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的思绪回转,但见她看着织布机,不禁又哀叹了一声,心中想着:“哎,只怪我上无兄长,下阿弟年幼,我又为女儿身,若不然,我便为阿父从军去了!”
想着,兰又是哀叹连连,不禁想起那昨夜的军帖,那一卷卷的书帛,她阿父的名字是如茨刺眼,她阿父三年前深受重伤至今肺腑仍旧不曾好转,每日咳嗽不断,以药度日,那脚也是跄厉害。
每每想到此处,兰就心有黯然,以她阿父如此模样,定是有去无回。
但见她又喃声道:“若我男儿身多好啊,我便替父从军,替父从军啊!”
着,兰猛然一愣,原是她又想起木的话:“若你我从军,唯有和那女伶一般,女扮男儿身!”
“唯有和那女伶一般,女扮男儿身,唯有和那女伶一般,女扮男儿身......”
兰喃喃自语一番,神色突然一变,猛然站起身来,她来不及和阿娘、阿姊诉,急急忙忙朝门外跑去。
其身旁心有黯然的阿娘和阿姊猛然见兰起身,又朝着院外跑去,阿娘不禁唤了一声:“阿奴,你何去?快些回来,布匹尚未为郎织好,你怎能去玩耍?”
阿姊也对朝外跑去的兰言声呼唤:“兰,你且先为阿父织好布匹再出去啊!”
兰听闻阿娘、阿姊的呼唤,一边朝外跑,一边回头了声:“阿娘、阿姊,我去寻王娘有事,片刻便回。”
言罢,兰就跑出了院。
阿娘与阿姊见其如此模样不禁有些气恼,便是阿姊那好脾气也不禁生气了,在阿父即将出征的时候,兰却出去寻找那王娘,感觉兰有些不明事理,但见其已跑出去,唯有各自哀叹一声,也便继续织布了。
可即便如此,也能听到二人对兰的不满言语。
而兰出了院,就在村内一阵跑而去,此时色已亮,村内已有村民三三两两的在收拾着庄稼,见兰快跑而去,不禁都对其问道:“二娘如此着急是要作何啊?”
兰虽闻此言,但却犹如未闻一般不曾搭话,一路跑,让村民们都心有疑惑,不知这二娘发什么疯,这大清早的在村内如此快跑。
兰却不知他们心中所想了,但见她待来至一座宅院外,也不曾歇息,即便喘息着却也抬起手敲门,那大门被其敲得很急,但闻:“砰砰砰砰”
犹如砸门一般,一边敲,一边还急喊道:“王娘开门,王娘开门,兰寻你有急事,王娘,王娘!”
“啪啪”
“王娘!”
听闻有人“砸门”,从屋内出来一位妇人,她见门外的呼喊,连忙提裙快步而来,并喊道:“来了来了,二娘何事如此着急啊?”
罢,这妇人也来至宅门后,将门栓拉开,打开了大门,还未等她拉开,一位女郎就急匆匆的挤了进来,连忙对王娘道:“王娘,二娘寻你有急事,多有打扰了!”
被兰挤开的王娘见此却也不气恼,对其道:“有何事入堂再讲,簇不是话的地方,容我关门!”
罢,也不顾一脸焦急神色的兰,回身将宅门关上,带着兰入了堂。
待坐至堂内,这妇人才问兰:“二娘来此为何啊,竟是如此着急?”
兰闻此一言,显得很急迫,对其言道:“兰此来寻王娘,乃是向王娘请教一事,望王娘教之!”
王娘见其如此不禁心有疑惑:“我能有何可教她的呐?”
想罢,也便对其问道:“哦?二娘是要我教你何事啊?若我会之,定教与你,但无妨!”
兰闻此一言,也直言不讳,对其道:“请王娘教阿奴一术,就是那女扮男儿之术!”
听此一言,这王娘,看来是一位女伶无疑了。
嗯,也确实是女伶,只是脸已面黄,年岁大了,不得主家宠,被主家所弃,得闻大周村人烟稀少,也便来此居住,也便是仅有少数人知晓她乃女伶,这兰就是其一。
而她方才想起木的话,女伶一般女扮男儿身,这才是她来寻王娘的原因。
但见王娘听闻此言微微一愣,却也转瞬即逝,她本身也没对人隐瞒女伶之事,即便兰得知,她也仅是笑了笑,对其道:“二娘怎对此怜艺上心了?”
兰闻言不禁踌躇一番,好似在想什么,待抬起头来,对其言道:“王娘不知,我阿爷喜爱男儿,今日我阿爷便要出征,我只想在阿爷出征前,让阿爷见我一副男儿样,望王娘教之!”
王娘闻言思索一番,心道:“这二娘也是孝心有佳啊,她那阿父此次一去,怕是回不来,也罢,便教她吧!”
想罢,王娘对其笑道:“好,这女伶之扮艺,难也难,简单,却也甚是简单,我等与那男儿所相差的,也便是身姿、一副容颜、一副嗓音!”
兰闻此之言不禁连连点头,甚是赞同,忙问:“二娘,试言之?”
王娘对兰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了一番,笑了笑:“发可遮颜,服可显眼,以你之身姿,外像上此二者便可,但嗓音却要你自来了。”
兰道:“当再试言!”
王娘道:“你年岁,将那发髻疏成我汉族男儿发髻,当如俊俏白面男子一般,再择一男儿装,将胸束平,得闻你部落时常穿戴突骑帽,若你再戴一突骑帽,嗓音压低一些,安能辨你是雄雌?”
兰闻言大喜,忙道一声:“王娘可否以阿奴试一番?”
王娘闻言,想了想,她也好久没做过女扮男儿之状,也便道:“好,二娘随我来!”
罢,便将兰带入闺房,对着铜镜,将兰的垂鬟分肖髻解下,为其梳理一番,再将兰的发髻疏成汉族发髻,为其束上发带,再左右看了一番,嘴角笑了笑,对兰道:
“来,二娘,解衣,我为你束胸!”
兰闻之,也无那般不好意思,当场解衣宽带,露出那白皙的肌肤,王娘为其将胸束上,再为其穿上一身男儿装,将兰推来铜镜旁,让其看看自己的模样。
兰朝那铜镜看去,只见那铜镜中有一个白脸涌现在眼前。
兰见此,喜不自禁,王娘见此也颇为满意自己的杰作,对兰道:“这嗓音,可知如何变?”
兰想了想,捏着嗓子道:“可是这般?”
王娘摇了摇了头,对其教授一番。
两人一个教一个学,不多时,兰就掌握了,待王娘夸赞一番,兰便对王娘道:“王娘,不知这身装扮可否让兰穿戴一日?”
王娘闻言微微一笑,因兰对她过来茨原因,但见王娘回言一声:“自无不可,可莫要为我损坏了!”
兰闻之,忙不迭的对其言谢:“谢王娘,王娘,阿奴尚且有事,晚些再来叨扰!”
罢,兰便一股风的出了门去,看得身后王娘直摇头。
而兰出了门却未曾回家,而是朝着那费乡老家直奔而去。
不多久,费涛看着眼前陌生的白面男儿心有疑惑,却也将其引入门来面见阿父!
但见男儿入了门,便对费虎(费乡老)压低嗓音言道:“乡老安好,吾乃荣,此来不为其他,只为将自己过继与一人,此人昨日被可汗点兵,但身体有缺,我将代其从军,望乡老许允!”
费虎闻言便问其名,兰答之,并一番言语相求,费虎这位热心肠的老人也便从了,待回屋书写一番,便将一书帛交与男儿,男儿接过书帛,对其言谢一番,转身离去。
兰家中,阿父起身了,但却未见兰,下一刻,院中来了一个脸色黝黑、上有涂染的阿郎,阿父见此人总有些熟悉感,心有疑惑,对其问道:“汝乃何人?来此何干?”
阿郎便是兰,但见兰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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