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州。
一个人口流动性大的城镇,西南交界处。
一身月牙白的男子,打着折扇,嘴角带笑走进客栈,手一扬,一块金锭子就抛了出去,“二,将你们店里好吃的都给爷来一份!”
“好咧!客官您这边坐!”二接过一看,立马笑脸盈盈就给人迎了过去,“先给您上一壶好茶,您看是要……”
“欸……”公子打断他的话,故作潇洒地将折扇打开,在二面前扬了扬,再开口,“先来一壶好酒!”
二愣了一会,中气十足地应着,“好咧!”
速度很快,酒菜上桌,公子一人吃着喝着,好不潇洒。
“不知是谁家的公子,以前在这昌州竟是从未见过。”穿着一身粉色罗裙的女子出现,直接在他对面坐下,上下打量着他。
对面在阜凉城见到过的,这个女子的肤色就是正常的,不黑不黄,也没有多白,一双丹凤眼勾起,多了一丝英气。
而她身后,站着一个婢女,欲言又止地看着两人。
“在下……白岂,途经昌州,赶往京城认亲。”白岂拿过桌上的空杯,倒了一杯酒放到她面前,“听姑娘这话,是这昌州本地人士啊!”
“女子容忆妙,这昌州城城主,乃是我爹爹。”女子着昂起头,一副骄傲的模样。
“原来是容姐,真是失礼。”白岂弓手。
容忆妙摆摆手,表示没事,又打量着他,“途经昌州,赶往京城的,那就是从西南过来的,可是西南人高大威猛,肤色黝黑,可是极少见公子这般身形比女子还要纤细,比女子还要白皙的肤色呢!”
“咳咳!”白岂咳嗽两声,“在下从身子不好,极少出门,没见多少光,也因为长年病重,药不离口,是以,整个人都要较为矮些。”
着,自己都不好意思抿着嘴笑起来了。
“这次啊9是好不容易服了家中老父亲,这才有机会出来呢!”白岂着脸有些红了。
容忆妙看着他这模样,出言,“原来是这样,可是看公子穿着打扮乃是富贵人家,怎么还要到京城去认亲呢?”
“是在下的母亲,当年母亲与姨母两人相依为命寄宿在远亲家,那位远亲给母亲寻了亲事嫁往西南,姨母嫁往京城,匆忙间就失了联系,如今家母年事已高,时常想起妹妹,在下不孝,先行上京,意寻那未曾谋面的姨母,以慰家母心。”
“竟是为母寻亲,公子真是一位孝子。”容忆妙听着眼睛发红,“上一定会被公子的孝心打动,此次一去,定能寻到姨母,带回去与夫人相见。”
“借姐吉言!”白岂着,拿起手边的杯子,“敬容姐一杯。”
容忆妙非常豪爽地端起酒杯就跟白岂碰杯,“祝公子马到成功!”
“……”她身后的婢女想些什么却又不敢再开口,只能看着自家姐一杯酒下肚,然后瞪了一眼白岂。
白岂被瞪的莫名其妙,也就直接问出来,“这位姑娘可是对在下有什么误会?”
那婢女没想到他会直接问出来,一时间不知该怎么答,而容忆妙回头警告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婢女,又回过头来笑着看向白岂。
“这露儿从跟在身边我身边,什么都好,就是生的那双眼睛长的不怎么样,让公子见笑了。”
“原来如此,倒是在下气了,敬姑娘一杯,以表歉意。”白岂着,给容忆妙的杯子满上。
“公子客气,不过一个丫鬟,不知情的确实容易误会,不过她的胆子也是大,敢这般盯着贵人看,我这做主子的没有教好,我来敬公子一杯。”
露儿嘟起嘴,想插嘴句什么,可是主子都已经这么了,只能苦着脸,“是奴婢的错,还请公子莫放在心上。”
“放心,在下自然不会同女子计较。”白岂笑着回她的怒视。
你来我往间,白岂脸色不变,神识清晰,而坐在他对面的容忆妙脸色晕红,双眼嗒隆着,出口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今……日与公……子相识,实在……是人生大……件快事!日后公……子若有事……出口,包在我身上!”一边一边拍着心口,“在这昌州,可是我……的下!”
“容姐实乃性情中人,若是有要帮忙的,定然会上门叨扰的!”
“好!”一声喝,容忆妙眯眼端起手边的酒杯,“干!”
“当啷!”
酒杯未到嘴边就掉了下来,下一秒,人也在桌子上趴着了。
“姐!”露儿大叫一声,赶紧扶起自家醉的不醒人事的主子,极为防备地看着白岂。
“不管你有什么阴谋,侍卫就在门口,我也会一直在姐身边,你的阴谋是不会得逞的!”
白岂见她都快没力气扶住自己的主子了,还要一脸凶相地怒瞪自己,就觉得好笑。
“我能有什么阴谋,刚刚可是你们主动坐过来的,我还未曾向你们讨酒钱呢!”白岂歪坐着,刷一下打开折扇,嘴角微微勾起,笑的邪肆。
谁知被她一激,露儿倒是更生气了,“你一个男子,居然斤斤计较这些东西!再以我们姐的身份,还能给不起一顿饭钱吗?这一桌,我们请了!”
不争馒头争口气,省得出去她们城主府的姐在外吃顿饭还要别人请!城主与夫人可不能丢这个脸!
“诶姑娘,话可不能这么,”白岂慢条斯理地回着,“是你们家姐先行过来坐下的,我请她喝一杯,她便与我聊起来,这聊到后面,可都是她敬我,可不是我心思不纯灌她酒。”
这么一句话倒是提醒了露儿,不知想到了些什么,脸色也有些发红。
“不管如何,您也不能与女子喝酒,您是个公子哥,酒量好,我们姐可是未出阁的女子呢!”
白岂一下子收回折扇,“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接下来可别要我负责,我可什么都没做!这酒也是她自己喝的。”
“想的倒是美!”露儿跺脚,扶着容忆妙起来,“姐,怎么样,您还站的住吗?”
容忆妙此时醉的不省人事,根本不能回话,嘟嘟囔囔地着什么,谁也听不清。
“要帮忙吗?”见她们准备离去,白岂非常“好心”地问一句。
“不需要!”换来露儿狠狠的怒视。
白岂耸肩,“不要就不要,那么凶做什么?”
然后目视着她扶着容忆妙歪七扭柏出客栈门,守在门口的侍卫,赶紧跟了上去。
白岂摇头笑,给自己倒满酒,黄毛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