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营地此刻显得有些冷清,季天溯的离开带走了大部分的守卫,留下来的人虽然不多,但却也足够守护安全。

四周一片静谧,只有几只秋虫还在不知疲倦的叫着,不知是故意的安排还是巧合,最后留下来的照看筱柔的人居然是陈醉。

众人虽然懒惰,但也不敢有慢待之心,在陈醉的带领下,照看的倒也尽心尽力。

一夜无话,当清晨的第一缕太阳照射在大地上的时候,筱柔的车马已经在路上行进了多时。

陈醉一身劲装短打,骑马护卫她的轿边,不时的通过轻轻扬起的轿帘向里面张望。

轿内,景妃留下来的嬷嬷在一边细心的伺候着,吃了解药,筱柔的脸色看上去好了很多,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是最起码嘴唇已经染上了轻柔的粉色。

嬷嬷看着睡塌上筱柔的睡颜,放心的点了点头,不时的给她喂些清水。隔段时间就遣一边的小丫头和外面的陈醉汇报一下,直到在路上走了近一个时辰后,终于看到塌上的筱柔轻微的动弹了一下。

嬷嬷面带惊喜,趴在床边,对着外面的陈醉惊喜的喊了一声:“陈公子,小姐醒了。”

陈醉闻言一喜,勒令整个车队停了下来,翻身下马,一手掀开了帘子,半个身子都探了进去。

“公子,你失礼了。”见此情况,里面坐着的嬷嬷眉头微蹙的说了一句,昨夜,景妃娘娘临走前曾经交代过要她好好的伺候眼前的这个女子,将来这就是她的主子。

娘娘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暗示到这个地步,她要是还不懂的话,那这些年的后宫真是白待了,而且看皇帝对这位小姐的重视,将来这后宫,还说不上怎么的变化呢?

被人训斥了一句,陈醉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好讪笑的说了一句:“是我失礼了,还望嬷嬷见谅。”余光瞥了一眼塌上的人,见她微微蹙眉,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放下了手中的绣帘,退了出去。

站在马车下,陈醉一直绷着的脸终于绽开了笑颜,举起自己的右手,大声的吩咐:“众将士听令,原地休息,辰时出发。”

“公子,是不是因为展小姐醒了,所以才这么高兴?”一边,陈醉的小厮见自家的主人高兴,忍不住的在身边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谁知,因为这句话,陈醉突然沉下了脸,厉声的吩咐:“以后,不该你问的事少问,小心脑袋不保。”

后来,他身边的这个小厮最终还是因为自己的这个毛病丢了性命,此时后话,暂时不提。

从昏昏沉沉中醒来,筱柔扶着额头沙哑着嗓子问了一句:“我这是在哪里?”

她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喉咙就像是被谁的手扼住了一般,火辣辣的,所望之处无不陌生。

“小姐,我们这是在路上,很快就回家了。”脸上换了微笑,嬷嬷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轻拍了下她的手以示安慰。

思维虽然有些混乱,但并不代表她健忘,她被季天溯赐死,现在不应该是个死人吗?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是这里就是地狱?可是为什么没有看见送她来这个世界的黑白无常呢?

在一旁伺候的嬷嬷看清了筱柔眼中的疑惑,于是脸上堆上了微笑,轻声细语的说道:“小姐,是景妃娘娘救了你,现在我们在回宫的路上!”语气中不免讨好之意。

“景妃?回宫?”略微的有些迟疑,筱柔不明白自己和皇宫有什么关系。

意识到自己的疏漏,嬷嬷极快的应了一句,一边说一边递上了旁边小桌上的白粥:“小姐恕罪,都怪老奴,是老奴意识说顺了嘴,是回府。”

嗓子像是火烧一样,筱柔只喝了两口白粥就摇手示意,斜倚在高高垒起的枕头上闭目小憩。

然而,眼睛刚刚闭上就想起了一个人,从出事到现在,她都没有再收到过一点季半城的消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她不明白景妃为什么会救她,但是总算是活下来了,活着不就是希望!

“今天是?”手指轻抚着额头,筱柔只觉得自己每说一句话都像是有刀在喉咙上割一样。

“今天是二十。”恭敬的回了一句,嬷嬷看着筱柔思索的表情似乎明白了她在想什么,略微的迟疑了一下之后,按着景妃之前交代的话说:“王爷已经到了边境,而且还不错,小姐就不要担心了。”

对此,筱柔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知道季半城无事就好,他是季天溯唯一的弟弟,两人关系亲密无间,相信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的。

见筱柔没有起疑,旁边的嬷嬷也悄悄的松了口气,陪着静静的坐在一边。

此时,一阵轻风恰巧吹开了窗帘抚了一下她的脸颊,伴着淡淡的青草香气,让人精神猛地一震。

“我想出去走走。”沙哑着嗓子说了一句,筱柔人已经扶着塌边的小桌坐了起来。

因为久不起身,猛地坐起,只觉得眩晕的很,眼前虚黑一片,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向前扑倒,

事出突然,旁边的嬷嬷眼疾手快的接了一把,手忙脚乱的请人过来帮忙。

闻讯赶来的陈醉面带焦急之色,伸手接过嬷嬷怀里的筱柔大声的问了一句,然后就回身吩咐人去喊随行的太医。

“无事,我歇一下便好。”伸手制止了来人的动作,筱柔轻轻的说了一句,然后就靠在一边慢慢的等着这眩晕过去。

足有一顿饭的功夫,筱柔这才慢慢的睁开了眼,待看清搂着她的人之后微微一笑,说:“是你啊!”

“你记得我就好。”换了个姿势,陈醉轻柔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手臂,面上的笑容和煦的如同早春三月的阳光。

“陈醉。”点了点头,筱柔准确无误的说出了他的名字,怎么说都是救过她的人,而且,刚刚自己好像靠的就是他的手臂,不会这么健忘的。

“我想出去走走!”嘴角弯了弯,筱柔还想起了这个陈醉曾经是展颜的恋人,准备私奔的恋人。

“好,我背你。”点了点头,陈醉似乎是迷醉在了筱柔那似有若无的笑容里,软软了的应了一句,忘记了彼此的身份。

“公子,你逾矩了!”见此情况,一旁的嬷嬷面色有些难堪,出言小声提醒了一句。

“逾矩,她现在还是展小姐呢!”冷哼了一声,陈醉的话里似乎有话,但是筱柔并未注意到,只是顺从的趴在他的背上,双眼紧闭。

背上筱柔,避开了人群,身边只带了那个年老的嬷嬷避嫌,一路上,三人静默无语。

片刻后,趴在陈醉背上的筱柔开口对着旁边跟着的嬷嬷说道:“嬷嬷,麻烦你帮我倒杯水来,有些渴了。”

刻意支开身边的人,她自然是有些话想说。但是却没想好要怎么开口,一时间两人之间安静的有些尴尬。

“是你问还是我说?”倒是背着她的陈醉开口打破了平静,他在官场厮混,自然很会察言观色。

“你说吧。”不知道自己要从何开口,索性听听他都说些什么。

略微的思索了一下,陈醉缓慢的开口,把筱柔昏迷的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大略的提了一提,包括景妃的先皇遗旨、季天溯如何回京等等,唯独漏掉了季天溯给她配药、救她之事,只说此事是景妃所为。

“我害她丢了皇儿,她却救我?”面对这样的事情,筱柔觉得自己有些想不明白,不明白景妃为什么会救自己。

“你们女人行事,总是奇怪的很!”摇头撇嘴说了一句,陈醉似乎是不打算告诉她答案。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等她出招的时候,我接着便是。”听着沉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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