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好歇着,后面的事情我来解决,你父亲和安鸿都会平安无事的,好不好?”
如此卑微的话语听起来叫人生出了几分同情之意,可安隅未曾回应。
她被徐绍寒抱着。
对于他深情款款的话语,安隅没有做出半分回,只因不知晓如何回应,行至如今这番境地,
她与徐绍寒之间还有什么可以继续下去的理由?她拿刀徐启政的时候就做好了,要结束这段婚姻的准备。
这场斗争与争吵已经不再是夫妻之间的事情了,而是两家人的事情。
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尽管知晓此事与他无关,可她依然觉得难以面对徐家人,难以面对叶知秋。
她越是静默,徐绍寒越是心颤。
“安安,”他轻唤。
似是在等她的回答。
而回应他的是冗长的静默。
“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在家里休息,”他急切开口。
而后,许是觉得自己的话语太过强硬,他又软糯了半分:“好不好?恩?”
“对不起,”安隅开口。
话语轻颤,这句对不起,不亚于直接拒绝。
对不起他处处为自己着想是,而她却打起了退堂鼓。
对不起她已经没有了力气在去应付这场家族斗争。
对不起,她很自私。
“不需要说对不起,安安、君珩上位之后这一切都会停止的,你信我,信我。”
他捧着她的面颊,话语急切又带着半分恳求。
任何电影都有放完的时候,而战争也有结束的一天,不会永远如此的。
“对不起,”她在道。
“我不离婚,我生在徐家已经很可怜了,你若是还不要我,,我该怎么活下去啊!”他猛然咆哮,高涨的话语声充斥着整间屋子。
转身,他伸手捧着安隅的面颊低低开口:“安安、安安你不能不要我,不能不要我,”
“我需要冷静一段时间,我要被逼疯了,徐绍寒,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想杀人,你知不知道?”本尚算是平静的安隅突然狂躁起来,她猛的伸手推开坐在眼前的男人,因着动作太猛,牵动了受伤的手腕,霎时,纱布上漫出一层层的鲜血。
“我要疯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咆哮着,嘶吼着。
放声大哭,脸面上的泪水顺延而下,无止境的。
“我每每闭上眼睛总觉得自己处在深渊中,没有依托,等待我的是漫长的黑夜以及死亡,饶是我再努力都逃不出来。”
卧室里的咆哮声与哭喊声此起彼伏,安隅像个疯子般坐在卧室大床上,放声大哭的模样异常骇人。
而徐先生呢?
他窘迫的、局促的坐在床沿,看着安隅抱着自己放声痛哭。
许久,才将自己从震惊与惊骇中拉回来,他抱着安隅,轻哄着:“我回带你出来的,我会的,安安、我会的。”
这日下午,安隅哭到晕厥。
从2008年十一月26日开始,安隅大病了一场,这场病,断断续续到2010年才逐渐好转。
整个过程,漫长而又艰辛。
徐先生小心翼翼的在她身旁,不敢靠近,不敢远离。
她本可以一直与徐启政做斗争的,直至死。
连续多日未眠,滴水未进她都熬过来了,可自那夜见到徐绍寒披星戴月而来时,她便觉得自己扛不住了。
好似一根长期紧绷的琴弦,在那日咯嘣而断。
徐绍寒从总统府将安隅带回来之后,便隐隐觉得安隅精神不佳,原以为是被欺负如此,并未多想,可直至这夜,当安隅嘶吼着,咆哮着说着她满脑子都是想杀人的时候,徐绍寒才意识到事情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