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心脏正一滴一滴的泣着血,琉璃美眸霎时蒙上一层氤氲的美,模糊了她的视线。

胸口急剧起伏,她浑身颤抖猛然起身。

犹似抽尽了全身的力气,她在凝珠错愕的表情下一步步朝外走去……

“小姐……”

白影身形一顿,却不曾回首,只是沉痛的声音传来:“我会让子默给你一个名份。”

己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坭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没有人知,闵府最为人迹罕至寂寥荒寒的梅园里,筱柔一人躲在这里黯然*偷偷地舔着自己的伤口。

那梅花虽美,却已凋落,满地凋落的花瓣不仅没让她平复,反而徒添了伤感。

暮色、黄昏,原本已寂寞愁苦不堪,但连上天也来凑上一脚,添来凄风冷雨。她就像那梅花般,凋零了,碾作泥土,又化作尘土了,唯有散发出缕缕清香魂牵梦萦。

没有泪水滑落,唯有身子如一尊石雕,孑然一身,孤苦无助楚楚可怜。

冷雨打湿了她的发丝,最后化做雨滴滑落嘴边,冰凉的苦,袭入她的心田。

她低眉,从衣襟中抽出前次忘记还给子默的紫玉萧。闪着紫光的紫玉萧多么的耀眼,她仿若看见了子默嫁娶前的笑脸,他的誓言也犹在耳边。

指尖轻柔地滑过紫玉萧,她凄凉的苦笑,自言自语:“子默,一切偕是命……这是我们的命。”

她没有资格质问子默,更没有资格责怪凝珠,她连自己和景昊的关系都处理不好,有什么资格怨子默?自古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么?为何她却无法阔达?为何还会心痛?难道她还无知地自私地奢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想得太入神了,身后平白出现一抹白影也浑然不知。

“在想什么?”声音如是地底冒出。

筱柔心口咯噔一跳,转过身来,却见景昊脸色暗沉盯着她手中的紫玉萧。她转身欲走,却被大手猛然捉住手腕,手中的紫玉萧霎时落入他的手中。

“还给我,这是子默的!”心下一急,她伸手去抢,却不知景昊不知哪根筋不对,眸色如寒箭向她射来。

“谁说是他的?”他吐字如冰,听不出语气是责问还是冷笑,但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冻结。

筱柔呆愣颔首,却看见景昊的黑眸瞬间燃起一窜陌名的火苗,嘴角却轻扬,霸道地说:“今日被本城主看见,便是本城主的。”

“不……”筱柔微怔片刻,后失控叫出声来:“还给我!你这无赖!”

景昊轻易一扬手,紫玉萧便落入他的襟口,他邪邪地笑,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萧就在本城主这里,有本事就来拿!”

语毕,他转身。

筱柔急了,她冲上去前,却又不知道怎么办,她怎能伸手探入他的胸口?那不是让他占尽便宜?若是被人看见,岂不说她不知兼耻?

“还给我,那是子默的玉萧!”险些跺脚,她芳寸大乱,只能怒红脸颊,这刻,她显然已忘记了之前的伤心,一心地只想要回自己的东西。

“这紫玉萧不是他的!”景昊突然停下身子,朝她怒喝,脸色说变就变,眸色噬血“它原本和翠玉笛是一对!却被一些畜生活活拆散了!你想知道那个畜生是谁么?”

筱柔心跳险些停止,战战兢兢连退三步,景昊的表情令她害怕,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

“畜生?畜生是谁?”她结结巴巴地问。

景昊却冷笑,诱惑着说:“想知道?想知道自已去查!传闻不是说你学富五车么,相信你若去查,这点小事不难办到!”

一拂袖,他转身。

“你别走!”筱柔岂能如此善罢甘休,铁了心追了上去,拉住景昊的衣袖:“快点把玉萧还给我!不然……”

景昊转过头来,脸色瞬间凝结成冰:“不然怎样?”

“不然……”筱柔一咬唇,脱口而出:“不然我就喊非礼了!”

此话一出口,景昊眸中闪过一阵惊愕,只是惊愕了半刻,便听他莫名其妙地大笑三声“哈哈哈……”

筱柔满脸愕然,不明白是什么引起他笑。

这是她第二次看他如此开怀的笑。

那眼底如是忘记了一切,很真诚的笑。

这笑,真的很美。

但也反复无常,说风便是雨,令人捉摸不透且费解。

“女人除了这招就没有别的么?”他难得正经说:“这萧不能还你,因为本城主要让它完璧归赵。”

是夜。

闵府呈现了前所未有的冷战,几乎所有人碰面都是擦肩而过,没有人愿意开口多说一句话。

筱柔因没有拿回紫玉萧一直耿耿于怀,一离开景昊便直接占用子默的书房将自己关了起来。她如此目的,一为了让自己冷静,二为了查探紫玉萧和翠玉笛的事情,三为了躲避子默和凝珠。

另一边,子默可急出了冷汗,一边害怕误会越来越深,另一边又给醒来的王瑶缠上了,脱不了身。他本可以冷言厉色对待王瑶,可一想起她再怎么也是二娘的侄女,最后唯有忍了,留在王瑶身边照顾。

而闵子冲与马茹二人,也无法安宁,当闵子冲对闵老太太一说子默与凝珠的苟且之事,闵老太太一口气接不上来便险些丢了老命,好不容易捡回条命,病情却愈加严重,随时有双腿一蹬两眼一翻的可能,于是大夫让闵子冲随时准备身后事。闵子冲更是急得暴跳如雷,摔门同是将自己反锁了起来。

闵府乱做一团,倒是景昊与展月明有闲情逸致多了。

二人当夜奉旨进宫,或者说是,景昊有事面见圣上。

宫门在‘轰隆’声拉开,景圣皇帝身边太监王左出宫门相迎。

王左见景昊与展月明二人单枪匹马出现,脸上的表情皮笑肉不笑,嗲声嗲气恭谨道:“景城主,圣上已在御书房久候多时了,请!”

“嗯……”景昊颔首,虚应一声,走入宫门。

王左见他目中无人的表情,脸色一黑,他一边引路,一边刻意清清喉咙,声音有些尖锐口不对心地说:“景城主,圣上今儿因为贪官一事心情正愁着呢,诺,你来得真是时候,可要多陪圣上聊聊啊……”

明眼人都能理解王左刚那一句话的意思,王左表面说是谈心,无疑是让景昊最好有君臣之分,别在狮子鼻上拔须。

外界传言景昊面圣不必下跪,这事绝非虚夸。

五年前,景烨见望月之城日益壮大,变得夜不能寐茶饭不思,为恐养虎为患,于是他命丞相出面与景昊交涉,无意于欲想垄断望月之城所铸的所有剑器。殊知,景昊却嚣张得可以,扬言非景烨皇帝出现才肯交涉,他不仅没有对丞相下跪,反而不将丞相看在眼里。

景圣皇帝初时大怒拍案而起,曾想过大动干戈端了景昊的鸟巢。

哪曾知,景昊财富惊人。次日,他随便一句话,便垄断了商家大米和商盐。那时,正闹旱灾蝗虫狂厥,百姓苦不堪言,皇宫拔出再多的镇银,又怎能填饱几百万人的肚子,何况还有贪官污吏中饱私囊?眼看一夜之间,宫门外百姓怨声载道,景圣皇帝只能打落门牙往肚子吞,忍一忍风平浪静。

这一忍,便足足忍了五年。

相对的,二人的关系日益严峻,随时有烽火燃起的可能。

这一次,景昊居然登门拜访,让身为帝王当前红人的王左,也免不了心头落个疙瘩似的。

王左害怕景昊听不出个中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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