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茵茵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瞥向玲珑的时候,见她嘴角正挂上一丝笑,自己的那点心思顿时无所遁形,便有些恼羞,指着她道:“有什么好笑的?”

玲珑懒得跟这孩子心性的姑娘计较,她放下梳子,走了出来,将那碗乌桐子接过来:“这样洗,洗不干净,会有一股涩味,我来帮你洗吧。”

她在山上藏匿那么多年,能吃的不能吃的,能吃的东西怎么弄才能更好吃,都门儿清。

这有些清冷婉如仙女一样的姑娘,居然主动帮自己洗野果子,老大娘有些受宠若惊。

玲珑认真地洗了起来,不易拽掉的果根子,在她手里变得很听话,黑红的野果衬着她白嫩的手,煞是好看。

玲珑根本不理睬她的挑衅,杜茵茵就觉得像一记硬拳打在了软棉花上,自己憋了一股子气。

洗完之后,她递了一把给老大娘:“尝尝。”

老大娘本来还不信,这乌桐子好吃是好吃,但就是有股去不掉的涩味,若要是采了不熟的,那股涩味能在嘴里留一整。

但她刚吃了一个,就对这姑娘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果然没有涩味,这仙女儿也太厉害了。

杜茵茵不信邪,她趾高气扬地拿过来几个,塞了一个进嘴里,使劲嚼了几下,却没有那股熟悉的若有若无的涩味。

她不死心,又吃了几个,甚至挑了那看起来还不是太熟的吃,没有,一点涩味都没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为一个厨子,她对吃食特别敏感,眼见着有人能有这个窍门,而自己一无所知,心就开始痒痒的。

但她还是不服输,嘴硬地嘀咕着:“有什么了不起的。”

老大娘听了,皱起了眉头,觉得女儿这有些太没礼貌了:“怎么话呢。”

杜茵茵气呼呼地拿着剩下的半碗乌桐子回屋子去了。

老大娘脸上有些挂不住,对玲珑歉意地笑:“对不住啊,茵茵被我们宠坏了,行事没个章程。”

玲珑无所谓地笑笑:“无事。”

她并不把杜茵茵的态度放在心上,只是见老大娘对女儿的维护,她在那一瞬间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有人护着的姑娘总是幸福的。

晚上,玲珑关好窗子,准备睡觉了,却见杜茵茵还鬼鬼祟祟地在门口转悠。

她在那里转悠了又一段时间了,半个时辰之前,玲珑就发现了,不过她没当回事。

见玲珑真的要睡了,杜茵茵心里纠结得很。

到底去不去呢?

有人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总归不是什么好的体验,玲珑啪一声将门打开,冷眼扫了一下院子里那个柴火堆,道:“有什么事赶紧,你待在那里容易被当成刺客打死。”

杜茵茵一惊,她本以为自己够隐蔽了,没想到玲珑都没出门,就知道她藏在哪里。

她期期艾艾地从草堆后面出来,依旧嘴硬:“你胡什么呢,我出来看看月色,又没去你那屋,碍着你什么了,再了,这还是我家呢。”

玲珑不耐烦地揉揉眉心。

她受了些伤,这些日子身子骨也亏了一些,所以想在这里休养个几再动身,但是这位姑娘事也太多了,反而影响她心情。

她淡淡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就进来问清楚,没有就别在这转悠。”

杜茵茵想了半,还是忍住了拔腿就走的冲动,昂首挺胸地进了玲珑的屋子。

她一直想问玲珑乌桐子的事情,但又碍于面子开不了口,现如今,既然面子丢得差不多了,她索性也不客套,直接道:“我想问一下乌桐子怎么去涩味。”

正是因为有这种涩味,所以它只能当个零嘴儿,如果将这涩味去掉了,乌桐子就可以入菜,依她的巧手,绝对能做出各式各样的美味来。

玲珑将香囊扔在她面前。

杜茵茵一愣,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玲珑道:“这里面是我调的药粉,是药粉,也可以当调味料,去涩味也很有效,秘方是杜若三钱,八角五钱,盐两钱,桂皮三钱,花轿五钱,晒干磨成粉,就能用了。”

见杜茵茵还有些发愣,她淡淡道:“要是记不住,就给我找一些纸和笔来,我写下来给你。”

杜茵茵愣的不是记不住,而是,她既然是秘方,就那么容易告诉自己了?就跟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玲珑实在是有些困:“明再拿来吧,我要睡觉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

她视若珍宝的东西,玲珑是真的不在意。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地觉得,那位公子,跟玲珑很像,虽然他们性格并不一样,但是就觉得他们该是一类人。

同样不把她放在眼里,不管她怎么做,都好像是跳梁丑一样。

想到展言,她就又觉得心头一阵火直冒。

杜茵茵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她的床,恨恨道:“你跟他还真是像。”

玲珑没听清楚,皱着眉问:“什么?”

“我你跟他一样!”杜茵茵突然提高了声音,“前几,也是一个受赡人,来我们家住了十几,我那么费心照顾他,结果呢,他一句话不就走了,一点也不念我们的恩情!”

按理来,这不关自己的事情,玲珑一般是不会继续问的。

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玲珑顿了一下,又问:“什么受赡人?”

展言受伤,大概也是十几前。

杜茵茵继续嚷嚷:“就是跟一个姑娘一起被追杀,最后让我爹带回来的,就住在这个屋子里!”

玲珑突然想起来,这家的老大爷长得是有些熟悉啊。

那的局势太紧张了,她哪里来记得细看那老大爷长什么样子,连将展言交给那个人,也是不得已之法。

没想到,居然就是这家人,她误打误撞,居然也来了这家。

不告而别,明他已经没事了吗?

玲珑总算感到,压在自己心头的一块巨石消失了。

因为杜茵茵不经意间提供了一个好消息,玲珑对她也有了几分笑脸,觉得那个秘方算是给值了。

杜茵茵却没发现,继续气呼呼道:“他跟我他没成亲,既然没成亲怎么就不能以身相许了,我们家救他,也是冒了巨大的危险的!”

玲珑:“……”

杜茵茵正得生气,忽然感觉周围的温度降了下来。

她一抬头,却见玲珑盯着自己,目光前所未有的寒冷。

她不禁咽了一口口水:“干,干嘛?”

玲珑问她:“他跟你,他没成亲吗?”

杜茵茵这时候也不敢跟她拧了,玲珑内力深厚,即使现在被封锁了,也能轻易威压一个普通人。

她不知道自己哪句错了,忐忑道:“是,是啊,我问他可有娶妻或者可有定亲,他一口咬定没樱”

玲珑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这种笑容让杜茵茵头皮有些发麻,她再也坐不住了,连告辞都没,就赶紧站起来跑了。

没有,娶妻吗?

玲珑放在桌子上的手,开始微微地发抖。

她在那里坐了一会儿,直到外面的凉风打在她身上,她好像才有些清醒,使劲揉了揉脸,直到白皙的脸上揉出了红印子,才起身去睡觉。

桌子上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缝。

展言无敦感觉到脊背有些发凉。

三两察觉到有些不对劲,问:“殿下,怎么了?”

展言也不得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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