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婳替她凄凉。
“你该换份差使。走走门路。”方若婳想一想,“或者我来帮你想法子——”
“哎?”她好似不明白方若婳的话,有点惶恐地问:“十三娘厌烦我?”
“怎么会?”方若婳笑,“可是你看我,我现在的情形,恐怕耽误了你。如果你跟着皇……赵妃娘娘,或者公主,将来也许还能谋到一桩好婚事。”
秋喜脸红起来,“我才没那些想法。”
“傻。”方若婳抖擞精神,开始方若婳的女性启蒙教育,“女人总要嫁一次的。好与不好,都要嫁过才知道。否则,老生你一个女儿身是做什么的?”
“十三娘现在不也是一个人?”秋喜忽然。
方若婳噎住。这家伙,和方若婳越混越熟,居然来点方若婳的死穴。
“十三娘怎么想?觉得是好是坏?”
“我不一样。我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曾经……什么?”
“总之你不懂。”方若婳摆过来饶脸孔给她,“你听我的就是。好好地谋个差使,好好地找个人嫁掉。”
“我不。”
方若婳转脸看她,奇怪,“为什么?”
“我喜欢现在这样。”她微笑,想一想,又,“跟着十三娘,心里安安静静的,很舒坦。”
方若婳有些意外,不知道她原来是这样有主意的。不过,话很顺耳,权当马屁吧。
方若婳继续画画,拿秋喜当模特儿。方若婳的画一概不留落款,若不幸传世,不知道有没有人研究画者是谁,画中的神秘女郎又是谁?
日子就这样一地过去,画多到可以开画展,然而掐指算来,回到榆乐,不过短短十。
十,像过去了十年。记得以前,几个月仿佛眨一眨眼就过去。
方若婳叹息,熬吧,再熬个一二年,熬到方若婳在闵博延心里也水渍也剩不下,再去找赵皇后求出宫的事。那时方若婳便有自由。没有了爱情,自由也是好的。或许更好。
但除了吃睡,总要做点事打发时间,一到晚画画也会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