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哥!”低沉的嗓音,不咸不淡地响起。
与此同时,战南弦的手搭在了安筱的肩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安筱尴尬地笑了笑,本想起身,却因肩上的手动弹不得。
“瑞哥小时候很照顾我,有一次放学,我被几个高年级的同学围堵,还是他替我解围的。”
若不是因为这事,她刚才也不会主动与施瑞相认。
施瑞的脸微微一红,这才注意到安筱身边的男人,对于“战南弦”这个名字,怎么听着那么熟悉。
“你是,你是战公馆的战南弦。”
一句话,暴露了施瑞的本性。
安筱微微皱眉,心想:十几年不见,原来那个瑞哥已经变了,变得急功近利。
这一点并不是因为刚才施瑞认出战南弦而断定的,是之前,施瑞说:“我报考了军校,宁恺报考了警校。”那语气,好像警校就要低军校一等。
被认出身份的战南弦大方地起身,神情淡然,若不是安筱说这个人帮过她,估计一眼都不想多看。
“是!”
他看人很准。
虽然是宁恺的老同学,这个人跟宁恺不一样。
“久闻战少大名。”
施瑞的表情微滞,礼貌地伸出手,一脸热情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在巴结对方。
战南弦高出施瑞半个头,淡然一笑,不经意地握了一下对方的手,“客气了!宁恺这里有我看着,你回去吧。”心想:一个宁恺就够他头痛的,可不想再来个什么竹马哥哥。
“这怎么好意思麻烦战少,我跟部队请个假,毕竟我跟宁恺是老同学。”
“不麻烦,他是我兄弟,就算没有安筱,也应我来照顾。”
战南弦简短有力的一句话,彰显出;与生俱来的那股霸气,令对方无力反驳。
施瑞笑了笑说:“那好,那我先回去复明,今天这事让宁恺闹得,估计我也要被处分。”
“慢走!”
战南弦冷淡一句,直接将施瑞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施瑞一脸尴尬的表情,刚才是想说:能不能让战南弦帮忙跟上级领导说句话,关禁闭可以,千万不要掉级。
这份心思还没表露出来就……
“安妹妹,留个电话吧,有事也好联系。”
施瑞开口,安筱不太好意思回绝。
战南弦却说:“不必了,有事找你会打给你们领导,那样也能节省时间。”
“呵呵!也对,部队不让用手机,一般找我们都要打给上级部门。”施瑞尴尬地说着,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
安筱坐在那一句话没说,因为她已经闻到一股浓浓的酸味。
“如果我找安妹妹有事怎么联系?”施瑞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战南弦冷声说道:“打给宁恺,他经常去战公馆找我喝茶。”
“啊!”
施瑞的表情除了尴尬,还有一些惊讶,慢慢地,转变成嫉妒、羡慕,还有那难以言说的恨意。
“那我知道了!
”
即使战南弦态度恶劣,施瑞也不敢耍脸子。
看着施瑞离开的身影,安筱低着头,偷偷地笑着。
——
“有那么好笑嘛?安妹妹!!!”低沉的嗓音,酸溜溜地,缓缓而出。
安筱抬起乌黑的长眉,定定地看着他。
“知道的以为你是在为了我吃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为了宁恺吃醋。”
战南弦神色严肃,“什么意思?”
“瑞哥从小学一年级就跟宁哥哥在一起,他们有着很深的兄弟情义,你说说你昂才那个样子,我都有些吃宁哥哥的醋了。”
听完安筱这一番长篇大论,战南弦沉默了。
他在回忆,刚才是不是哪里说的不对,怎么会让她有这种错觉。
“我不喜欢那个施瑞。”
闻言,安筱心中微微一紧,这是他最直接的一次。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说实话,我也不是很喜欢这个人,可毕竟是儿时的朋友,又是宁哥哥的老同学,多少还是要给人家留点面子。”
安筱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低情商的人,不是很会处理人际关系,今日看来,她还算不错的。
提起宁恺,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重症监护室里昏迷不醒的人。
“警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安筱一直没有问,不代表没去想。
战南弦一只手搭在玻璃窗上,脸色沉重,目光冷冽地望着她。
“E越狱了!”
她的脸倏地变了,对上他那双冷冽的目光,即使一个字不说,也已经把心中所想传达出去。
“是她伤的宁恺。”
安筱知道这事已经瞒不住战南弦,现在只要他不问,她就打死也不说。
“一位马上退休的老警员,身上绑着炸药,协助E逃狱。”
战南弦说的时候,很希望能听到安筱说些什么,坐等右等,一句话也没等到。
过了足足五分钟。
他叹了口气。
两人对视片刻。
战南弦先开口问道:“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嘛?”
“说什么?”
“你今天去了私房菜馆,范林是为了救你而死,E的目标是你。”
这些话他想等她主动说。
可现在——
估计等到天亮也等不到半句。
“我们是夫妻,理应坦诚相待,你不该处处提防着我。”
战南弦早有所察觉,只是一直耐着性子等,等她主动靠近。
可谁曾想,非但没等到,反而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远。
“你说的没错,我们是夫妻,坦诚是必须的。”
安筱咬着嘴唇,双手紧紧攥着拳头,若不是见他对宁恺的事这么上心,现在,肯定一拳头上去,先揍一顿再说。
战南弦微微蹙眉,讶然道:“我哪里做的让你不满意嘛?”
听到他卑微的口气,安筱心里难过极了,这不像是他的个性,他应该像刚才对施瑞那般,高傲地目中无人。
“你一直很好,只是从未对我坦诚过。”
安筱知道这么说很矫情,可人
家孩子都找上门了,她就算矫情又怎么了,这种事换做任何一个女人,估计都会闹得天翻地覆。
“我?”
战南弦指着自己,有苦难言,若说是安筱父母的事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我承认有些事对你有所隐瞒,现在不说完全是为了你好,等事情尘埃落定,我一定会告诉你。”
“呵呵!”
安筱冷笑着,眼眶倏地红了,如果他现在说出那个孩子的存在,或许她还会接受。
“战南弦,你TM就是一个渣男,大猪蹄子。”
“我……”
每次与她吵架,他都是这样,被怼的接不上话。
安筱抬脚用力一踢,转身就走。
战南弦忍着小腿上的疼痛,告诉自己:媳妇踢的,忍着。
“你去哪?”
“去看我姐。”
安筱头也不回,冷冷丢出一句,这个时候战南弦不能跟着走,他必须留下来照顾宁恺。
“明天去看不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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