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的时间,他们三个人几乎没有完全空闲下来的时候,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事情要做。

做着一些姜汀所谓的吃喝玩乐享受生活的事情。

夜幕,明月下,热气缭绕中,程渺将双臂展开放在的温泉边上的石头上,闭上眼睛,放空身心。

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会下雪,而此刻,被温暖包围着的他们享受其中,没好友丝毫的寒冷。

“佳佳,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姜汀边打量着陈佳时边问道。

“没,没有啊。”

程渺和姜汀迅速递了一个眼神,姜汀说:“我没听说B市十一月份还会有蚊子啊,还是那么毒的蚊子,瞧瞧咬了那么大的包,佳佳你真可怜。”

陈佳时缩进温泉池里,只露出一颗脑袋,谨慎的观察着程渺和姜汀。

“真没有。”她很心虚。

“好,我明白了。”

从温泉池上来,几人一起吃了几份小食,程渺和陈佳时又喝了一些清酒。

彼时,程渺躺在榻榻米上,嘴角渐露微笑。

一整天几乎没有空闲,做的却都是放松的事情,此刻,看着天花板,她觉的心情舒畅,充实而美好。

手机响了,她没拿到,被姜汀抢先夺走。

“是易桁的号码喔,我想想,我还是帮你挂断,他找你能有什么事,好晚了,睡觉吧,佳佳已经睡着了,她明天有课,外面很冷,我们刚泡过温泉,你还是不要出去了。”

就这么被姜汀一安排,程渺扯过被子准备睡觉了。

***

“二哥?二嫂今天怎么没来?太奇怪了!”

易桁转身,“你用你手机给你二嫂打电话。”

许因长叹一口气,愁眉苦脸,摊手道:“二哥,你不知道,我手机让大哥收了,她说高中生不需要手机,给了我一沓现金,你跟二嫂吵架了?”

今天一天,他拨打程渺的电话不下十次,但是一通都没有接通过。

程渺早上是被陈佳时和姜汀直接带走的,他和程渺连句话都没讲,匆匆一瞥,她便消失在视线中,杳无音讯。

“还是你欺负二嫂了?我上次在学校看二嫂的时候二嫂心情很好的,你们为什么吵架啊?肯定是你欺负二嫂,她那么好的一个人,不理你活该,哼,我也不想理你了。”

“……”

易桁思索片刻,打给了扶漠。

“你现在在哪?”

“刚下手术,怎么了?这深更半夜。”

“你知不知道你老婆带我老婆去哪了?”

易桁在担心,昨晚程渺喝了那么多酒,秦木临夜里给程渺发的那张照片他是拦下来了,那之前呢?

程渺该不会是发现了吧?

“我没听我老婆说,她一早上就跟我说你跟程渺要离婚了,她要去安慰程渺,我早上还想打电话问你,你没接,你俩为什么要离婚?”

总不能当着兄弟的面批评兄弟的老婆吧,总归还是要忍,先把人在哪套出来。

“没离婚,就是闹矛盾,我今天一直想认错,找不到人。”

“你等下,我有我老婆的定位。”

虽然白天走走停停一整天,但晚上程渺丝毫没有睡意,反而越发的精神抖擞。

辗转反侧许久,手机响了一声,是消息。

易桁:我在院子门口。

程渺悄悄的起来,提着拖鞋,出了门之后才穿上,穿过长长的青石小道,推开朱红小门。

当看到门边那个在踢石子的人时,她抑制内心的各种情绪,轻启朱唇:“老公。”

易桁快速脱下外套,给程渺穿整齐:“怎么穿这么少,现在还冷吗?”

衣服里有他的体温,像一个暖炉一般围绕着她,在严酷的寒冷都穿不透。

易桁刮了刮程渺冻红的鼻子,抱着程渺,手臂稍稍收力,杂乱无章的吻急不可耐的印了下去,以解他一整天的心慌。

“不离婚。”

程渺笑出声,想挣开一些方便讲话,然而易桁的力量很大,她根本就推不动:“谁说要跟你离婚了?那是姜汀吓你的,你怎么回事?姜汀的玩笑话你都信?”

“她说秦木临永远不会让你哭,说我比秦木临差远了。”

程渺看了看易桁身上单薄的衣衫,她岔开话题:“你有订房吗?今天夜里有雪,你别冻坏了。”

“他比我好吗?我说秦木临。”

程渺现在正对秦木临饱含愧疚,让她现在说秦木临的不好?

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老婆,你是默认了?”

“比你好的人很多,但是我老公是你。”

“所以呢?”

程渺深吸一口气:“易桁,你今天是来找茬的吗?所以什么,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程渺用力推开易桁,跑进那清幽的小院,不出几步,双脚从青石小路上升起。

“程渺,我好爱你。”

腰上那双将她托举的臂膀拥有无穷的力量,也给了程渺力量。

“我也是。”

“也是什么?”

“爱你。”

一晚上泡两次温泉的感觉并不好,但是在大雪纷飞烟雾缭绕中,感受他的力量,身心合一,这种体验前所未有。

亦是未曾拥有过的美好。

醒来时,程渺猫着腰,小心翼翼的靠近坐在长廊上的那个人,他穿着浴袍,似乎是在思考事情。

距离近了,程渺扑了过去,扑空了,她收不住动作,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往院子里的泥土地滑去。

程渺已经坐好了摔个狗啃泥的准备,闭上了眼睛。

白雪很近,近在咫尺,触手可及,身下也不是泥土,而是温暖的榻榻米。

程渺伸手掬了一捧雪,数分钟,掌心便呈现一个惟妙惟肖的雪人。

“老公你看。”

易桁小心翼翼的将程渺抱起来,他护着她,她护着雪人。

“老婆手真巧。”

“还说呢,你刚刚为什么要躲开,我差点摔下去了。”

细碎的吻悉数落进程渺的后颈,他的气息令程渺心思紊乱。

“早上姜汀给你打电话了,把我臭骂了一顿,我觉得我对你不够好。”

“是吗?”

“嗯,老婆,所以以后我要加倍对你好,好到无可挑剔。”

“人无完人啊,易先生。”

“叫什么?”

“老公。”

昨夜的雪下的是挺大,但是应该不久,院子里的积雪不多,易桁勉强给程渺滚了一个雪人脑袋。

“身体呢?你看过只有一个大脑袋的雪人?”

“老婆等我。”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程渺听见姜汀的声音,易桁黑着脸抱着一个雪球回来了。

易桁为了一个雪球,去了姜汀那边的院子里,被姜汀从院子里一直念叨到这边。

他忽然很佩服扶漠,这么唠叨,扶漠是怎么习惯的?

“渺渺,你你你,重色轻友!”

“来来来,让易桁堆雪人给我们看,好多年没堆过雪人了。”

姜汀坐在程渺的身边,却无心看雪人,她在盯着程渺的脖子。

“他昨天几点来的?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大概十二点吧,你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