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发出暗器,见血裴喉,那人顿时倒地而亡。

蒋崇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大喊:“来人哪,捉拿这刺杀皇上的反贼。”

“你……”李玉到了此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彻底陷入百口莫辩的境地--若承认那皇帝是假的,那么他便是杀人灭口;若一口咬定是真的,那么他便是亲手弑君。

怎样都是万劫不复的死罪。

悔恨已晚,他再无废话,指挥手下扑上去厮杀,自己则将一把暗器洒向蒋崇,妄图报算计之仇。

可蒋崇早有准备,身影往后一闪,立刻盾牌齐刷刷地挡于身前,如铜墙铁壁,李玉根本无可趁之机。

而在蒋崇之军的人海战术下,李玉的禁卫府精兵,折损无数。

他眼见败局已定,再也顾不得其他人,只招呼了几名精锐,拼命杀出一条血路,落荒而逃。

城门口自是不能去,他们只得冒险奔往曾经的太子府,走那条出城的暗道。

俞冲率兵在后追赶,还未到太子府门口,李玉身边,已剩下两三个人。

眼见已是无法逃脱,他们主动请缨:“主子,您先走吧,我们为您断后。”

“好,好,我会永远记得你们。”李玉的眼中,现出悲痛之色,脚下却根本未停留,迅速进入府内暗道,并从内将入口彻底裴死,独自逃命。

当他终于出了城,远望都城,不禁恍然,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十年之业,毁于今日。

夜骐,我终究还是斗不过你。

凄厉的惨笑,在夜色中久久回荡,余音未了,人已远去。

回去吧,哪怕那个地方,曾经令自己痛,令自己恨,也总是……自己的家。

次日上午,夜骐接到了蒋崇的密报,看完之后将信扔给陈阅,大笑:“这人此次倒是真聪明了一回,事儿办得不错,我们也该赶紧着出发了,好去东楚皇宫,候着李大人呐。”

“是。”陈阅会意,随即召集众将领入帐,部署进攻战略。

午时一到,只听得战鼓声响,第一队人马手执木板跳入水流湍急的河中,以臂挽臂,以足抵足,形成人铸浮桥,而前锋部队则迅速踏于其上冲过河杀敌,同时,弓箭手密集向对岸劲射,以司掩护。

很快,对面的东楚守军,便死伤过半,不得已往后撤退,北越大军,得以从容过河,顺利进入东楚国境。

东楚本就是弹丸国,自边境到都城,都不过一的路程。而且民稀兵弱,北越军队如入无人之境,铁蹄过处,既无阻力。

夜骐悠然地骑着马,张望四周的秀美风景,转头对陈阅笑道:“这地方养老倒是不错啊。”

“确实。”陈阅点头:“东楚虽弱,但是却富庶一方,不仅是鱼米之乡,而且矿藏丰厚。”他以马鞭,指了指远处的山脉:“据称那山中有黄金呢。”

夜骐以手为蓬,眯着眼眺望,嘴角微勾:“难怪东楚的都城,要依山而建,原来不光想借险守城,还想着守住那一山黄金。”

腿下一夹,马开始疾奔,他纵声大笑:“加快进程,朕等不及要去见识那黄金山了。”

陈阅也随后跟上,大军浩浩荡荡地向东楚之都进发……

傍晚时分,已是兵临城下。

而东楚的主力军,在这时,终于开始顽抗,作最后挣扎。

由于都城建在半山腰处,所以对于北越军来,他们有居高临下的然优势。

一轮轮火弩,直射向北越军中,若干兵士,堕马而亡。

而冒险自侧面潜至城下,想要搭梯攻城的突击兵员,也被从上方推下的巨石砸死。

一时之间,北军竟进退不得。

夜骐观望这胶着的战势良久,下令大军后撤出东楚军弓箭的射程之外,暂时停止进攻。

“接下来怎么办?”陈阅向他请示。

“不急。”夜骐摆了摆手,沉吟道:“依山而建,有利有弊,他们可以从后山退避,我们自然也可以从后山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