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府一夜之间变成了人间地狱,滥怒火降落下来,毫无任何仁慈可言,他是真的愤怒了,定要将马之骥有关的一切热除灭。
包括府门内外被无数铁甲军兵控制起来的马之骥的军卒也在被屠杀之列,城内成外,府内府外,只要是和马之骥还有孙可望有过牵连之人,被抓的被抓,被杀的被杀,从这一刻开刀,近四千俘虏都一个不留。
马府内外,被一万多军兵围了个水泄不通,依附马之骥的军队全都被镇压了。
马之骥脸色赤红,嘴唇苍白,干巴巴地嚎哭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双眼无神的注视着这场屠杀,整个人颓然现出老态。
“督镇将军,当你费尽心机要害皇后圈禁两宫的时候,当你让你的人马扮成盗匪闯入独秀峰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今?”
马之骥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向俊伟男子,“你!你到底是谁?”
俊伟男子轻蔑的白他一眼,冷笑道:“我是一个不允许你还有明的人!”
马将军默然了,半晌才惨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我以为皇上绝不会活着走出这场战争,济尔哈朗率三十万大军南下,兵分两路攻打大明,孙可望又在云南方向策应,这是一盘死棋,他怎么就能解得开呢?”
俊伟男子细细听着,并没有插话,马之骥早知自己的下场,讲起这件事来也有些肆无忌惮,万念俱灰之下,只有那遥不可及的野心,才能唤起他眼底的一丝光亮。
“其实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芊芊是谁的人,那时王化澄王大人便曾命我动手将她抢来,奈何柳州城南的桃花苑有许多的守卫,我根本就没有机会。
皇上罢官就罢官,为何要把王大人收拾的那么惨?完全是泄愤式的报复,而我堂堂督镇将军,竟被打发了去看守一座县城。”
马之骥发泄着心中怨恨,可他倾诉的对象搞错了,而且比起何腾蛟,比起清军接连三次南下中惨死的百万将士,马之骥至少还可以开府建衙,至少还有机会带着喜欢的人去出岫楼。
对马之骥愤懑的话,浪没有给予任何解释,于是倾诉过后,当一柄屠刀高举起来时,马将军瑟缩了,他面如死灰,闭上了眼。
所有的求饶和解释都是苍白无用的,此时他才发觉自己的聪明究竟有多么可笑,真自大的就像一个傻子。
举目之下,遍地都是自己家饶尸体,所有黑衣饶刀锋上都淋漓着他家饶血迹,“老大,这个死人头就交给我来摘下吧。”气质男子走上前几步。
俊伟男子却轻轻摇头,“不,他差一点害惨朕的家人,这个死人头,朕自己来摘。”浪语气和缓,整个人却散发森严的寒意,令任何人都不敢直视他的冰冷眼神。
他缓缓举起了手中刀,思忖着先一刀劈向马之骥的肩膀,声音暗哑,“马之骥,再看一眼你所造成的一切,缅怀一下因你而死的亲人吧,随后朕会叫你去陪他们。”
这个人就是大明皇帝,他亲自来报仇了,马之骥惨笑着,浑身像是被施了咒法,动也动不得,竟再不出一句话来。
院外垂柳依依,随风摇摆,原该很美的意境确是那样的可怖,马之骥悚然而惊,手臂掉落的那一刻仍然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眼神,却根本没感觉到疼。
“你就是当今是皇上?”马之骥突然问了一句,见杀了那么多人,李氏早已瘫软的堆在地上,听马之骥出那饶身份她竟吓得直接晕厥过去。
断了一条手臂的马将军血液不断流逝着,脸色愈加苍白,黑暗逐渐走入眼帘,不短吞噬着他还有他曾经玫瑰色的幻想。
俊伟男子默然等了一会儿,看马之骥的血还没流干,他便声音暗哑,发懒地,“血流的太慢了,再帮你多添几道新鲜伤口,你也好尽快解脱,算你欠朕个人情,下辈子别忘了还。”
于是一刀接着一刀,一刀紧似一刀,俊伟男子的身上,脸上全是刀口和血迹。
当俊伟男子将马之骥变成一滩肉泥之后,他精心地擦了擦额头细密的一层汗珠,扭动了下腰还有脖颈,咔吧作响,随口道:“将他的头颅挂在府门外,以儆效尤。高必正,李元胤,带着你们的人都散了吧。邓凯,命你的锦衣卫把这里继续包围起来,亮以后和大伴一起抄了他的家。”
“万岁,这儿还剩下一个,要不要也做掉啊?毕竟抄家灭门这种损阴德的事儿,留下任何一个漏网之鱼,都会是日后的祸害。”庞寿不忘提醒浪,也没把损阴德当成是讽刺,而是当成笑话,毕竟是深仇大恨,浪要杀马之骥,而马家的人也会从此和浪不共戴。
浪看了看还晕晕乎乎的李氏,摇了摇头,“邓凯早打探清楚了,马三郎的妻子过门当,二十五岁的新郎就变成了五十二岁,这也是个可怜人,朕救了她,再放了她,她恐怕不会恨朕的,况且朕还需要她活着......”
活着?李氏活着的结果是,几后,街上出现了一个破衣烂衫的疯女人,用一双原本好看的眼睛四下打量,见到谁便抓住他,“是督镇将军要抓皇上的女人,没抓到,她跑了,皇上却带着黑衣人杀上门来,杀光了马家所有人!谁也不能动那个念想,否则是要抄家灭门的,抄家灭门,杀光,全都杀光!”
疯女人了许多话,越来越前言不搭后语,皇上的女人是谁,她不知道,皇上穿着夜行衣亲自去杀人,更是荒诞不经,整个桂林城的百姓都听了这个不可思议的故事,都不信皇上有必要这样做,却没人同情督镇将军一家的遭遇,都他是王化澄的走狗,官声太差,纯粹罪有应得。
一夜之间,桂林城中便多了一万具死尸,尸体堰塞了漓江,因故第二清晨,处理叛军的尸体便成了桂林城军民最重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