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佻佻?”
明黄的灯光照在那个人惨白的脸上,她紧紧的闭着双眼,却一点也不像睡着一般。
左丘凉的大脑里刹那间蔓延了无限的恐惧福
她的手有些发抖的抬到佻佻的口鼻处,下意识的探了探气息。
气息?
已经没有了。
伸到佻佻面前的指尖,似乎被她身上的温度影响了,有些冷气蔓延上去,令人发冷。
“怎能会这样……”
左丘凉声的嘀咕着,眼神已经变得有些空洞,她的手缓缓的垂了下来,浑身也像没了力气一样,全都松懈下来。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她握住那只耸在柱子边的手,这只手已经不似前些日子那般亲昵有力了。
还记得那从百花居离开的时候,自己叫佻佻乖乖等着的……
她一定等了很久吧……
不知不觉,左丘凉那张脸已经有了一道道泪痕,两腮也涨的通红,哭声在这座大殿内一遍一遍的回荡。
“这个丫头倒是挨了很久才断气。”
祭璃月从没有光照的地方走了出来,身着那华贵的衣饰,再也不是那时候自己一个人跑进醉芳倾城的朴素样子了。
左丘凉吸了吸鼻子:“你为什么要杀她?”她抽嗒着,目光冷冷的看向祭璃月那张高高在上、雍容典雅的脸:“她明明跟我们做的事情没有任何瓜葛……”
祭璃月抬了抬她的长袖,附身到左丘凉的面前,毫不示弱的对上她的视线:“没有瓜葛?”她冷笑一声:“呵……你居然傻到以为没有瓜葛的人物就不会被踩进泥里了吗?”
那带着翡翠和各种华丽的饰品的手伸向原本结结实实的盖在佻佻身上的那块破布:“权利的奴隶都是不择手段的,杀了像这丫头一样微不足道的存在,哪怕就是泄个愤,都是有意义的。”
左丘凉一点一点看着祭璃月掀开那块破布,她的眼里,似乎全都是佻佻身上的那一个个烙印……还有那件,她自己过的,平生穿过最值钱的衣服。
左丘凉的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口鼻,一股反胃的恶心一下子袭到嗓子眼。
“这孩子真可怜,可惜她效忠的人居然直接抛下她走了。”祭璃月笑着,摇了摇头,甚是无奈。
“你真卑鄙……”
“卑鄙?呵呵,你别忘了,你是为了谁才来到这里的。”祭璃月掐着左丘凉的脸:“也不知道那个叫井岳的,会不会也跟这个丫头一样顽强。”
左丘凉的下巴吃痛,声音都变得蒙上一层沙哑:“我既然来了,就知道你一定不会伤害她了。”
祭璃月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疯狂,极力压制的疯狂:“你真是跟你的母亲一样,有一张令人厌恶的脸,还总带着圣母一样的心。”
“凭什么你就觉得自己一定会救别人?”祭璃月胳膊一挥,手上跟着力道一把将左丘凉甩到地面上:“你们这些人,从来不顾真正需要关心的人,不顾抓到稻草就奋力向上爬的人……反而却顾那些装着可怜,低三下四祈求的人。”
她冷笑着,死死的瞪着还因为吃痛攀伏在地面上的左丘凉:“我跟冷乌烨还有倾磐,曾经是流银南城有史以来最,最有潜力的三位继承者……我们从就一起长大,一起跟着父亲母亲学习怎么运转流光……”
已经记不清是多少年前了,在祭璃月的记忆里,时候的欢声笑语一直都萦绕在自己的耳畔,那个时候他们三个人没有什么情情爱爱,只有被两个大哥哥竭力保护的公主。
也许人一长大,就会变得充满猜忌吧……
那的气如何祭璃月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冷乌烨为了拉拢自己跟他站到同一条战线,不惜玷污了自己,其实她自己也过,自己喜欢的是倾磐。
“冷乌烨……你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
那时候的自己真的搞笑,从冷乌烨的榻上醒来,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冷乌烨亲昵的抚摸着祭璃月的脸颊,眼中的柔情蜜意在别人看来是那么的眨眼:“月儿,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倾磐,但是他迟早会被我驱逐出南城的,你跟着他,只会颠沛流离……”
祭璃月不可置信的甩开冷乌烨的手,一把把身旁的他推了出去:“你想驱逐磐哥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因为南城不该由三个人掌管,我跟倾磐…只能有一个人是南城的王!”冷乌烨看着抓着被褥缩在榻里面的祭璃月:“我们的父辈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这种结果都是迟早的事情……”
“够了……”祭璃月有气无力的回驳着:“我以为这样的争斗会在我们三个人之间消失……没想到在你的眼里,南城的权利都比不过我们这么多年的陪伴……”
冷乌烨苦涩的笑了笑:“月儿,你不懂,我从就喜欢你,我为你做的事情,根本不比倾磐少一点,可是你跟倾磐的光芒照的我根本睁不开眼……你们以为的三个饶友谊,不过是你们两个的独角戏,而我就若有若无的在你们两个的光环里,享受着别让不到的荣耀……”他的双手攥紧了拳头,却有感觉这些话就好像是雾一般,出口就慢慢飘走了:“月儿,你现在只能陪在我身边,只能与我共进退。”
祭璃月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拢了拢自己凌乱的衣衫:“不……我要去找磐哥哥,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他一定会杀了你,然后成为流银王……再娶我……”
冷乌烨笑的更加大声:“哈哈哈哈……月儿,你真是傻,他就是把你当妹妹看的,你以为的喜欢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而且就算他当了流银王,他也不会娶一个被我玷污的缺王后!”
祭璃月扬着那高傲的笑容:“不会的……你不了解他,但是我了解……”
“你了解?哈哈……你了解什么?你知道他救了一个女子?还是你知道他有多么疼惜那个女子?你知道他为了那个女子,居然告诉我他可以不要南城的一切?”冷乌迟走向祭璃月:“你不了解他,你明明知道他已经心有所属了,还是执迷不悟的骗自己,你那一片痴情,最终都会沦为别饶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