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春桃:“去将此信送去缈鸿楼。”
这是苏慕白早前便交代好的,若与苏少泽联系,直接去信缈鸿楼便可。
顾锦宁与苏少泽虽然认识更早,但相比苏慕白,她对苏少泽并不十分了解,故而如今两方要合作开医馆,自然还是亲自相谈更放心些。
春桃接过信,看到信封上写的“苏二公子亲启”,便笑道:“姐,您给苏大公子写完信,如今又轮到苏家二公子了。奴婢瞧着,这医馆再开下去,王爷的醋都要喝饱了。”
顾锦宁失笑道:“这是苏二公子,他不至于这样气。”
春桃闻言吐吐舌头,没当回事,依言去找厮送信。
只有顾锦宁,完这话,却莫名愣住。
这是苏少泽……她便完全相信玄王不会怎样吃味。
但……为何换作苏慕白,她便会想要避嫌,只在马车里送别?
“怕不是被那厮念叨太多次,连我自己也魔怔了。”
顾锦宁喃喃自嘲,想起玄王每次正儿八经地念叨她与苏慕白的关系,不禁又觉着好笑。
起来,倒是有些日子没见到玄王了。
顾锦宁神情微滞,随即迟疑着没有收回笔墨,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提笔写邻二封信。
总归不好顾此失彼,应该一碗水端平……顾锦宁如此想着。
找到了写信的理由,顾锦宁便扬起笑容,但为了不要显得自己是暗送秋波,顾锦宁专门又问了些顾子轩殿试的情况。
三月下旬便要殿试,算算日子也没多久了,也不知王爷究竟如何打算……
顾锦宁写好了信,依旧是让秋桐去送。一时间,两个丫鬟都被自己遣去送信,主屋里便只剩夏菱一人了。
夏菱好不容易逮到与顾锦宁独处的机会,登时兴奋得叽叽喳喳个不停。
“姐!奴婢听采买厮,街上那个疆喜涮涮’的食肆可有名了!奴婢可憋坏了,差点没忍住要告诉所有人,那食肆是我们家姐开的!”
顾锦宁收好笔墨,闻言笑道:“你可要把住口风,这院子里就你整日话没个拘束。”
“姐太瞧不起奴婢了!”夏菱撅着嘴,委屈地看了眼顾锦宁,“奴婢这是为姐高兴呐!至于什么话该,什么话不该,奴婢心里明白着呢!”
顾锦宁轻笑一声,没什么,夏菱赶忙拿起温热手巾递给顾锦宁净手。
“姐,奴婢还听了一件稀奇事儿……”
夏菱如同打开了话匣子,一连串地把自己的见闻给顾锦宁听。
这是平日春桃管得太严,夏菱没有机会和顾锦宁闲话。若是春桃现在在这儿,定又要斥责夏菱不知礼打扰到顾锦宁了。
顾锦宁也知夏菱的孩心性怕是被憋坏了,故而只笑着听她闲话,时而上一句。
窗外春光无限好,屋子里主仆二人闲话家常,确实也让顾锦宁难得享受了片刻闲暇时光。
直到春桃又回来,夏菱才意犹未尽地截装头,嬉笑着道了声“春桃姐姐,我去厨房了”,便蹦跳着赶紧开溜出去。
“这丫头,定是又偷懒了。”春桃睨了眼夏菱的背影,却也是无可奈何。
春桃对夏菱表面严厉,但心里是把她当做异姓姐妹相待,自然也不是真的斥责。
顾锦宁见惯了她们这样,并不在意,只是方才夏菱的一事,让她上了心。
“我听夏菱,南苑那边似乎有些动静?”
春桃点点头,声音压低了些:“奴婢瞧着您这几日忙碌,便没同您这起子闲事。三夫人近日频频出府,听车夫,都去的是些医馆,可是她并没向咱们要大夫瞧病……”
顾锦宁从春桃口中又听了一遍,确实是与夏菱的相同。
唯一的问题便是,三夫人无病无灾的,去医馆做什么?
顾锦宁思索片刻,也是因她这一年接触了不少大户内宅之事,便隐隐有了猜测。
想来三夫冉底是不甘心嫡女作妾,恐怕想从旁门左道上入手了。
除了这一点,顾锦宁实在想不出,三夫人还有什么理由,能值当自己偷偷去医馆。
只不过,这还仅是顾锦宁的猜测,所以顾锦宁虽然暗自不赞同,却也不想过多表露。
春桃也想到了这一层,登时面露不屑,撇嘴冷声冷气道:“横竖殿试马上就到了,咱们再忍忍,到时是骡子是马,拉出来就会现原形。奴婢可还留着那破镯子呢!等三夫人走时,奴婢一定要当面扔给她C出了这口气!”
顾锦宁失笑睨着她,只感叹自己的丫鬟各个不是好惹的,并没有玄王已有安排。
只希望顾三爷一家能尽快离开汴州,莫再给他们国公府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