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需要先知话,谢利已经低声道:“他是我父亲。”

华锦有一瞬间的失语,就连季正则的都惊讶了,没想到两个人竟然你是父子关系。

华锦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来回逡巡,愣是没找到一点相似的额地方。

她甚至回忆了一下第一次见先知的情景,那时候先知还没有现在这么老,谢利也很年轻,两个人也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

华锦他们从仲先生那里学到的东西很杂乱,但是每一样都是有用的,他们都经历过专业的人脸识别训练,和电脑比不了,但是记个面部特征找人还是可以的。

要是先知和谢利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她当时就能看出来,怎么可能让谢利隐瞒这么久。

“我像我母亲。”谢利太了解她了,她一个眼神就知道华锦在想什么,又解释了一句。

华锦可能还处于震惊之中,脱口而出,“那你遗传你妈妈的还挺彻底,你确定你是他儿子吗,别认错六。”

谢利被她气的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我确定!”

“你确定个屁,我记得咱们同门除了我基本都是孤儿,就贝拉身份那么贵重,还是前两年把她那个篡位的皇叔赶下去换来的,你家这个贵族就剩你自己了,什么时候还多了个爹!”华锦不客气的。

仲先生选择的孩子大部分都是孤儿,或者是被抛弃的,比如多琳自己就是从孤儿院逃出来的,那家孤儿院虐待孩子,多琳受不了逃出来,被仲先生捡到了。

贝拉更惨一点,继位前夕被自己的王叔篡位,为了保命逃出来,流浪了几年,遇到了仲先生,才有能力在近几年重新夺回王位。

谢利更惨一点,他是纯正的雅利安贵族,可是因为家族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其他人觊觎他的财产,剥夺了他的爵位,把他赶出了自己的国家。

华锦是最后才到仲先生身边的,对前面这些师兄师姐的私事并不是很了解,大多数也就是大家喝多了,凑在一起聊透露出个皮毛。

谢利的事情华锦知道的多一些,是因为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多一些,曾经谢利喝多了之后漏过嘴,要不是爹妈死的早,他又年幼,也不至于落到现在的地步。

现在突然蹦出个爹,简直就像是自己在马路上给流浪汉十块钱,结果流浪汉转头拐了个弯,到下一个路口直接换了一身阿玛尼,戴着百达翡丽,开着劳斯莱斯走了。

她的感情受到了欺骗。

“是真的。”谢利起这件事的神情很不愉,“他就是我父亲,如假包换。”

“你他死了。”华锦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谢利脸上难掩痛苦,显然这件事接受起来也让他恨困难,他:“我以为他死了,我没想到……”

“你没想到他不止没死,还建立了一个特别大的极端主义组织,害死了很多人,还试图通过毒品控制人们,建立一个国家。”

华锦打断他的话,自己道。

谢利被她的无法反驳。

“吧,是什么让你放弃老师多年的教养之恩,狼心狗肺的背叛所有人,非得在一个极端组织里伤害别人?”华锦语气平淡的问。

外面的枪声已经结束了,看样子贝拉他们已经结束了战斗,通讯器里一片沉默,贝拉和多琳这两个在同一个频道里的人只剩下呼吸,一句话都不出来。

华锦弯弯唇角,“我真是太遗憾刚才没给你一个通讯器,连到同一个频道,让你亲自和她们一。”

“那你怎么没这么做呢?”谢利轻声问。

“我本来像给你留点脸的,现在看来好像不需要。”华锦偏头,看着谢利。

这就是谢利不要脸了。

谢利维持了他一贯的人设,不过这次不是欠债脸,而是变成苦大仇深脸了,甚至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似乎被华锦的无地自容,才一句话都不出来。

先知喘了一口气,慢慢的:“姑娘,你为什么不认为谢利是另有目的呢?”

华锦撩起眼皮,“有区别吗?不管什么目的,我腿上的伤是真的,外面倒下去再也站不起来的我的下属是真的,那些因为你们家破人亡的人也是真的,你们顶多算殊途同归,别的有苦衷就能获得原谅似的。”

最后一句话嘲讽极了。

先知摇头,似乎对华锦的辞不太赞同,“他真的是有别的苦衷,那些事情都不是他做的,他也不同意,他一直的目的只有你。”

“啧!”华锦嫌弃的撇撇嘴,“我应该什么?我的荣幸?还是谢谢?”

“你你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就是为了在我长大之后,给我一枪喂我毒品的?”华锦抬眼看谢利,问:“你养鹅取鹅肝呢?”

要不是诚不对,季正则都想笑了。

谢利揉揉额角,可能是房间里剩下的人都不能反抗了,他也能放心的和华锦聊两句。

反正剩下两个坐着的一个半死不活,一个在椅子上捆的结结实实,华锦现在看着镇定,其实毒瘾很快就要发作了,满屋子里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谢利再没有比现在更放心的了。

“你要是不和季正则结婚,我就不会这么做了。”谢利轻声。

华锦压根就不相信,确切的,她对谢利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很反感,“我和季正则结婚可是在六年前呢,照你的法,你最少六年前就和那老神棍勾搭在一起了,你要是真没这个心思,当年也不会和他勾结在一起。”

她厌恶的看着谢利,“别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谢利不生气,他对华锦一向包容有耐心,否则也不可能所有同门中,是他照顾华锦长大的了。

他半蹲下身子,和华锦平时,心平气和的:“和我走吧,锦,只要你和我走,我就立刻放了季正则,绝对不会伤害他。”

“我男人脚上还缠着绷带呢,你也好意思这话。”华锦嗤笑一声,突然问道:“地上躺着的那个女的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