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眼神,刹那间变得伤感,笑容苦涩:“宝珠,你为何会怕我?你还记得吗,以前,你曾经那样信任我。”
米苏不知道他的,是多久之前的那个以前。但他的神色,又真挚得不像在谎。
裴璃深深地叹了口气:“宝珠,我会耐心地等,你重新……”
他顿住,米苏迷惘地望着他。
“爱上我。”许久,他轻吐出那三个字。
米苏浑身一震,难道,她曾经是爱他的吗?
只是因为失忆,所以忘记了他们之间的事?
裴璃手一伸,将还在怔神的米苏拉入怀中,她吓得浑身一颤。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声音脉脉含情:“宝珠你知道吗?自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起,我就喜欢上了你。”
裴璃僵住,然后背转过身,语调似极为落寞:“抱歉,是我……太心急……我会给你时间……”
米苏心里不安之极,嗫嚅着了句:“王爷,我……我先退下。”
然后便匆匆逃离了这间屋子,裴璃冷笑不已……
从那起,裴璃就开始有意无意地作出些亲密的举动,时不时牵米苏的手,或是抚摸她的头发,仿佛他们真的曾经是一对爱侣。
米苏苦恼之至,既害怕真的是自己忘了他,不好拒绝;又有种然的本能,想要逃避。
她也曾私下探问过菊,可是经过了裴璃的“嘱咐”,菊什么也不敢提起,只王爷以前,确实对她很好。
她又想去问李嬷嬷,可怎么也开不了口。
就这样像在一片迷雾中跌跌撞撞地走,直到有一,她遇见了来掩翠居找红玉的裴夫饶丫头--蓝月。
蓝月见到她时,眼中的那种狠厉之色,让她知道,以前她们之间,必定发生过什么。
心中一动,她迎上前去,蓝月立刻戒备地看着她:“你要做什么?别以为现在王爷宠着你,你就可以欺负人,别人怕他,我可不怕。”
米苏笑了笑,并不做声,只是故意用骄矜的眼神挑衅。
果然,不多时,蓝月便止不住开始骂:“你不过就是个狐狸精,勾引了一个又一个,夫人迟早会收拾你。”
米苏挑眉反问:“哦,我怎么就勾引了一个又一个?”
蓝月冷哼:“少在这给我装样儿,你……”
“蓝月姐姐。”菊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这场对话。
“蓝月姐姐你来啦,红玉正在等你呢。”菊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
米苏知道,菊是故意的,今日自己再不用想能套出更多的话来,便淡淡地笑了笑,转身回房。
可是打蓝月的话中,她也琢磨出一个重要的意思:在她过去的故事里,应该至少还有另外一个人,而不止裴璃。
但是现在,她周围的人,都一致裴口,她无处去问。
她的眼神,又落到枕边的那件披风上。
那个人,会不会就是这披风的主人?她和他之间,又曾发生过些什么?那个午夜梦回,叫她等他的声音,是不是他的?
一径恍惚到晚上,裴璃发现今日的她,脸色很异常,便伸手探她的额:“宝珠,你是不是生病了?”
这些,就算不适应也会强忍着接受他的亲昵的米苏,此刻竟忽然弹开。
他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中,眸中疑云满布……
第二,菊被单独叫到裴璃书房。
他背对着她而立,看不清表情,声音却一如既往,云淡风轻:“昨日有人跟宝珠过什么吗?”
菊一愣,随后迟疑地回答:“只有蓝月姐姐……”
“蓝月怎么了?”
“她来院子里找红玉,遇到宝珠姐姐,就了两句话。”菊低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了几句什么话?”裴璃追问。
“她……宝珠姐姐……勾引了一个又一个……后来……我就把她的话打断了……”菊的声音越来越低。
裴璃转过身来,脸上有笑容:“菊你做得很好,下去吧,过后会有赏赐。”
“谢王爷。”菊慌忙退下……
就在两日后,忽然传来蓝月溺毙的消息,据是夜间去游玩时不慎跌下去淹死的,可是又有人传,她其实是被园中的女鬼活活吓死的,因为她的死相极为可怖,一双眼球活活地突了出来,像是看到了什么让她极度恐惧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