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柔玩笑的回了一句,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而且即便是她放在心上又能如何,如果景妃真的想伤她,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的招你未必接的到。”听筱柔轻松的语气,陈醉不由得悬了悬心,有些事,怕是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此言一出,筱柔立马听出了里面的意味,正准备问些什么的时候,嬷嬷端着热茶走了过来,故两人将这个话题收起不提,只静静的走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返回了车队。
稍事片刻,辰时一到,众人休整一番后便重新上路,这一路上,筱柔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一直斜靠在枕边,和旁边的嬷嬷有意无意的搭话。
这嬷嬷精明圆滑的很,从她的嘴里,筱柔没有得到一点信息,倒是自己的情况被人摸了个一清二楚。
无人说话,只听见马蹄得得的响声,绣着金凤的轿帘也随着马儿的行走而上下起伏,坐在筱柔的那个角度,刚刚好可以看见外面马上的陈醉,一袭淡雅的蓝袍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禹王爷在边疆的什么地方?”筱柔毫无征兆的发问,让伺候在旁的嬷嬷一愣。
“嗯?我在问你话呢?”见无人回答,筱柔特意转头对着旁边的人重复了一遍,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紧接着问了一句:“是不是他出什么事情了?”
“小姐可是多虑了,禹王爷是皇上唯一的胞弟,不管怎样,皇上都不会为难他的。”
闻言筱柔一笑,嬷嬷的话有理,她确实是想的有些多了,本来想问问季天溯的情况,但想起他身边有那么多的随从和景妃陪着,想来是极其的稳妥,因此,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见筱柔朱唇半张,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见状,那嬷嬷开口说道:“小姐劳了这半日神,小憩一下吧。”
被这么一说,筱柔也觉得自己浑身酸疼,眼皮也沉的厉害,顺势在那个嬷嬷的服侍下躺了下去。
等她一觉醒来,已然换了地方,睡在展府自己的床上,屋里挂满了红绸,贴着大大的喜字,突然间,一个讯息猛然间在她的心上炸开了花。
记得很久以前,季半城和她说过:等着,我会来娶你的!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床边,守卫的丫头略带惊喜的声音响起,还未等到筱柔反应过来,门外就冲进了几个人,有她还有些陌生的展老爷和展夫人。
只见几人忙忙的走来,其中展夫人泪水涟涟的拉着她的手哭诉道:“孩子,你可算是醒了,吓死娘了。”然后不住的用手摩挲着她的脸颊。
一瞬间,筱柔有些晃神,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代,躺在家里的床上,母亲就坐在身边,想到这里,筱柔只觉得自己的眼泪像是忘记关了的水龙头,汹涌而下。
几人痛哭了一场,才渐渐的止了眼泪,展夫人握着筱柔的手哽咽的说:“你已经昏睡了几天了,太医说,你今天要是再不醒的话,就只能是预备后事了……”
筱柔沉静在自己的悲伤里,只浅浅的听了展夫人话的前半部分,后面的那些话完全被屋子里其他人的嗡嗡声掩了下去。
小声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筱柔脸上悲伤的表情渐渐的被苦笑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