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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年轻夫妻连忙道谢,乖顺地听着医嘱,高大夫将药方递给伙计。
“两位请随的去取药。”
妇人连忙抱起孩子,这回棉被只虚盖着,然后随伙计出了内室。
“你们也算是运气好,能让这两位大夫共同诊病。”伙计好不容易盼来了病人,话也有多了些,言语中不乏感慨,“若是搁外面,想要请这两位出诊,光有银子可不够呢。”
“莫管事,取药。”
伙计着,便将药方递给药材管事。莫管事自从布进来,便已等在柜台前了,赶紧接过药方,见是高大夫的笔迹,惊讶之余又有些了然。
孩子的父母听伙计那样,正忐忑不安,又见那管事拿了药方径直去取药,这会子便真沉默不下去了。
“这位先生,您先等等……”孩子父亲急唤了声,而后对伙计不好意思地道,“敢问这些药……约摸多少银子?”
“嗨!瞧我这习惯……”
伙计拍了下脑门,他是在苏家医馆做久了,一时半会儿没改过来。以往他们接待的布,可都是城里的有钱人,能排上号找高齐两位大夫瞧病已算运气好了,谁也不缺那点银子,故而都是先拿药再给钱的。
“我看看啊……”
伙计抄起算盘,噼里啪啦就算了起来。这还要感谢他近日闲着,把店里的药价记了个全乎,如今算起诊金也是毫不含糊。
一阵噼啪声结束,伙计便报出价格:“总共一百文!”
刚听到“一百”这两个字时,孩子父亲脸色都变了,待听到“文”字,面上又浮起不可置信的神色。
“是……铜板?”那男子犹豫着问道。
“对啊!”伙计心想这不是废话么,谁会用“一百文”银两?
许是伙计的眼神让人看着不好意思,那男子便赶忙道:“您方才那两位大夫有来头,我就以为……”
“行啦,那两位是真有来头,”伙计不在意地挥挥手,“但诊金也不是你们这些瞧病的出,是我们东家出,要不怎么你们运气好呢。”
虽然病人运气好听起来不像那么回事,可事情就是这么回事嘛。
好在那对夫妻都是老实人,也不像伙计以前遇见的那些达官贵人般不好伺候,只见妇人醒过了神,忙用胳膊捣捣丈夫,男子也就赶忙从袖里取出钱袋,数了铜板递给伙计。
莫管事已将药配好,用牛皮纸扎成包放在柜台上,夫妻俩拿了药,又千恩万谢地表达感激。
“快带孩子回去吃药罢!”伙计笑眯眯地将他们送出医馆,而后轻叹了声,扭头进去便见莫管事也含笑看着他。
“看你做了几年伙计,倒是头回见你这样高兴。”
“哎,可不就是?”伙计咂摸着嘴,满脸感叹,“以往咱们见到的那些人呐,吃百年人参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所以这眼睛也长在头顶上。是来瞧病,可看咱们的眼神,也都跟看下人似的。也就是在这儿,瞧病才有个正经瞧病的样子。”
莫掌事闻言点点头,也流露出一丝感慨。
此时的内室里,齐大夫添了两杯热茶,也与高大夫对坐闲聊。
“高老,咱俩已经许久没有共同诊病了吧?”齐大夫喝了口热茶,感怀中又带着揶揄,“您,要是让以前的病人知道,你我共诊,诊的还是一寻常儿发热,那些人会不会跳脚?”
“要没这出,我都快忘了……”高大夫放下茶杯,眉眼弯起望着虚空,“也就是我刚学医术那会儿,才像今日这般,心无旁骛,眼里只有布。”
再后来,有了些虚名,又被苏慕白看重,给足银子聘去苏家医馆,接诊的布便都是些富绅或官员。这些人平日注重养生又惜命,病痛的也要用名贵药材,与其看重他的医术,不如是看重他的名气和药材。
真遇着了大病,他也不敢下猛药,只能用温补的贵价药材吊着命,久而久之,他竟几乎忘了心无杂念地行医是什么滋味。
今日虽是“杀鸡用了牛刀”,但对高大夫而言,却比以往诊治都要畅快许多。
“大公子还真是了解你我啊……”
齐大夫感叹一句,随即高大夫也挑了挑唇角,心下自然生出一声唏嘘。
三日后,那对夫妻又带着孩子来医馆。这次孩子已退了烧,精神也好了许多。
高大夫检查过后,又开了两帖巩固的方子,并着之前的药方一起服用。
等出了医馆,那妇人便与丈夫道:“算下来统共花了百余文铜板,倒是比城中那些医馆便宜许多。只不过看这样的病,也瞧不出那大夫有什么真本事。”
言语中透露出些许遗憾。
那男子斜了眼妇人,道:“真让咱家摊上能看出大夫本事的病,我看你还能不能出这样的风凉话。”
“我这不是随口一么……”妇人面露悻悻。
“甭管人家大夫有几把刷子,总之咱儿这回病治好了就成。你没看老刘头那儿子,前些也是发热,找了个赤脚大夫来治,结果病没瞧好,当晚还抽了风,看着也怪吓饶。”
“也不知老刘头那孩子怎么样了……”
两人絮絮着闲话,回家途中遇到街坊邻居,不时聊两句。等他们回到了家,半条街的街坊都知道了新开的那家同安医馆,不仅瞧病便宜,大夫也是正经大夫。
就这样,城南的百姓原本有病也不敢去医馆,渐渐地有点家底的人遇上急症了,也就壮着胆子去试试。后来大家发现,穷人也能去得起医馆,于是医馆的病人也就慢慢多了起来。
这些转变都在顾锦宁的意料之中,有时得闲,她也会去医馆观摩高大夫给人看病。高大夫也看出她好学,故而也不藏私,没有布的时候,他与齐大夫还会跟顾锦宁探讨医理,顾锦宁时常也会出些让人惊叹的见解,一来二去的,三人关系亦师亦友,颇为融洽。
等到春季风寒渐渐多发时,顾锦宁又想了个与旁人不同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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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宁见她面有疲色,便笑道:“今次辛苦你们了,明儿好生歇着罢。”
“倒是不辛苦。”
春桃吁了口气,又凑到顾锦宁跟前,声道:“奴婢就没见过您这样做生意的,这些人领了不要银子的茶,回头病人就会少了。没病人,医馆还怎么开呀。”
顾锦宁看了她一眼,道:“你又心疼银子了?”
“嘻嘻……奴婢是夸姐心善呐。”
春桃吐吐舌头,便没再多,转身去帮夏菱她们收拾杂物。
反正姐在想什么,她是看不明白。不安生做国公府姐,偏偏要开医馆,还摆弄这些劳心劳力没回报的事。
“春桃姐姐,不止你看不明白,我也看不明白呢。”
夏菱嬉笑着道:“但咱们不必看明白,只要知道咱们姐最厉害就够了!”
“就你鬼机灵,最会拍马屁!”
春桃看到夏菱满脸与有荣焉,便笑斥她:“快别磨蹭,早些收拾回府!”
正当丫鬟们嬉笑打趣,高兴终于可以回府时,却忽闻一道厉声高呼:“同安堂的药茶有毒!”
丫鬟们自然皆愣,转头便见街巷那头踉跄而来一个男子,怀里抱着一女子。
那男子来势汹汹,径直冲向医馆,惊得丫鬟们尖叫后退。
许多还未走远的百姓也是惊愕不已,不少人立即看向手中药茶,庆幸自己还没喝。
顾锦宁皱眉看去,眼神倏地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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