何况不是有我?你别急,我是确保不会有事才带她进去的。现在不一点一点的告诉她,到时一股脑的灌输进去,那才是真的会让她发疯。”

“这还差不多,就这样一条血脉。可再不能有个三长两短!”槐曼叹道,算是接受了他所说的。

“你怎么看?”巫朽还是想听听她的意思。

槐曼思考片刻,道:“这件事你有没有告知禾家夫妇俩?”

“并没有!”

“那你还是先不要做,她现在毕竟名义上还是禾家的孩子。没有征得他们同意之前,千万不要这么做。如果他们爱女心切不同意,咱们再另做打算!”槐曼分析道。倒是许久没有禾闾照夫妇的消息了!

“好!”巫朽心中担忧的也正是这一层

“还有那镜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另一只还是没有下落吗?”槐曼又问道。

巫朽摇摇头,找了这么久,另外一面广生铜镜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心中一直隐着的一个想法又浮现在脑海。

莫非——这一血脉还有其他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