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烟杆,双手不顾阵法灼热,紧紧抓住那些围困的兵器,直瞪着眼前的人,只觉怒火中烧,看他如看蛇蝎鬼魅,“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回头看看月白,邢忌严深呼吸一口气,“是,是我无礼,跟他……跟他们都无关,要我做什么前辈直说吧……放过他们……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其实对于命,邢忌严真的已经不在乎了……生身母亲已通过神识见过面,知其安好儿孙满堂……师尊也已仙游许久,除了恩人与陪同而来的月白,真的没有什么值得继续下去的了……

这不是第一次被威压胁迫,但是邢忌严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前辈,直言吧……要我做什么,我都接受……”邢忌严不得不认命……

阴森非常,恐不为人间。寻声而抬头,山高而阴,他仰视,却觉力不从心。

本想就此离了生城,却被那些黑影扰了心神,回首望谢府,大门洞开,像是在邀客而入。

他忽地就想起谢清临所言,旱魃虽凶,却也奈何不住怨魂群蚁。

思量后,竟是旋身上了谢府围墙,避开鬼魅魍魉,随那些黑影,往谢府深处而去。

你一路往谢府深处寻去却不见女子身子,这时谢府已经是完全被密密麻麻的影子笼罩,没有一丝的光亮。你决定如何寻找?稍稍一顿,他神识寻不见那人,干脆几下选身,立于假山之上,凝神后竟是开口呼喊起谢清临来:“谢清临——谢、清临——!”你简单粗暴的方法还真的起作用了,因为那些影子门也在不停地喊着谢清临的名字,唯有你,中气十足,丝毫没有怨气。?“相公。”你听到一声虚弱的声音从府邸的假山后面传来,带着几分哭腔。“下次出去记得…记得把门带上。”谢清临的声音虽然细小,但那些怨气冲天的冤魂门瞬间找到了目标,纷纷不要命似的涌进假山,“谢清临…赎罪…你是…神…啊!”

其实大荒山一行,自己早有打算。这几月来,日则泡在清光池中练功,夜则于后山竹林磨剑,为的就是在这一战中手里多攥些把握。赶去大荒山的众门派并非闲人,神兵利器的诱惑巨大,加之山内凶险异常情形未知,此行必然不会一帆风顺。

轻抚背上巨阙的剑柄,手上传来的凉意让脑中的繁杂思绪散开了些,便不再多想,回头换一身行装,只身去同掌门请命。

至殿内,焚香四溢。穿过那层青烟缭绕,单膝跪于座下朝面前的威严男子一拜:“弟子任平生,拜见掌门!”抿一抿嘴,继续说道,

“弟子受境界所困已有半年,今大荒山开,想去夺一场造化,还请掌门恩准!”

于是单手拔起插于锈剑旁的巨阙扛在肩上,跟在极辰之后上了这一眼望不到边的大荒山天梯。

数万锈剑纷纷落地,松了一口气。“呼。差点,就命丧于此了”扯下身上的布条绑在手臂伤口之处,垂眸瞧了一眼侧腰的伤处,微微蹙眉。

还好伤的不深。忍忍应该没事……

忽见其中一名男子朝着边行修士礼,勾唇轻笑,还礼于他。

此行。当真危险。

将刃尖微微泛红光的双刃放回腰侧。面前大山再次剧烈晃动,清脆的破裂声响起,只见山的中间出现一道裂缝,渐渐的眼前的此山,分成两半。

“……这。”

脚下地面震动,略有些站的不稳,微微皱眉,面前一道看不见尽头的天梯显现。

“欲得神器者,必先赤足走过万步天梯”一声苍老声音响彻天地。这天梯怕是必须走上一程了。思考之际,那两人已是登上天梯,不再犹豫,褪去鞋袜将其收起。

嘴角上扬,一颗虎牙微微露出,眸中闪过一丝微小的红光,抬手将额前一缕发丝撩到耳侧,缓步踏上天梯,紧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