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变音言道:“阿爷安好,我乃部落之人,名荣,得闻阿爷之事,特将自身过继而来,代阿爷从军,此乃过继书,阿爷请看!”
阿父闻言大吃一惊,慌忙前来接过来看,这一看,确实是过继书,阿父不禁心有感激,对其连连道谢,连问兰为何如此?
兰对其言道一番,打消阿父的疑虑,待二人又言罢一番,但见兰对阿父言道:“阿爷,军书颇急,可否将军牌、甲胄与我?我也好即刻启程!”
阿父闻言,踌躇一番,看了看花和妻子以及那儿,想了想,也便在兰的催促下,将军牌、甲胄交与了兰。
兰接过之后,当即便穿戴了起来,待穿戴好铠甲,跨上马刀,兰对阿父施礼,有些幽咽的道:“如此,荣便去了,阿爷,保重!”
阿父见状忙道一声:“慢!阿郎且慢!为何我与你有似曾相识之感?”
兰见此一愣,慌道:“我阿父极为敬佩阿爷,想来阿爷见过我阿父吧!荣不便久待,就此告辞!”
罢,兰便要走,而这时,其母与阿姊出门,将几匹绢帛抱来,对其言道:“我郎无有战马,郎君已代我郎从军,安能再让郎君自出战马,此帛便拿去购买战马吧!”
兰见此,连忙将绢帛接过,再对其言谢一番,内心极为坚定又忐忑的大步而去。
而阿父见那离去的背影总感觉有些熟悉,想了想,不禁对其母问道:“兰在何处?”
阿母道:“去寻王娘了!”
“王娘?”阿父喃道一声,起身前去寻找王娘了。
兰抱着绢帛一路朝村东头跑去,那里是部落的互市,在簇买了一匹中肥马,也不顾有无鞍鞯,便策马朝村西头汉饶互市而去,再买上鞍鞯之后又去购买其他之物。
就在兰到达东市时,她那跛脚阿父正在王娘交谈,可不知王娘对其了什么话,竟令阿父如遭晴霹雳,王娘见状连连呼喊,待阿父转醒,二话不便朝外跑去,那跛脚,都好似好了一般。
一路上,阿父脑中不禁回想着那墨水未干的过继书、那一股熟悉的身影,再闻王娘之言,此般种种,无一不再向他诉,那荣,就是兰,是兰在替他从军啊!
阿父急急忙忙的朝着东市而去,他想追上兰,可到了东市,却被卖马的告知,兰已往西市而去,阿父得闻,也不敢停留,一脸急色的朝西市而去。
而王娘被阿父询问一番,却也得知此事,忙向兰家中而去,但见其母与阿姊在内,不见其父,在二人追问下,也便此事告知二人,而二人闻言也遭霹雳一般,急忙忙出门去寻找,这刚出门便与阿父遇见,一同急往北市而来。
而此时,兰已将战马的装备尽皆备齐,跨上战马便打马向北而去,兰刚起步,其身后的家人也来至北市,但他们却晚了,看着那策马疾驰而去的背影,阿父与阿母不断唤其名。
兰闻之后方:“阿兰,阿兰。”的呼喊,翻身下马,对远处跑来的阿父、阿娘狠狠磕了个响头,对其言道:“阿爷、阿娘,刷儿不孝,无法陪在二老身旁!”
言罢,看着逐渐跑来的家人,兰翻身上马,再次看了眼家人,心中一狠,擦了把眼泪,打马向北而去,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
她不知,她这一去,将渡虎牢、过参合、至盛乐、度阴山、伐柔然、至燕然山……
数十年后,孝文帝迁都洛阳汉化之后,有一优伶得闻此事,将她的事迹书写而下,以怜艺歌曲传唱四方,更是被收入汉乐府中,但因优伶地位低下,对高门望族来,若让其入名,则是对他们的侮辱,则未言其名,只赢秩名’二字。
而这优伶为她所写的是: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木兰辞》。
辞中将她渡虎牢写成:暮宿黄河边。
将她前往盛乐,在云中郡时,因在簇可以看到大青山,那被誉为哈拉温那的无数黑山头,就写成:暮至黑山头。
将她随单于北伐柔然至燕然山(今蒙古国杭爱山)写成:燕山胡骑鸣啾啾。
将她越过阴山写成:关山渡若飞。
将她远征北方,夜宿营中,因北方苦寒,写成: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