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水之上。

泠水流经冀、东二州,以南为冀,之北是东。

黄昏之时,独孤冽带着几个贴身侍卫到了泠水。青玄色披风下,独孤冽脸色格外凝重,望着那江水,却不见有任何异样。可他心里明白,越是这样平静下,就越是隐藏着惊涛骇浪。

江水声涛涛起,滚滚向东逝去。夕阳只映着江水如火,却也挡不住日落月升。

仰头看,天边悬着轮月,才想起今日又到月半了,七月半,中元节――鬼节!看来,今日对手会有装神弄鬼了!对身边人低声道:“切莫大意!”各人握紧手中兵器,都与独孤冽上过战场,自是不怕这小小场面的。

“冽王爷,好久不见!”破空而来的冷箭,伴随着那带有几分魅惑的声音。

独孤冽哈哈一笑,扬剑挡开那箭,“看来,我那个大哥真是没用,全靠你们王家人撑着!”

江水里飞出数百人来,能潜在水下那么久,看来个个都是高手!

嗖嗖数箭飞来,独孤冽凌空一跃,手中寒剑出鞘,一一将那些箭击落。独孤冽喝道:“王道之,就凭你这些雕虫小计的,就能困得住本王?”

箭如雨下,而夜色也渐上,独孤冽身边的人或有中箭身亡,或有轻微擦伤的。而那箭似乎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冽王爷!”那头传来一声,“你若也学独孤若宇、独孤若寒那样,当个不管政事的王爷,又怎么会有今天呢?要怪就怪你管的事太多了!”

“独孤若穹若有能耐,本王又何必如此?”独孤冽冷笑,“若不是你姐弟二人帮着他,他这储君之位早就易主了9会轮得到他来说话!”独孤若穹,若不是因为是长子,就凭他,怎么可能会被立为储君?

王道之闪身出来,只一袭银衣,他长得很妖娆,只那眉,便如女子一般远山青黛,眼里全是数不尽的风情迷独孤。见独孤冽这功夫,也不禁点头,“冽王爷武功很好!”兰花指拈起银弓枪,似飘起来,“若与道之过招,不知道王爷能走几个回合?”一手轻拂过身上的江水,怕脏了自己那银衣。

独孤冽挑起剑眉,千年冰瞳里却有另一道光芒,“钟离伊呢?”这是他现在最关心的事,钟离伊在他手中吗?

“钟离伊?”微一疑,脸上又媚笑起来,“王爷对这妖女真是有心啊!难怪姐姐说,只要把钟离伊引了来,就不怕王爷不来!”说着,一挥手,江上飘来一叶小舟,那舟上隐隐可见绑着一个青衫女子。

“钟离伊!”独孤冽生生把那两字压了下去,只看了一眼,便对王道之道:“你放了她!”

王道之摇头,“放了钟离伊,那道之就不好向上头交待了!”眉弯起,竟如女子一般笑着,“钟离伊,真是个叫人欲罢不能的妖女!”舌尖微微舔唇,很离活的转一圈,又回去。见到独孤冽眼里喷着的怒火,又笑道,“也难怪王爷会如此恋恋不舍,心里全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