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易桁手机响了。”
程渺站起来往里面走，她随意看了一眼号码，意外的觉得眼熟。
可又想不到到底在什么地方看过，她把手机给了易桁。
易桁只看了一眼，便挂断。
“是工作的事情吗？你要是忙工作你就去忙吧。”
“无关紧要的电话，看这次堆的怎么样？”
反正程渺从小到大没堆过这么好看的雪人。
“很棒。”
“棒什么棒啊，就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不能这么违背自己的审美吧。”
易桁知道姜汀对自己很有意见，他面容温和，虚心求教：“还请你多多指点，哪里不好我再改。”
姜汀抖了抖手臂：“我可教不了你，你们玩吧，我走了。”
易桁的电话又响了，即使不看号码，易桁也知道是谁。
邵依若这段时间像是疯了一样，每天都给他打多个电话，次次都用邵弘来威胁他。
快了，就快结束了，再等等，他要再骗程渺一段时间，然后这辈子再也不会对她撒一个谎。
“哦，我手机也响了，我去接电话。”
最近程渺和秦木临联系频繁，不，或者说是秦木临联系她联系的十分频繁。
“喂。”
程渺看见易桁板着脸接了电话，很不开心的样子，应该是要去工作了吧。
“不在家吗？下雪了。”
“嗯，昨天跟姜汀出来泡温泉，还没回去，你今天心情怎么样？我记得你除了晴天，其他的天天气都讨厌，心情有没有受到影响？”
“有点糟糕，你跟易桁还好吗？”
程渺再看过去，易桁已经结束了通话，正向她这边走来。
“老婆。”距离近了，易桁的声音都传到了那一边。
“你和易桁一起去的吧？看来你们关系并没有受到影响，程渺，你变了。”
“啊？”程渺听不太懂易秦木临的话。
“你对自己太严格，反而对易桁太过宽容。”
程渺叹口气：“我要是对我自己稍微严格一点，我就不至于混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同学好都已经正式工作了，我还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我说的不是工作，，是感情。”
“感情？什么感情?喂？你怎么不讲话？喂？”
程渺拿下手机才发现没电了，她昨天出来的匆忙，根本没带充电器。
“易桁，你带充电器了吗？”
易桁坐在程渺身边，外套将两人包住。
“老婆，看这次我改的怎么样？”
“我问你带充电器了吗?我手机没电了。”
易桁先前听了几句，此刻问道：“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
“我问你有没有充电器，你问这些干什么？”
“你告诉我你在跟谁打电话，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程渺静下心来，心平气和的说道：“秦木临，充电器呢？”
“我没带。”
“……”“易桁，你耍我呢？”
“我确实没带。”
“车充呢？”
“也没有，老婆，反正你现在已经不在秦木临那里工作，他找你能有什么事，走，去看我给堆的雪人，以后每年都给你堆一个好不好？”
程渺迟疑，放缓脚步：“我想起来我要给我妈妈打电话，我要充电器。”
“那……也没有，今天我陪着你，就不要去想别的事情。”
“……”程渺觉得这雪人不好玩。
就在刚刚的通话中，秦木临的每一句话都很流畅，尤其是在挂断之前，她有感觉，秦木临要把这些天他欲言又止的事情说出来。
偏偏在那个时候手机没电了。
“老婆，笑一笑。”
程渺不看镜头，盯着旁边的雪人，戳一戳雪人的腮红，软绵绵的，也不知易桁从哪里找到棉球。
“好傻哦，可不可以不拍？”
“不可以。”
程渺叹息，站在雪人旁边，脑袋要钻进地里面去。
易桁说下雪路滑，下山有危险，他们便在这温泉度假村待了两天。
人完全放松下来，好像有无穷的力量，程渺说的是易桁。
这两天，他们除了吃和玩，几乎就没出过这个小院。
明明是来放松的，程渺却有种来做苦力的悲催感，离开的这天下午，上车就开始睡觉，醒来时已经是深夜。
手机开机了，顿时涌入大量的消息。
这会儿还没来得及看，手机响了。
“喂。”
“谢天谢地你终于肯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被易桁解决了。”
什么刚睡醒，大脑好像还没醒来过，迷迷糊糊。
“你在说什么？什么叫我被易桁解决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手机没电了，一打开好多消息。”
“没电了？这么巧就没电了？两天啊，我担心死了，你看我给你发截图，我当初说什么来着，让你掉眼泪的永远只有易桁。”
姜汀发过来的截图是一则新闻的报道，那张占据三分之二空间的照片上的两个人，程渺都认识。
其中一个还无比熟悉。
她的老公，跟害她多次的女人十指紧扣，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彼此。
那股恩爱劲儿，折煞人。
程渺颤抖着手在搜索栏键入易桁和邵依若的名字。
然而却什么都没有搜出来。
“你在哪里看的新闻？”
“渺渺，照片都在这了，你还问我在哪看的新闻？不管我是在哪看到的，你现在都看不到了，所有的新闻都被公关了，这则新闻就是在我离开那天晚上爆出来的，第二天早上就什么都不见了。”
程渺脑子里有些乱，卧室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她用力抱住脑袋，想哭才发现居然哭不出来，诡异的很。
“渺渺，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在家。”
“渺渺，不过就是一个男人而已，别想不开，对你好的比易桁好的男人多的是，这种出轨的男人要不得。”
“……”程渺跌跌撞撞的下了床，赤脚跑到客厅。
除了刺眼的灯光，再无其他。
“渺渺，你忘了吗？六年前易桁还在和你谈恋爱的时候就劈腿了邵依若，回国之后居然还冠冕堂皇的说那些所谓的理由，要我看啊，这个人坏透了，不要再相信他的鬼话了。”
“……”
程渺推开书房的门，终于看到他了。
“老婆，醒了？饿不饿？想想吃什么？我去做。”
程渺将同姜汀的通话挂断了。
“老婆，你怎么了？”
程渺抹了一把眼睛，很干燥，她以为她会痛哭流涕，而今面对易桁的时候却出乎意料的淡定。
“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当年我没给，今天我给你，你解释吧。”
纸包不尊，就算程渺没看到新闻，她还有朋友，那么多双眼睛。
“你还记得我回国时候和邵依若的关系吗？”
程渺松开牙齿，做个深呼吸，尽量让情绪保持稳定：“我知道，你说你们是逢场作戏，因为你公司需要邵家的帮助，所以呢？这次还是一样的理由？”
后面一句话，程渺是咆哮出口的。
“是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