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伊尔笑容一僵:
“什么?”
泰尔斯靠上椅背,看着眼前一脸懵懂的多伊尔,展颜笑道:
“按照梅根祭祀的说法,这已经不再是魔法好坏与否的问题了……”
泰尔斯说着说着,却露出深思的表情:
“如果教会和信仰败坏了,那一定是他们走上歧途,落入了幼子之道。”
他沉吟着:
“同样,如果有魔法是有益的,那一定是使用魔法的人,找到了正路,遵循了长子之道。”
多伊尔转了转眼珠。
“温和?”
泰尔斯重复了一遍,耐人寻味地轻哼:
“事实上,我找不到比这更强硬的态度了。”
多伊尔先是努力理解了一下,然后挤出一个“哦原来如此”的恍然表情。
“没错,梅根祭祀既不敌视也不歧视魔法。”
泰尔斯没有注意多伊尔的表情,反而出神地道:
“相反。”
“她要以神灵之名……”
“主宰魔法。”
泰尔斯眼神深邃地看向窗外:
黄昏之下,落日即将消失在地平线上。
而且……
【什么主导了对魔法的禁绝与讳言?】
泰尔斯回想着这个,从课堂开始到结束,自己问了两遍的问题。
梅根都没有回答。
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还是……巧合?
多伊尔纳闷地眨了眨眼,有些寻思不来下一句马屁该怎么拍。
但泰尔斯没理会他,只是轻哼一声,收拾起桌上为了上课而找出来,却自始至终没用上的《落日使徒行传》。
看来,教会信徒们的自我修养也不是那么简单呢……
“而我有理由相信,某些人要是听了这些话肯定很不高——卧槽槽槽槽!”
泰尔斯的自言自语突然化成高声惊呼!
这激起了周围的警戒,多伊尔也被吓了一跳。
“殿下?”
哥洛佛和佐内维德的身影冲进书房,一脸警惕。
“您还好吗?”
多伊尔更是三两步奔到殿下面前,怒目瞪眼,作忠心按剑状。
“发生什么事了?”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却面色发青,双目怒睁。
“没事。”
泰尔斯抬起头,坐姿非常不自然。
“你们出去吧。”
他一脸阴沉地说完这句话。
哥洛佛和佐内维德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扫视了书房一遍后又检查了一下窗户和书柜,包括那个大得不像话的永世油立钟,这才警惕地准备离去。
“您,您确定吗?”
可多伊尔的注意力一直在泰尔斯身上,满脸紧张:“殿下,您的脸色不太好。”
“有什么能效劳的吗?”
泰尔斯再次吸了一口气。
“是啊,”泰尔斯满脸痛苦,咬牙切齿地道:
“我裤子里的某根毛发,被某个重要器官勒住了。”
“很痛。”
泰尔斯怒目而视,压着嗓子嘶声道:
“你们能帮我一下吗?”
室内安静了一秒钟。
“当然没问题——”
急着请功,压根没注意王子说什么,,一脸骄傲地走上前去,却被哥洛佛突然一把拖了回来。
只见哥洛佛吞吐了几秒,犹豫道:
“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饶是“僵尸”那万年不变的表情,此刻也有些尴尬:
“我们撤,给殿下一点……私人空间。”
泰尔斯僵硬地笑了笑,再僵硬地摆了摆手。
多伊尔这才反应过来,同样尴尬的他不好意思地笑笑,眼睛忍不住朝泰尔斯书桌以下的身体瞄去:
“哦,好,那……您自个儿处理的时候小心哈,有需要的话还是可以……”
,就被哥洛佛和佐内维德一人一胳膊,双脚离地,面朝着泰尔斯,抬出了书房。
几秒后。
目送着房门关上,听着多伊尔挣扎的声音渐弱,确认书房里没人的泰尔斯,这才松下紧张的双肩。
王子周围的低气压这才渐渐散去。
星湖公爵叹了一口气,表情却依旧蛋疼。
他低下头,把手伸向书桌底下,伸向夹得紧紧的双腿之间。
但他却不是要捋捋某个部位,而是从中抽出了……
一本书。
泰尔斯表情不爽,默默地看着这本《落日使徒行传》发呆,时不时从鼻子里轻嗤一声。
几秒后,少年王子一脸郁闷地翻开它。
然后,他从某一页里,拿出了一张该死的、华贵的、崭新的、天蓝色的、用里兰硬纸制作的……
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