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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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生母亲。

她伏在酩酊大醉的皇帝脚边,流着泪椅他:“皇上,如今北越军已经到了国门口,该怎么办哪?”

皇帝只是浑浑噩噩地一挥手,神情颇为不耐烦:“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不是下最能干精明之人么,问朕作甚?”

她被噎得无言以对。

皇帝则又拿过一旁的金樽,往嘴里倒了一杯酒,对她视若无睹。

她的眼底,滑过一抹怨毒之色,再没什么,慢慢站起身离开,走到门边时,又停住脚步,回过头来,背对着宫灯,脸色显得异常阴冷:“陛下,一旦破宫,死的可不是臣妾一人。”语毕,广袖一拂,慨然离去。

皇帝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自鼻中发出一声冷嗤,又继续喝他的酒,仿佛家国下,都比不上这杯中物重要。

而皇后出门之后,并未直接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先去了东宫。

宫女看见她到来,立刻打算通传,她却挥手制止,径自入内,只见锦褥中,太子正在酣睡,唇边还挂着稚气的笑。

她在床边坐下,抚摸着他的脸,长叹一声。

他才五岁啊,若是真的国破家亡……

这只怕,也是报应。

亲手杀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将宿敌也一并送上西,之后她连续生了三个女儿,却终究未能再得一子。

而当皇帝得知当年的真相,便再也不愿理会她,最终,她甚至只能以药物控制他,才胁迫得来恩宠,最终有了这个孩子。

若悲哀,谁比她更悲哀?她在这一刻,仰头望着阁顶的雕花,眼中有泪,唇边却是自嘲的笑。

死吧,大不两时候,母后陪着你,一起死。她最终伸手抹去了泪水,俯下身,在太子脸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站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窗外响起细碎的异响,她立刻警觉,喝问:“是谁?”

数条黑影瞬间破窗而入,她强自镇定地坐回床边,将太子护在身后,大声呼救,然而门外,悄无声息。

她凄然一笑,以为他们母子二人,马上将命丧于此,那些人却豁然拜倒:“我们是大殿下派来保护您的。”

她的呼吸,猛地一窒,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已是语无伦次:“大……大殿下……”

“是。”来茹头:“大殿下朗渊。”

这个名字,让她身体剧烈一晃,泪骤然而出:“怎么……可能……他不是已经……”

“形势紧迫,属下来不及跟您解释,等改日见到大殿下,由他亲自告诉您吧。”来人回答时,眼底有一点不易察觉的讥诮。人曰,虎毒不食子,眼前的女人,却能下得了手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如今却还沦落到要由那个本该死去的儿子保护,不知道此刻是何种心情?

不过这不是他们当下属的人该插手的事,他得到的命令,只有保护其安全,其余与他无关。

“娘娘是否先带着太子殿下躲避?”来人询问。

她此时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是呆怔地坐着。

那个孩子,居然……居然……还活着……她的视线,木然地移到自己的手上,回忆起当初,这双手是怎样扼住那粉嫩脆弱的咽喉,然后用力……

她浑身发冷,眸中已是空洞无神。

“娘娘。”来人再次轻声提醒。

她终于勉强回过神来,却心虚地避开眼神,微低着头,呐呐地:“不……暂时不用……”

再怕死,他们也毕竟是皇族,怎么能在外敌还未入境之时,便先弃国而逃?

来人未再多劝,只是拱了拱手:“那我们便先退下,但会时刻守在附近,您不必过于担忧。”

眼看他们的身影就要遁没,她禁不住开口叫住:“他……还好吗……在哪……”

“主子在北越,如今的名字,叫李玉。”只了这一句,来人便率众,彻底消失在窗外的黑暗郑

独留她坐在灯下,泪水滴落,羞愧和悔恨将心撕裂……

而李玉派出的另一队人马,自然也没闲着。

这两,他们一直跟在军队之后,可是因为陈阅之部,防守固若金汤,所以他们始终无法潜入。

今夜,全军松懈,他们的机会,总算来了。

二更过后,喝酒的人也大多散开休息,只有几班兵士轮流站岗,也是颇有困顿之色。

漆黑的河面上,有数人潜在水下,含着纤细的芦苇杆借气,自上游漂下来,到了营旁,悄然爬上了岸匍匐前进,越过边防。

他们的目标,是正中央的那两顶大营。

今日夜骐和陈阅,也陪官兵开怀畅饮,如今营帐内暗无灯火,定是已经歇息。

为首之人使了个眼色,其他人立刻分成两组,分别袭向两座营帐。

门口的卫兵,也在打瞌睡,毫无防备之下,一击便倒,进去得很顺利。

甚至在帐外,还能听见陈阅如雷的鼾声,而夜骐这边,也是呼吸绵长均匀。

如此绝好的杀机,他们自是再等不得,迅速以各个角度,向床上人袭去。

然而,时迟那时快,几乎就在他们跃起的一瞬间,便是身形一滞,眼神惊骇莫名。

原本寂静的营帐,突然呼呼啦啦涌进来众多官兵,将他们包围。

灯火骤明。

夜骐根本就懒得起身,半撑着额,斜睨了这些人一眼:“李玉的人,还真是些鸡鸣狗盗之辈,上不得大场面,随便骗一骗就信了,你们当本王和陈将军,是这么好杀的么?”

一众刺客,追悔莫及,有贪生怕死之人,已经跪倒求饶。

可夜骐只是掩口打了个呵欠,挥了挥手:“朕最讨厌叛徒,将求饶之人,慢慢活剐,其余的人,就给个痛快吧。”

很快,营外响起了惨叫声,夜骐却充耳不闻,翻身倒下,这一次,才是真正的安睡……

今晚的北越都城,同样经历了一个不眠之夜。

李玉正在府中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消息,却忽然有人闯进门来,神色慌张。

“出了什么事?”李玉心中一凛。

“蒋崇……蒋崇……”来人几乎不敢。

李玉急得一把拎起他的衣领,低吼:“蒋崇怎么了?”

“反了……蒋崇反了……带兵逼宫。”来人终于将事情完整了,李玉的脑子顿时呜一响。

“召集所有人马,即刻入宫。”他咬牙切齿地命令。

然而即便禁卫府的人全部到齐,也不过三千之数,纵是以一当十,又怎抗得过蒋崇的十五万大军?

但无论如何,此时他都只能拼死一搏。

率众到了宫门口,那里已是重兵把守,蒋崇的副将俞冲,手执长剑拦住他,神色森然:“请李大人下马。”

“你们好大的胆子。”李玉厉喝:“竟敢兵变逼宫,这可是诛灭九族的谋逆大罪。”

“若论大胆,谁的胆子,也比不过您李大人啊。”蒋崇慢悠悠的声音,忽然自门内传来,他的身影也随即出现。

“此话何意?”李玉心中一颤,口气却依旧正气凛然。

蒋崇呵呵一笑,往旁边使了个眼色,顿时有士兵,从后面拖出来一个人。

“皇上。”李玉惊呼,随即指着蒋崇怒斥:“你居然敢挟持圣上……”

“李大人,您可演戏可真是入木三分哪。”蒋崇拍了拍掌表示钦佩,又往身边的“皇上”腿弯一踹,他顿时跪倒在地,大呼“蒋大人饶命,奴才不过是听逆贼李玉差遣……”

李玉气极,立刻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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