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木子闻言紧了紧握在手中的那条藕粉色帕子,决定不告诉福叔这一事实。“我爹是个好人,福叔你也是。爹虽然已经去世了,可咱们活着的人,理应为他查找真相!”福叔顺着宁木子的话剧烈点头,居然一撩衣袍朝宁木子跪下,“小姐,您若是当真能查明当年的事,便是赔上老奴这条贱命也无妨!”“哎,您快起来,我要您的命做什么?!”宁木子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来扶福叔起身,使劲儿拽了几下,福叔才肯从地上起来。若说当初为了查明真相只是为了和宁老太爷的约定,抑或是想要别的什么,便是在这一刻,宁木子才真正明白当年的事对这些活着的人的重要性。“您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替我爹洗刷冤屈!”太多的话福叔也说不出口,便不住的点着头,泪光连连的往回走。等福叔走远之后,宁木子才拿出一直攥在手中的那条帕子,既然没有更多的线索,那便从这条帕子开始查吧!她握紧帕子转身,刚一回头,就见付延铭正站在门边看着她。“吓我一跳!”宁木子心惊胆战的拍着胸口后怕,嗔怪的瞪付延铭一眼。见她吓成这样,付延铭不觉有些好笑,问道,“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连他一直站在身后都没察觉到。宁木子举起手中的帕子拿给他瞧,“你说这帕子像是风尘女子之物,可这京城花楼这么多,我该到哪家去找?”付延铭看一眼上头那朵艳俗的牡丹花,沉吟道,“倒是有一家,姑娘的名字都用花草来命名,帕子约莫绣的也是同样的。”宁木子刚还没来得及放心,很快便又狐疑起来,眯着眼睛看过去,“你怎么对花楼的姑娘这么了解?”不等付延铭解释,宁木子又接着追问道,“你不会去过花楼吧?!”付延铭像是要解释的张了张嘴,最后居然又闭上了,居然一个字儿也没说。宁木子见他这样便知是承认了,火气“噌”地就冒上心头,狠狠瞪付延铭一眼,气呼呼就要往房里去。没想到啊,没想到,付延铭瞧着这么正经的人居然也会逛花楼!宁木子心中深深的失望,付延铭原本在她心中高大的形象一下便矮小许多。“听我解释!”付延铭趁她没走开,赶紧抓住宁木子垂在身侧的手臂。“解释什么?”得到挽留,宁木子到底对付延铭还存了一些渺茫的期待,“其实你没去过花楼?”这回付延铭就又沉默了,宁木子这下更生气,狠狠将付延铭的手甩开,自己三两步跑到房中。到房中就“砰”地将门一关,一点儿也不留情面,甚至还在里头落了锁。坐在床上想起方才付延铭默认的态度,宁木子气都要气死了!外头付延铭偏还在敲门,一个劲儿的叫道,“木子,开开门,听我解释!”?宁木子烦躁的将耳朵堵上,往床上一躺用被子蒙住头,这才将声音都隔绝在外头,总算听不见了。越想越来气,宁木子委屈的憋着嘴,小声抱怨道,“晚上你就在门口睡吧,别想上我的床!那么喜欢去花楼,你以后就住在花楼吧!”说完之后又觉得后悔,宁木子在心里接着补充,“要是你今晚真去了花楼,以后也别回来了!”想是这样想的,等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宁木子习惯性的往身后拱了拱,触碰到熟悉的热源之后,还是惯性的伸出手抱住。不过她也没抱多长时间,接着就一睁眼醒了过来,手中的温度并不是错觉,付延铭真的进来了!宁木子气的想将他一脚踹到地上,脚才刚一伸出,脚踝居然就被人给抓住了!“放开我,快放开我!”宁木子拼命的想将脚从付延铭手中抽出,无奈被抓的死紧。脚抽不出来,宁木子干脆用另一只脚去踹付延铭,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毫无章法的胡乱去踹。付延铭干脆身子一抬,将宁木子两条乱踢的腿牢牢用自己的腿禁锢着压住。两条腿都被禁锢着,宁木子拼命想要抽回来,双腿不断的乱动,嘴上也叫道,“放开我,快放开我!”付延铭非但不放,反而整个人离宁木子更近了一些,胳膊从宁木子肩膀上穿过,低声警告道,“别乱动!”宁木子脸一红,气的直接骂道,“笨蛋!”骂完之后张开嘴,恶狠狠的朝付延铭脖子咬上去。耳边传来“嘶”的一声,是付延铭觉得疼了,宁木子得意的冷哼一声,非但没松口,反而嘴上更加使劲儿了。等到嘴中迟钝的尝出血味儿,宁木子才总算松了口,想要关心一下,又想到自己还在单方面生闷气,就又咽下了即将说出口的话。付延铭无奈的叹口气,哄她道,“乖,别生气了。”宁木子气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瞪着眼睛看着他,就是一句话也不说。付延铭无奈解释,“花楼确实是去过,可我从来没点过花娘。都是陪三皇子一块儿,或者是犒劳士兵们才会去的。”三皇子人虽然儒雅,可也偏好去花楼闲逛,倒也不是要点花娘,就是喜欢坐在花楼喝酒,听听小曲儿,每回去的时候必然要拉上付延铭。付延铭推脱不得,就只能陪着三皇子一道喝酒。除了这些陪三皇子的,付延铭每次打仗大都是九险一生,军队里各个都是血气方刚的大酗子,战场上打胜仗回来,自然要由付延铭这个将军做东,带着手下们好好放松一下。不过他去花楼也只是喝酒加结账,并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士兵们私下也爱拿他这一点苦笑,笑话他是苦行僧。听付延铭一长串的解释完,宁木子心头那股火气这才散了。意识到自己错怪了付延铭,宁木子摸摸鼻子,依旧一脸傲娇的表情,“那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你跟那些好情之徒一样呢!”付延铭眼中淡淡无奈,摇头道,“我本来要说的,可你跑的太快了。”宁木子想起自己之前的表现,确实是跑的太快了,当时气在心头上,连多余的话都不愿意听,确实是误会了。“那好吧。”宁木子扁扁嘴巴,委屈巴巴的样子,“那我就不怪你了。”“不生气了?”付延铭顺着宁木子的头顶摸下去,语气很是温柔,宁木子哼哼两声全算是回答。手摸上付延铭脖子上的那排牙印儿,湿漉漉的,也不知是血还是被她沾上去的口水。想要坐起来查看付延铭的伤口,宁木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腿还被付延铭固定着。伸手推推付延铭胸口,宁木子小声道,“放开我,让我看看你的伤口。”付延铭虽然将她腿放开了,胳膊却依旧揽着宁木子肩膀,“不用,没什么大事儿。”“不行!”宁木子又固执起来,“快让我看看,不然我要担心的睡不着了!”付延铭拗不过她,只好松开了她,顺便下床点起了蜡烛。房里一亮,付延铭里衣散乱的搭在身上,露出脖子上那排整齐的牙印儿,上头不光有血迹,还有宁木子的口水印儿。咬的时候也并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真的看见付延铭脖子上的伤口,宁木子总算后悔的心疼了。拿帕子小心将上头的痕迹擦干净,宁木子抱怨道,“我下口这么狠,你怎么不吭声呢?”其实便是出声也没用,当时她正在气头上,付延铭一出声估计得更气,她这么说,也无非是想缓解自己心中的愧疚感。付延铭自然不会这么说,便无所谓的摇头道,“不疼,你解气就好。”宁木子见他一幅刀枪不入的模样,伸手在付延铭脖子上又拧了一把,果然就听到他一声“嘶”的吸气。“这不是知道疼吗?疼就叫出来,在家里干嘛还要忍着。你又不是铁人,自然不会真的刀枪不入!就算叫出来,我又不会嫌弃你。”宁木子说着,就伸手轻轻在刚才拧过得地方替付延铭揉了揉,方才咬过的地方也上了药,心中那种愧疚与心疼才终于减轻了一些,倒是付延铭脸上有些异常。他是个男人,又是护得国家安宁的大将军,从身份上就决定了这一生都要容忍许多。从小到大受过的教育,包括士兵和百姓对他的企盼,以及从小义父对他的谆谆教诲,都是让他将伤痛憋在心中,绝不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喊痛。宁木子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对他说过这些话的人,尽管付延铭不会像宁木子说的那样将疼痛都喊出来,心中还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怎么了?”宁木子伸手摸摸自己的脸,被付延铭被这样的眼神盯着还有些不习惯,“我脸上有东西吗?”还没等她想清楚,房间中就因为付延铭挥出去的一掌而陷入了黑暗。宁木子胳膊被付延铭一拉,顺势就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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