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兰最终还是忍不姿实道:“郑警官,白老师是你男朋友吧?”虽然这事一目了然,可连莫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不问问总是有些不甘心……

郑思斯爽快地答道:“是的。”

“噢……”答案和郑思斯的态度都没有出乎莫兰的预料,她终于安下心来,开始面对自己的麻烦了。为什么……莫兰瞟了一眼面前的两个可人儿,他们看上去……有个词怎么的来着……对,神仙眷侣,活脱脱的神仙眷侣。一个是大学老师,一个是警察,生活在暖暖的阳光和爱意中,没有烦恼的一地鸡毛。别饶生活是这样,自己的生活却是“这样”,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莫兰端起茶杯,将杯里的茶水一口灌了进去……

白宁思给莫兰又倒了一杯茶,:“我去加点热水。”便提着茶壶朝门口的柜台走去。

这个白老师,他真的不一样。如果对面坐着的是自己的亲妈,莫老太那个急脾气,早就按耐不住地开始数落自己,并最终发展成母女间发生过无数次的言语冲撞和不欢而散。如果是袁柯,他会把注意力都转移到电脑上,用后脑勺对着你,生活最不缺的就是麻烦,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人……没有人会如此从容而安静,默默的照顾你,为你倒水,没迎…

白宁思站起身轻轻走开去,郑思斯却看着莫兰,问:“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莫兰没再喝茶,而是咽了口吐沫,也没有人在这种时候问自己——能为你做点什么?

现在,莫兰觉得自己受到的刺激和早上袁哲来找她时的刺激…呃…一样的刺激了。她开口道:“发生了一件事……我不知道该找谁去,所以……”又咽了一口口水。

郑思斯看莫兰这个样子,她应该是相当的为难,有谁会对着一只茶杯,不端起来喝,却拼命咽自己的口水呢?

“跟袁柯有关?”郑思斯忍不住问道。

白宁思回来了,将茶壶放回到桌上,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拿出手机对面前的两个女孩儿了句:“不好意思,你们聊。”便点开屏幕看了起来。

“是袁柯的哥哥。”莫兰有些突兀的出这几个字之后,终于松了口气,复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这口茶似乎终于把刚才如鲠在喉,怎么咽也咽不下去的东西给顺进肚里了,呼吸开始顺畅,开口接着道:“我只听袁柯过却从来也没有见过的他的哥哥,今早上找到我——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他跟我,跟我……”忽然,她问郑思斯,道:“郑警官,袁柯他,死了对吧?所以N市的警察才会打电话给我,让我不用去看守所送衣服了。所以你们才会去找我……你们是在调查袁柯是怎么死的,对吗?”

郑思斯愣了愣,白宁思把头从手机上抬了起来。

莫兰抬起头来看着郑思斯,阳光透过窗户玻璃洒向郑思斯,让她的脸发散出细白瓷一般圆润饱满的光芒。真是个水晶心肝玻璃人儿,刚才这个人儿还表示过愿意帮助自己的。莫兰又问:“你能告诉我,袁柯是怎么死的,你们调查清楚了吗?”

郑思斯放慢了语速,:“莫兰,你和袁柯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他告诉过你他在做些什么了吗?他被捕之后,让你送生活用品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他为什么被捕?”顿了顿,看着莫兰脸上出现了无辜又迷茫的表情,郑思斯接着:“莫兰,你是袁柯最亲近的人,这些话他都没有对你过,你认为他会对其他人吗?如果他不,别人要想知道的话,有那么容易吗?”

沉思片刻,莫兰又回到了自己的疑问上,:“这么,袁柯的哥哥的不是没有道理,袁柯并不是突发疾病死的。”

郑思斯的声音变得冷峻起来,:“莫兰,我只能告诉你,袁柯的确是突发心肺功能障碍导致呼吸衰竭而死的。现在我们也只知道这么多,何况,从法律的角度上讲,就是这些情况,我也不该告诉你的。我这么做已经违反规定了。”

莫兰听了这话,整个人萎顿下去,看上去更加的瘦了。看了一眼白宁思,对郑思斯了声:“对不起啊,给你添麻烦了。”

“添麻烦倒也不至于。”郑思斯:“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了,和袁柯的哥哥有关对吧?他来找你了些让你为难的话,或者要求你做些让你为难的事,你很犹豫,你又不知道该找谁,就想起我了,对吗?你能告诉我他——袁柯的哥哥——你确定他是袁柯的哥哥吗?他找你干什么?”

郑思斯的语气里并没有不耐烦,好像也没有不高兴。而且,自己的来意被郑思斯这么三言两语就的透透的了。莫兰也就再没有犹豫的必要,愿意听她,并听得懂她在什么的人,恐怕只有眼前这位女警察。于是,她:“他应该就是袁柯的哥哥,叫袁哲。今早上,袁哲到我工作的地方找到我。我也只是听袁柯过他有一个哥哥,从来没有见过。便要求看他的身份证。实话,他们兄弟俩长得一点都不像,只是身材有几分相似,都又高……”看了看白宁思,又补充了一句:“只要过了一米七五的人我都觉得高……也都有些胖。袁哲跟我,N市公安局联系到他,他弟弟袁柯因涉嫌犯罪,拘押在看守所等待处理期间突发疾病死了,因为他是直系亲属,所以通知他去处理一下袁柯的后事。听他这么一我很吃惊,一想,又有些伤心。不仅是为我自己,也为袁柯……”

到这里,莫兰顿了顿。郑思斯和白宁思默默听着,都没话。自此阴阳两隔,对于活着的和死去的,唉……

只听莫兰又道:“我问袁哲找我干嘛?他……”莫兰转过脸看着郑思斯,思绪又回到了上午和袁哲见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