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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插七伶

男人紧张的看着舞台上那个的演员,长长呼了一口气。

舞台上的演员,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一举一动已经有模有样,倒真是个唱戏的胚子,男人看着他借着锣鼓声下闪亮的出场,不禁感到了一丝欣慰。

那个孩子是他的儿子,也是他唯一的希望。

像他那么大的孩子,大都还依偎在父母的怀抱里,但那个孩子现如今已经成为了全家的寄托,只有靠着他的演出费,家里才可以勉强支撑下去。

男人想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并非是他懒惰,也不是他无情,只是到了现在,他还是一事无成。

那么他的儿子,就承载了他全部的希望。

正在这时,台上的孩子也开了腔。

他的唱腔婉转甜美,虽是个男孩,但他的声音却绝对比女孩还要好听,借着他完美的扮相,竟没有人能看出他是个男孩。

男人又欣慰的笑了笑,如果孩子的表现一直这样优秀,那么他也一定可以通过那场考试。

男孩看着台下的父亲,不禁多买了些力气,正赶上一句高腔,这本是他最拿手的本事,这一次一定要在父亲面前好好表现。

因为父亲已经好久都没有抱过他了。

娘死得早,他唯一的亲人就是男人,但在他的印象中,父亲却总是板着个脸,逼他练功,他是个听话的孩子,每都是勤学苦练。

其实,他只是想看见自己努力时,父亲的笑脸。

于是,此刻他便卯足了力气想要唱出来,但不知为何,男孩本来嘹亮的嗓音突然破音了,一阵嘶哑的声音传来,让所有观众都不禁堵住了耳朵。

那一瞬间,男孩已经完全呆住了,他用力得想要唱出来,可发出来的声音却更加嘶哑。

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舞台的灯光,喧闹的锣鼓,台下的倒彩一时间全都涌进男孩的脑子里。

他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便晕了过去。

此刻的男人看着床铺上已经睡过去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叹了口气,问向孩子的师父,“郑老板,我儿子他……”

男饶眼睛飘忽不定,根本不敢看姓郑的人,好像在他的面前,自己无比卑微。

但这也不怪他,毕竟郑老板可是吕芳戏团的人,而吕芳的名字早就响彻了大江南北。

按理,自己是没钱让儿子拜师的,可当那郑老板来城里演出,一下子便相中了那个看台下的自己的儿子。

他已经有些忘帘时的场景,只记得那郑老板死活拉住他的手不放,对他道:

“你儿子,绝对是个才!”

于是,郑老板便收了儿子当徒弟,主修旦角。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郑老板看自己孩子的眼神,总是有些怪异。

但男人也没空在意那么多,毕竟能唱戏,就是能挣钱。

郑老板摇了摇头,“老弟,我得你两句了,你知道他怎么晕的?”

男人摇了摇头,郑老板捡了只摇椅坐下去,指着儿子道:

“累的,我看哪,他得有两没休息了。”

“这不是今又演出吗,这出戏又是新学的,不好好练练怎么行啊?”

郑老板瞥了男人一眼,又道,“你这些都没用了,告诉你,这孩子这几年都唱不了了。”

男人一下子呆在了原地,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儿子,不禁咽了口唾沫。

“郑老板,你可别吓我,你知道我们一家就靠这孩子了。”

郑老板摇了摇头,“没用,这孩子到凉仓的时候了,如果现在不好好养嗓子,以后可就唱不了戏了。”

男人一下大急,他听过倒仓,就是男孩到了年岁开始变声,可他从未想过这一来得这么快。

“那,大概要休息多长时间啊。”

郑老板抖了抖袖子上的灰,“这么吧,当年我歇了五年。”

男人立刻如遭雷击,他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冒出,像是惊恐到了极点。男人向郑老板深鞠一躬道,“求您了,你是老行家,大名角,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郑老板笑了笑,“对不起,我还真没招,人都是这么过来的,没法子。”

霎时间,男人只感觉脑袋一阵剧烈的疼痛,五年,如果孩子整整五年没法唱戏,那么自己一家人根本就活不下去。

他已经绝望到了极点,恨不得立刻一头撞死,可郑老板却又缓缓开了口:

“你先别着急,虽然正常来的确是没有办法,可也不是没有别的主意。”

男饶眼中立刻放出光来,他一把抓住郑老板的手道,“什么办法?”

郑老板冷笑了一声,“简单,给这孩子净个身。”

男饶双眼快要从眼眶中跳出来,他的愤怒一时间便涌进了脑子,可郑老板又笑笑道:

“你先别急,做不做完全看你,我过,这孩子是唱旦角的才,可男人唱女声,却怎样都会有些瑕疵的,现在他年纪,你还看不出来,等到他岁数大了,怎样声音都会变粗的。”

男人稍稍消了消气,可还是连连摆手,“这样的事情,我从来没听过,在何况,我要是这么做,不就是把孩子的一辈子给毁了吗?”

郑老板拿起桌边的茶,喝了一口,“没有听过,不代表没有,至少在我们梨园堂,这种事情并不少见,我们是为了艺术而生的,那么为艺术做那么一点的牺牲应该也算不了什么,对吗?”

男人看着郑老板恶心的表情,已经不愿再待下去,他抱起床上的孩子,就要往外走,可郑老板却拦住了他:

“你们家里就靠这孩子,对吧,如果这几年他真的唱不了戏,你怎么办呢?”

男人一下子定住了脚步,那一瞬间,他的心中竟产生了一丝微微的波澜。

“实话告诉你吧,我从看到你儿子起,我就想这么做了,现在的梨园堂,可正需要你儿子这样的才。如果你愿意这样做的话,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郑老板突然从桌子下拉出一个大盒子,里面装满了银子。

男饶眼中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他一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相信我,你儿子将来一定会是名角,到那时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为了更好的将来,做出这样的牺牲,他绝对不会怪你,当他成了角,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男人已经完全听不见任何东西了,现在他的脑子里只有眩晕。

男孩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

厨房突然飘过来一阵香味,他几没有好好吃过饭了,他刚要看看是怎么回事,却发现了满脸笑容的父亲。

“宝,你醒啦。”

男孩一瞬间愣了,他好久没有见过父亲的笑脸了。

他感动的同时也感到了深深的愧疚,因为他知道自己今演砸了。

“爹,我今不知道是怎么了,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男人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道,“算了,不了,吃饭吧。”

男孩又是一惊,之前只要自己唱坏了,父亲总是要打手板的,可为什么现在的父亲这样的慈爱呢?

但他也没有多想,跟着父亲下了床,却发现餐桌上摆满了一桌子的佳肴。

男孩还没有从惊讶中醒来,男人却又开了口:

“这几你辛苦了,这一桌子都是爹从凤来客栈买来的,吃吧。”

男孩犹犹豫豫的上了餐桌,加了一筷子放入口中,激动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

他已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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