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婉娘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
半响后,她才哆哆嗦嗦地开口说道:“您是王爷,您的娘亲肯定是宫中的娘娘,怎么会是妾身...”
她怎么可能是王爷的娘亲,这玩笑也太大了。
本想再三否认的,但忽的对上拓跋戟认真的眸子,她准备好的话竟然都卡在喉咙里了。
“王爷说的可是真的?!”
拓跋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本王的娘亲,只是娘亲,与宫中、与陛下没有任何关系。”
虽他说的这么肯定,但婉娘听来,还真是天方夜谭。
她怎么可能会是王爷的娘亲?
如果她是的话,那她又怎么会出现在罗家村?
面对她的怀疑,拓跋戟眉一凛,冷声道:“你若不相信...本王娘亲的胸口处,纹有梵文...”
“这...”
自己胸口上的梵文,就连木槿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婉娘骇诧地看向拓跋戟,再次确认道:“是真的?!”
“本王不会平白无故认不相干的人做母亲的!”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婉娘见他生气,赶紧上前走了几步,可是当她快要靠近拓跋戟的时候,又把伸出的手给缩回来了。
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的拓跋戟,蓝宝石一般的眼睛里,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
多么熟悉的动作,当初她亦是这般,在靠近的半路,突然的把手收了回去。
自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对他伸过手!
本以为会与之前没有不同,正在他准备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忽听到婉娘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呜呜...”随之便是一阵痛哭。
“我都不知道王爷的名字,我忘记了自己儿子的名字,我真的该死...”
婉娘她分不出自己心中,到底是悲是喜,是忧是愁,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那样翻搅着,抽痛着。
她不仅忘了自己的身份,还忘记了自己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而且,她一定是早早就离开了儿子。
不然的话,她手中的画像,为何只停留在他三四岁的时候!
她一定是个很不称职的娘亲,难怪他的目光会如此的冷漠。
都是她的错,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就这样,婉娘越哭越伤心,越伤心越哭。
最后都把外面的木槿惊动了,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了,猛地推门直接冲了进来。
“娘亲!你怎么了?!”
木槿看到婉娘蹲在地上痛哭,她一脸茫然的也跟哭了起来。
就这样,两人哭声跟个二重奏似的,让站在窗口的拓跋戟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爷,您说这其中,有几分真假?”
从院子里出来,细辛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
方才那个婉娘的一举一动,看着到也是真情流露。
可是...只要给她安上长公主的身份,他就怎么那么不太相信呢。
“我愿意相信都是真的。”
细辛听出她的话了。
爷说的她愿意相信...
他们现在都做不了这个判断,只能盼着这个‘真’,是真的了。
想到这突然冒出来的人和事儿,细辛深吸了口气,“只希望,她不要再次欺骗主子。”
欺骗?随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主子因为出身、发色和眼色,一直被长公主嫌弃。”
他还没有说的是,如今看来,连长公主当年**,都是在利用年幼的主子。
为了让自己死的更真实一点,她竟然不惜让一个三四岁的孩童做证人!
甚至,那个孩子还是她自己的亲儿子!
不管细辛等人的想法,反正拓跋戟已经决定,把婉娘母女接到邪王府。
对外隐瞒,对内那些探子呢,只说是他在外认得义母。
而母女两人身边侍奉的,都是随在外面派的人,所以只要府内的探子不强行探路的话,就不会发现安悦与拓跋戟相似的地方。
至于这样的办法,能瞒到什么时候,拓跋戟没有回答,随也就没有多问。
而就在邪王府安排婉娘入府的同时,姬连携带者布刘策,也回到了燕国榆江都。
“陛下,你可要为臣做主啊!!”
一大早的朝会上,刘策就不顾形象的趴在大殿中央,哭叫着,好不凄惨。
站前左边的公孙衍见此,是真想把自己眼睛戳瞎。
当初就是看着刘策机灵,才给了他那么多的机会。
可谁知这人...过了这么长时间,别说长进了,就连之前的聪明劲儿都被一身肥肉给掩盖下去了!
高高在上的燕帝,看了眼下面的人,随后示意了一下右边的姬遥,让他问话。
得到指令的姬遥,往前走了一步,很是客气地问道:“刘大人,你要陛下为你做什么主?你不是与世子去楚国出使了么?”
见有人搭声,刘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控诉道:“诚亲王家的公子逍,真真是太目中无人了,您看他把微臣给揍的,微臣差一点都没能回来见陛下啊!”
莫名其妙被点名的诚亲王:...至今他都没和姬连说一句话,怎么就被点名了呢?
姬连对此,只是微和的一笑,不慌不忙地站出来道:“刘大人,详细的事情你该和陛下说清楚,不然怎么能让陛下为你做主呢?”
这个刘策,他说怎么这一路这么安静呢,原来是准备在这里放大招了呢?
一路上都不让大夫诊治,原来是想带着重伤回来,让燕帝亲眼瞧瞧啊!
还真别说,这样的人也的确是个人才,如果不是碰上爷那等什么都不怕的人,换成别人的话,还真不好弄他呢。
这样看来,他当初真不该拦着爷,就让刘策好生在水里反省反省,该让他没有胆子告状才是。
再说刘策,听到姬连的问话后,把头埋在地上,眼珠儿子是滴溜儿的转。
姬遥见此,深吸了口气,继续问道:“刘大人,你倒是说说,今日陛下、诚亲王以及各位大人们都在,你若真受了委屈,他们自是会给你做主的。”
其实这话,他也就只是顺着往下说说而已。
别说姬逍现在是楚国的邪王妃,他们根本就管不着。
就算他还是燕国的公子逍,以他嚣张的模样,他们也只能无可奈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