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现在他眼前的是安隅携手唐思和步步为谋陷害华副市拯救罗薇的故事。
他舍不得她冒的险,她都能替别人去做。
他舍不得她卷进去的风暴,她都能为了别人心甘情愿的淌进去。
极好、极好、当真是极好。
愤怒、难以置信,苦痛,不甘、种种情绪在徐绍寒眼眸中轮番上演。
他伸手,指尖缓缓落在照片上,而后、寸寸往下压,似是恨不得能以此起来发泄自己此时暴怒几近疯狂的情绪。
可徒劳,徒劳。
徐绍寒的心是颤的,那种痛楚,难以言喻。
他为了不让安隅伤心委屈,不惜与兄长反目,更甚是想尽办法非要弄出一个两全之策。
即便这个两全之策会让他损失惨重,即便这个两全之策会让追随徐家的人死一大片。
可他还是为了安隅着想。
可看看她,看看她都干了什么?
他苦心积虑使劲手段要护她安稳。
她苦心积虑使劲手段只为别人。
良久,徐绍寒抬起轻颤的手抵在唇边,紧拧的眉头下是一双猩红的眼眸。
隐忍痛楚的神色在此时,尽显无疑。
尽管前路难行,他仍旧舍不得她手办分委屈。
即便是将徐君珩推进万劫不复之地,他也要护她安稳。
可他不顾一切只为护着她,到头来换得了什么?
得到了什么?
得到了几句甜言蜜语,得到了几次欢好。
却没有得到她那颗心甘情愿的心。
悲愤交加的情绪在徐绍寒胸膛里狠狠翻滚。
这夜,归家,叶城恨不得自己能隐身。
归公寓,玄关处的一盏廊灯今日并未发挥出它的作用,并未能温暖了晚归男主人的心。
徐绍寒站在门口,隐忍愤怒的视线望着卧室方向。
而后、缓缓、迈步前去。
皮鞋落在地板上的声响,清脆悦耳。
他步步前行,踩得不是地板,是刀尖。
是安隅拿在手中的刀尖儿。
玄关至卧室的路途并不漫长,觉得漫长多的是徐绍寒一颗疼痛的心。
他急切的需要将怒火发泄出来。
但又深知二人能到如今,已是不易。
这不过百米的距离,徐绍寒在坐着最艰难的抉择。
卧室门口。男人顿住步伐,一门之隔,是婚姻,是爱人,是家庭。
可她的爱人,实在是太令他心寒,他的爱人,都干了些什么事儿?
徐绍寒脑海中隐隐还清晰的存着安隅攀附着他的肩膀喊老公的景象。
可这景象,也仅是片刻之间便崩塌。
画面一转,又是另一幅景象。
是她与唐思和言笑晏晏的从别墅走出来的景象。
砰、徐绍寒猛的伸手推开卧室门,阴寒的面容蕴藏着无限怒火,似是如同那酝酿许久的火山下一秒即将喷发而出。
这诺大的声响将躺在床上的安隅惊得一颤,但未醒。
黑夜中,徐绍寒未开灯灯,就着黑漆漆的屋子看着躺在床上的安隅,手中紧紧握着文件。
纠结,愤恨、难忍、在此时轮番上演。
忍一忍,他当做今日未曾看见这些东西,她们依旧还能是恩爱夫妻。
可若是不忍,一场争吵必然能将二人关系拉的极远。
若忍,他不甘心。
若不忍,他害怕。
就如此,站在床尾的徐绍寒觉得自己快疯了。
快要被安隅逼疯了。
但凡是个男人,看见自己老婆午夜三更的跟别的男人从屋子里言笑晏晏的出来,都会觉得怒火喷张。
他也不例外。
这日,安隅做了一场梦。
梦境中,她站在葡萄架下摘葡萄,将摘下的葡萄一串串的放进篮子里,而后,提着篮子回家,行至半路,遇见一只大蛇横在路中间挡住了她的去路。
且还晃着蛇尾缠住了她的身子。
真当她惊恐之余。
感觉被什么东西猛地拉出了梦境。
安隅从梦中挣脱出来,
惊吓中醒来,睁着朦胧的眸子一回首,便见暗夜中站在床尾的徐绍寒。
许是太过阴暗,安隅未曾见到他脸面上的阴寒与肃杀之气。
反倒是柔着嗓子问了一句;“怎么了?”
啪嗒、徐绍寒伸手按开了卧室大灯,半躺在床上的安隅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激的睁不开眼,下意识反应,抬手去挡。
低眸之际,她看见了散落在之际身旁的照片。
她刚刚是被这些东西砸醒的。
安隅默了两秒,半撑着床上的人缓缓坐直身子,静默了眼照片,而后,视线缓缓转向这女在床尾的徐绍寒,这时,才瞧见他满面阴寒的肃杀之气。
他鲜少在自己面前有如此时候,如同今日这般午夜归来将她闹醒恨不得杀了她的景象也是第一次见。
安隅直视他,组织酝酿着开如何开口才能将事情温和化,可许是她沉默的太久。
久到徐绍寒心痛的近乎难以容忍。
猛的,跨步过来,毫不怜惜的伸手将安隅从床上提起来,望着她,咬牙切齿恶狠狠开口:“我在等你的解释。”
他手中力道并不轻,最起码、安隅如此觉得。
那落在她臂弯上的手似是恨不得能将她挫骨扬灰。
安隅望着他,开口解释:“因着欠过唐自白人情,只是还人情而已。”
“还什么人情?恩?安隅、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为了不让你踏足危险之地,险些跟父兄反目成仇,你在干什么?啊?你这是在打谁的脸?”
“我没有-----啊!”安隅反驳的话语还未说完,徐绍寒伸手猛的将人拉下床,安隅一个没注意直接跪在了他面前。
可这人,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伸手将跪在地板上的安隅提起来,平日里安抚她的大掌在此时狠狠的钳制住她,令她不能动弹。
“你没有?你没有为了唐思和苦心积虑的算计?你没有午夜三更跟他同进同出?”
“说话,”这日的徐绍寒显然是处在暴怒的边缘。
那些过往之事,那些照片在此时都成了导火索。
面对徐绍寒的怒火,那个素来能说会道的安隅在这一瞬间,成了哑巴。
“只是公事公办,没有你想的那般不堪。”
安隅这话,在某种程度上起不到解释的作用,相反的还能不记录徐绍寒。
“你在我面前扮演贞洁烈女,到了唐思和跟前就放浪形骸,我为了将你拖出危险之地踩着多少人的尸骨上来,而你呢?你在干什么?一边跟我说着自己是独立的个体不为任何人付出自己多年来努力拼搏所得来的一切,可你转身干了什么?”
人在暴怒之时所说的言语是不经过大脑思考的,饶是徐绍寒也是一样。
尽管安隅解释是为了还唐自白人情,可在某种程度上,安隅将唐思和放在了他之前。
这一点,难以接受,难以忍受。
“我干什么了?”安隅伸手欲要甩开禁锢住自己的徐绍寒,可试了两次,无果。
“我怎么就放浪形骸了?”她在问,面上也不似刚刚那般温和。
好似刚刚徐绍寒说的那句话,直接戳到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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