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在一旁听了,有些不明白地问:“母亲,那丫头还劳得您去费心思吗?既然丞相家二公子要娶,嫁过去就是了。”叶青早早便内定为太子妃,自然没把丞相家庶出的二公子放在眼里。她不喜欢叶宸,但是也没把叶宸放在眼里,在她眼中,叶宸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压根不值得花费心思去对付。清平公主高贵端庄的脸上闪过一丝戾气,“这么多年,你父亲始终念着慕容氏那贱人,要把慕容氏从他心底拔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慕容氏的儿女一个失节,一个窝囊。”叶青点点头,“是的,父亲最看重的便是面子名声,若是叶宸失节丢了国公府的名声,父亲确实不会再念慕容氏的好。”叶青着话的时候,微微笑了一下,失节在大周朝的女子来,几乎比死更惨,但是,只要那个人不是她,她并不会在乎。叶青想了一下,又问:“那白擎夜,就这样放过他?”白擎夜虽然是平常候府的人,但是,她昌乐郡主的威严也不容挑衅,这白擎夜竟害得她的友被重责一顿,这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去。清平公主淡淡一笑,“不懂事的毛头子,我自会找人教训他一顿。”叶青恶意一笑,“确实该给他点教训,否则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伺候叶的奶娘被打了一顿,伤了腿,没一两个月只怕是不能下床行走,李嬷嬷只得另外寻了一人照顾叶。这次寻的奶娘是刚入府的下人,被指派到公主凤织苑做事,高忻不得了。风雪初停,冬日暖阳在空露了露脸,日影照在揽胜苑外的积雪上,发出金色柔和的光芒。叶宸一大早便独自一人抱着一个盒子出去了。从当铺出来,她深深地呼吸一口,在这个高门大宅里,银子总是不能少的。裹紧了斗篷,遮蔽了半边的脸迎风而行,风还是肆虐地在她脸上刮过,她脸色冷凝,心情却是十分平静的。从西街转角处,她打算穿巷子抄捷径而走,却不料,听得前方铁骑声声,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几匹高大的骏马正徐徐而行,为首的一人,高大英俊,冷眉威严,此人正是秦家的二公子秦烽。秦烽被京中之人称为恶狼,其心性和行事方式让人闻风丧胆。叶宸想转入巷子,不想与此人打照面,因为,那日被惩处的孙尚义,是他的内弟。只是,眼尖的秦烽已经发现了她,神色一冷,策马飞奔到叶宸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然后嗤笑一声,“这不是国公府的二姐吗?一大早的身边连个奴婢都不带,是要去哪里啊?”叶宸不欲与他话,转身便走。秦烽却陡然翻身下马,横剑出鞘,拦住了叶宸,眸色阴狠地盯着她,“二姐,走那么急做什么啊?好歹一场相识,就不能打个招呼?“叶宸看着横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嘴角轻挽,讽刺地道:“二公子的剑,便是专门对闺阁女子使的吗?”“我剑指向的地方,必定有敌人。”秦烽冷笑一声,“二姐果然伶牙俐齿,难怪能在公主面前颠倒是非,指白为黑。”“能成为二公子的敌人,我深感荣幸,只是,到底是不是颠倒是非,二公子心里有数。”叶宸深感其扰,此人夜郎自大,性情又十分嚣张跋扈,行事更狠辣,这一大早遇上他,只怕要生出事端来了。秦烽冷笑一声,剑尖抵住叶宸的脖子,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我心里当然有数,所以,想请二姐到秦府作客。”他完,一扬手,身后的几名侍卫翻身下马,逼向叶宸。叶宸冷眼看着他们,要全身而退不是不可能,只是,这样一来便暴露了自己会武功的事情。西街边上二楼的一家茶馆里,一双锐利的眸子偶尔流连窗外,紧蹙的眉头像是在极力按压些什么,不过,神情却是故作冷静平淡,端着茶杯悠闲地喝茶。“哎,这秦二公子也太放肆了吧?大街上也敢这样嚣张狂妄,到底是国公府家的二姐呢。”站在他身后的侍卫石锁皱着眉头道。“管人家那么多做什么?”白擎夜显得有些心烦意乱,这一大早出来喝个早茶也不安宁“爷,这听那日在国公府,是这位二姐……”石锁停顿了一下,见白擎夜脸色不好,便没有再下去了。只是他一直注视着窗外的情况,惊呼一声,“这是要强行带走啊?这真是无法无了。”白擎夜眸子如电般扫了窗外一眼,果真见几名侍卫押着叶宸走,他凝滞片刻,倏然而起,从窗口飞了出去。石锁笑笑,自家爷就是面冷心热。白擎夜从而降,拦在了架住叶宸的侍卫面前,冷冷地道:“放开她!”秦烽一看,冷笑一声,“好一个白擎夜,你二爷爷我不去找你,你倒送上门来了。”白擎夜横眉冷眼,淡淡地扫了叶宸一眼,本以为她会一脸的惊慌,却不料见她神色淡定,仿佛可以应对自如,他不禁微怔。“我再一遍,放开她!”白擎夜睥睨着秦烽冷冷地道。秦烽身材高大,面容英俊,是京中有名的美男子,但是,如今与白擎夜站在一起,竟比白擎夜略矮,气势也不如白擎夜。白擎夜是从沙场杀戮过来的,煞气很重,是秦烽这种京中子弟不能相比的,所以,一贯狂傲的秦烽,在面对这样威仪逼饶白擎夜,竟无端生出一丝不如的心态来。也是因为这种心态,他更加恼怒,上前一把捏起叶宸的下巴,厉声道:“放开她?我不禁不会放开她,还会连你也一起收拾了,你们这两个狗男女,沆瀣一气,害得我内弟被痛打一顿,这口气,我不替他出便白白担了恶狼的称号。”“恶狼?只怕是一沟渠老鼠!”白擎夜冷笑,看着叶宸的脸被他捏得扬起,分明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怒气。“你……”秦烽怒不可遏,一把推开叶宸,抽剑便刺向白擎夜。。白擎夜神色不变,脚步微微张开,两指一伸,竟把秦烽来势汹汹的剑捏在两指之间。这个场面十分尴尬,在场的人看了,都觉得不可思议。“秦家都是些绣花枕头吗?”白擎夜恶意一笑,神情孤冷。他手指松开,秦烽只感觉一股力量逼向自己,他不得不退后一步,强行稳住身子。他不禁骇然,自己的武功得名师指点,在京中世家子弟中也是有排行的,却被白擎夜一招击败,他恼羞成怒,一扬手,“上!”几名侍卫放开叶宸,持剑朝白擎夜攻了过去。只见长剑乱舞,剑光凌厉,如散花般分四个方位刺向白擎夜。叶宸没有丝毫担心,他的武功她是知道的,莫这几个人,就是再来十个,都不是他的对手。果然,只见白擎夜依旧一双掌迎接数把剑,游刃有余,刀光剑影中他仿佛一片落叶,莫伤了他,就是连他的衣衫都没有碰到。然后只听得一声怒斥,几名侍卫分四个方向飞出去,狼狈地跌落在地上。秦烽脸色铁青,阴狠地盯着白擎夜,“你确实太不知趣了,得罪了秦家,对你没有什么好处的。”秦家乃是京中世家,势力盘根错节,根深蒂固,一般人都不会愿意与秦家为敌,尤其,白擎夜还是这样的出身。一旦两家对立起来,平常候绝不会为了他开罪秦家,只会把他送出去,任由秦家惩处。白擎夜全身笼着一股冰冷的气息,从唇齿间迸出一个字,“滚!”秦烽没想到他全然不在意得罪秦家,他额头青筋暴起,脸色几度变幻,终究是咬咬牙,一扬手,咬牙切齿地道:“走!”叶宸看着白擎夜,上前欲一声谢谢,却不料白擎夜转身就走,临走之前,只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仿佛是在警告她,没事不要出来瞎逛。石锁跟上白擎夜,道:“这一下,把秦家得罪了!”“不是你一直撺掇我出手的吗?”白擎夜哼了一声道。石锁轻笑,“横竖,您出任禁军卫副统领之后,有些人是必定会得罪的,如今便算是提前演练一次,好让那些人知道您不是好欺负的。”白擎夜的神色缓缓地沉了下去,实话,他厌倦官场,厌倦京中的生活,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早日回到军郑但是,恩师的也在理,有些东西,即便多么不喜欢,也必须要争取的。叶宸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有难以述的感受,今日他本可以不多事,但是,却还是救了她,这样一来,他个秦家这个梁子便算是结下了。翌日一大早,李嬷嬷脚步轻盈地走进揽胜苑,嘴角含着一抹浅薄的笑意,对叶宸道:“二姐,公主马上便是冬至,年初公主在伏安寺起了愿,如今是还愿的时候,只是她今日晨起便觉得身体不适,所以特意让奴婢前来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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