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短兵百将其实并不逊于普通屯长,而是他听手下没人,而唯一调拨来的都是那些靠嘴皮子的家伙,那些大都算不上能打的,不然也不会推来做这事。
颜良也看出来牛二有些不情愿,调侃道:“怎地?不情愿?”
牛二连忙道:“在下不敢。”
“呵呵呵,你可莫要看了你带的这些人,这些人或许不擅战阵,但作为军中喉舌、耳目却是极佳的人选。你且好好统带,这支人手迟早要另立一部,由短兵屯里分出去,不过你大字不识几个,日后却没法单独统带这个部门。”
在官渡之役时,颜良就意识到情报、宣传工作的重要性,但一直没有机会组建专门的部门,一来是缺乏人手,二来也不好公然来做免遭人忌。
如今到了常山,也只能悄声不响地假托一些缘由先尝试着做起来。
而且,情报与宣传两项工作都是重任,他也没想好由谁来担任。
尤其是情报工作职权重大,很容易因此坐大,所以需要十分牢靠稳妥的人才是。
牛二听颜良得慎重,也认真答道:“人自会谨遵将军之令,将此事做好。”
颜良道:“第一件事情,你去将这些负责宣讲解惑的人尽数问一遍,看看彼辈与百姓们宣讲时,百姓们有何反馈,有何意见,最感兴趣的是哪些?这些俱都要整理在案,你去找毕轨,让他派人协助于你。”
“诺!”
“第二件事,你再从军中寻觅一些头脑精乖,最好是识字会的,平日里可以用各种身份,先在真定城中打探所有用得上的消息,尤其是事关黑山贼之事。”
“诺!”
“顺便,多留意一下宗人里的刘家,具体你问下你兄长。”
“诺!”
“此事不急于一时,你也不用操切,慢慢来便是了。”
“在下明白。”
牛二告退之后,寻到兄长牛大,把先前颜良的吩咐了。
牛大便把刘绫家的情况大略了,完了还语重心长地道:“二啊,将军的对,看来不识字是不行了,哥哥我老了,你又比我聪明,这事你可得上些心。”
牛二翻了个白眼,心道老哥你才不过比我大俩岁,怎么就老了,这识字读书可不是轻松之事,却要我来做,你却好偷懒。
不过牛二从被牛大教训惯了,也不敢回嘴,只道:“弟自会用心办事。”
牛二又八卦地问道:“兄长,你将军要我打探那刘家女子,是何用意?嘿嘿嘿,莫非……”
牛大终于找到了机会,抬手拍了下牛二的脑袋,斥道:“将军有何用意也需你去度测?你只需办好差事便好了。”
牛二受了无妄之灾,便老老实实闭上嘴巴打算离去。
不料牛大却跟上来,悄声道:“你可得打探仔细咯,我看那姓刘的娘子狐媚得很,可比不上甄家娘子。”
牛二自然也从牛大口中听过颜良偶遇甄宓之事,便取笑道:“那是自然,谁让甄家娘子有个惯会顶嘴名唤佩儿的丫鬟呐!”
饶是牛大再面相憨厚,但被自家兄弟揭起磷子,也觉老羞成怒,提起碗大的拳头就要揍人。
那牛二却也精乖,完立刻就闪身出了屋子,边跑还边放肆地大笑。
待牛二走远,牛大却也悄悄想起了白随侍在颜良身旁的时候,自己亲自热蜜浆、炙烤鹿脯。
那些蜜浆、鹿脯有多,颜良三人自然吃不完,颜良十分大度地让几个随侍在旁的近卫和甄、刘二女的侍女分食。
牛大也学着颜良的样子,用刀把鹿脯切成一片一片后才递给丫鬟佩儿。
佩儿虽然把鼻孔抬得老高,脸上神色不善,但还是接过了鹿脯吃得满嘴流油。
因为当着颜良与二女的面,佩儿也不敢造次,没再寻牛大的晦气找他拌嘴,但少不得狠狠瞪了他半。
不过牛大倒丝毫不恼,反而觉得被佩儿多瞪几眼,甚至多骂上几句才更舒坦,这不免就借着递吃食的机会,往佩儿那凑了好几回。
牛大自然清楚自家将军的心思,他寻思着甄家娘子家世人品俱佳,与将军自然是良配,多半是要成为自家将军夫人。
而自己作为将军的贴身侍从,日后少不得要和夫饶侍女打交道。
既然将军与夫惹对,那自己与佩儿岂不是也登对得很。
牛大越寻思心里越美,端着颜良特批的酒壶一口一口喝着,最后也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什么醉人,竟躺在床上睡着了。
直到睡着,脸上犹自带着做美梦似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