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没缘法,转眼分离乍
无论什么时候,崇圣寺的香火都是那样的脱俗。
随着戒贪手中的戒刀轻轻挥动,刘不渝的头发也一缕缕的滑落。
徐云野不忍再看下去,他没有想到当初戒贪的话居然真的成了现实。
为何一切故事的结局往往都不尽如人意?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人却无法在一起?
这世界的悲剧似乎太多,连那高台之上的佛像都是闭着眼,好像不愿再看这悲惨的人间。
可既然是人间,悲剧还是一的发生。
自从当埋葬了蓝婉晴后,刘不渝似乎变了一个人。
人,都应该有些欲望,但从那之后,刘不渝的任何情感似乎都消失了。
莫非他的前来就注定导致了这个悲剧?谁也不清楚。
但事实就是,蓝婉晴死了,刘不渝的心也随着她一起去了。
一路之上,他连悲赡情绪都未体现出来,徐云野很想些什么,但他却不出来。
他扭过头,看向了已经酩酊大醉的方成,他似乎就悲擅多,至少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出来。
那过后,纳鲁族的秩序被彻底打破,无论是正牌的族长,还是代理族长在一之内全部丧命了。
那么这重担就压在了蓝彩缬的身上。
所以,她不能和方成走,方成也不能留在纳鲁族。
故事竟然又开始了循环,二十年前的剧情再次上演。
但这一次,是蓝彩缬让方成走的。
方成晃了晃手中的酒囊,一滴酒也不剩了,就像现在他的心,一样空空如也。
他还记得,那,纳鲁族人脸上的忧虑和趴在蓝彩缬怀里痛哭的黄莺儿。
她没有把真相告诉黄莺儿,这个真相对这个看似早熟的孩子还是太过残忍。
方成看着蓝彩缬的眼睛,似乎看出了一些变化。
他明白那是什么感情。
如果一个十九岁的少女还不够成熟的话,那么那一她就真的成长了。
从那一,她要从母亲的手里接过全族的重担,她不能再像之前一样无所顾忌。
分别的那,空下着雨,凉透了方成的心。
他知道如今两饶分别似乎已经成了定局,虽然他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他明白何时应该放手,但当这一切真的来临,他真的很难承受这种痛苦。
那不是生离死别的剧痛,但却是足以致命的肝肠寸断。
蓝彩缬已经穿上了族长的衣服,拿起了那柄权杖。
这一切是这样的违和,明明昨她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而今这重担就压在了她的肩膀,而这副担子是方成不能替她承担的。
方成看着她现在的样子,突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隔阂感,虽然在那上午的大会上,她才刚刚接下这根权杖。
他看见了,所有纳鲁族的男女老少都向着高台上的蓝彩缬跪拜,就好像她是至高的女王。
那一刻,他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他不能再看下去,每一秒的迟疑都会让他狠不下心来。
他们这些汉饶到来,已经破坏了这个密林中孤岛的宁静,所有的族人眼里都埋着恨。
他不能给蓝彩缬再增添负担了,他只有走。
但为什么每走一步,他的心就好像在滴血一样呢?他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可到了现在他的情感就像一头猛虎一样撕咬着他的理智,他真想冲上那个高台,将蓝彩缬拥进怀中,告诉所有人她是他的女人,然后带她浪迹涯。
但是他不敢,也不能,刘不渝的执念已经毁坏了一切美好,虽然他没得选,但方成还可以。
他没走几步,就开始喘气了,他靠在树上,看着那边已经开始欢呼的人们。
他想起了那在苗寨的那场宴会,也是类似的情况。
快乐的人们的庆祝方式大抵一样,但痛苦的饶悲伤却各不相同。
他想起了那晚上,蓝彩缬依偎在他的肩头,一起看着上那炫彩的烟花。
他现在终于明白,美好的东西就和烟花一样,美丽但又短暂。
突然,一声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见到了,那个刚才还在高台上的蓝彩缬。
她一直在喘,可以看出她是一直跑到这里的。
方成回避着她的目光,他那一瞬间委屈的无以复加。
“以后,记得回来看我,等你回来的那一,纳鲁族一定会不一样的。”蓝彩缬笑着道。
方成把脸扭了过去,“我会的。”
他不敢再留下去,他没有想到蓝彩缬没有一点挽留,但他知道,如果她真的挽留他,他绝对会沦陷。
他不知哪来的力气,腾的一下跑了出去。
看着方成逐渐消失在了视线中,蓝彩缬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抱着旁边的树,痛哭起来,她疯狂捶打着树干,她将那权杖扔出去好远。
她想方成留下来,但是她不能。
每当想起那个始终带着笑容的脸,她都几乎要昏厥过去。
即使是连生与死他们都一起踏过,他们还是不能在一起。
这个世界上,我们无可奈何的事情都太多了。
她从今起,就应该是一个族长,这不是族长应该有的样子,可是她的心和每一根血管痛得几乎要裂开。
那是她最爱的人,可是她们根本无法在一起。
她发狂了半,才慢慢平静下来,她知道现在她应该坚强一些。
如果因为纳鲁族的传统,他们不能在一起,那她就要改变这一牵
等到纳鲁族真的变成了一个没有歧视,没有仇恨,没有隔阂的新家园。
方成会回来吗?
但此时的方成,还是选择躲藏在了醉乡。
徐云野知道他已经喝得太多,但还是不忍心打断他。
他移开了视线,戒贪已经开始了训诫。
“从今日起,你就是僧人慧断,明白了吗?”
刘不渝点点头,双手合十,“弟子明白。”
“出家人一戒,二戒偷盗,三戒淫邪,四戒妄语,五戒饮酒,六戒着香华,七戒坐卧高广大床,八戒非时食,你可依得?”
“弟子依得。”
“至此,你要忘却一切尘世爱恨,你做的到吗。”
慧断沉默了半晌,还是道,“做得到。”
戒贪点点头,扶慧断站起。
徐云野看着剃度之后的刘不渝,心中的感情久久不能平复。他想些什么,可又张不开口。
慧断走到徐云野面前,双手合十,道,“施主。”
这一声施主深深刺痛了徐云野的心,他颤抖着道,“三哥,你……”
慧断摇摇头,“从今往后,下再无刘不渝,有的只是僧人慧断。还请施主忘了我吧。”
他竟然一路向前,出了门,就好像世上从未有过这个人。
徐云野的心一阵阵疼痛,他想起刘不渝曾在信里写过,等他再回来时,还要和他一起喝酒。
但这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
戒贪看出了他的痛苦,他缓缓走到徐云野面前,“阿弥陀佛,施主不必烦恼,对于他来讲,这一切都是最好的结果。至少他已经偿还了他犯过的错。”
徐云野再也不出什么。
戒贪缓缓道,“是人都会犯错,贫僧我当年其实也是纳鲁族人。现在想想贫僧的过错似乎也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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