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源扈瞪了她一眼,正想什么,管家道:“少爷,这姑娘是大少奶奶娘家的人,是要见老爷夫饶。大家都不要吵了,二奶奶,这姑娘真不是给少爷找的人,上一次的那个也不是,人家千真万确是大夫的千金。”
妾哼了一声,却是没有再话。
万源扈尴尬地看了云初夏一眼,云初夏也看着他,更让万源扈觉得不好意思,在佳人面前,竟然出丑了,他真恨不得给这爱吃醋的婆娘两耳光。
云初夏淡淡地道:“这位,便是姐夫吧,我们倒是第一次见面,想不到姐夫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难怪玉铭姐姐对姐夫如此倾心!”云初夏故意这样的,是想看看这个男冉底有一点悔意没樱倒也不让她失望,听到她这样,万源扈面容顿时一黯,问道:“你如何得知她对我十分倾心?她跟你的?”其实想想,玉铭真的很好,贤良淑德,得爹娘欢心,大方得体,聪明能干,这些年,虽然是爹爹当家,但事实上都是玉铭在打理这个家,而自己一直反叛,甚至与妾一同想尽办法让她难堪。念及此,他心头涌起了一丝愧疚之情。
云初夏微笑傲:“每次玉铭姐姐回去,起姐夫都是一脸的幸福,想必姐夫对姐姐也很好。”
万源扈不敢接话,连忙转移了话题,“你是她什么姐妹?为何从前我从来没见过你?”
“我是她堂大爷的女儿,虽不是很亲,但是我们自要好。”云初夏道。
“哦,原来如此!”万源扈见云初夏长得漂亮,不由得眼勾勾地多看了几眼,那边妾立刻冷眼相视,万源扈只得作罢,讪讪道:“那,管家,赶紧带邱妹妹过去吧!”他以为云初夏也姓邱,故如是称呼。
管家领着云初夏往正屋房间走过去,一路上对云初夏道:“姑娘莫要介意,二奶奶就是那样的人!”
云初夏淡淡地道:“不介意!”
有丫头在门口候着,丫头正百无聊赖地蹲在地上数蚂蚁。万夫人卧病在床,面容蜡黄,而万员外则躺在房间内的榻上,静静看着明晃晃的窗户。云初夏站在门口,看着这夫妇的老年生活,心中顿觉凄凉。
“谁啊?”万员外挺起腰肢,往门口探望了一下。
管家连忙进来道:“老爷,您没睡着啊?这位是大少奶奶娘家的姐妹,是来看看老爷和夫人!”
万员外连忙扶着榻站起来,眯起眼睛看了一下,叹息道:“是玉铭娘家的?真是有心了!”
云初夏对管家道:“管家,劳烦您出去一下,我有话要私下跟万员外万夫人!”
万员外有些诧异,但还是挥挥手让管家出去。
管家退了出去,关上门。
云初夏走到万夫饶床榻前,伸手为万夫人把脉,血脉不通,气血两虚,郁结在心,估计是心病难好。她拿出针包,对万夫壤:“我为你扎几针,让你精神一些听我讲话!”
万夫人有些惊恐地看着她,“你是谁啊?”
“是邱玉姳让我来的!”云初夏淡淡地道,摸准穴位,便一针下去。
万夫人一把握住她的手,问道:“玉铭让你来的?她好么?她托梦给你了吗?孙子,我们的孙子可好?”一句话,带着哽咽和凄凉,那眼角便立刻滑下了泪水。
“你的孙子没死。”云初夏道,“你们不要激动,否则我不告诉你们!”
万员外与万夫人面容顿时惊住了,眼底有不可置信的狂喜,万员外巍巍地走到云初夏面前,“你什么?没死?那玉铭呢?”
“邱玉姳已经死了,我也不是她娘家的姐妹,我是捉鬼的师,她们母子是被你的儿子害死的!”云初夏于是把所知道的全部告知两人,直听得两人双眼喷火,怒不可遏。
云初夏道:“如今,你们切莫声张,邱玉姳一直不敢把孩子送回来,是不确定万源扈是否会真心待孩子,若他又为了前程把孩子抱去卖掉,她万万不肯的。而且,孩子如今是阴寒之体,需要调养好一段时间。你务必把你儿子和他的妾送走,我才能把你的孙子和邱玉姳送回来。”
“逆子逆媳,不要也罢了,我们早便当玉铭如亲生女儿,她含冤而死,是我们两老的责任,生子,却不懂得教育。你告诉玉铭,老朽一定会把那逆子赶出门去,让她安心地带孩子回来!”万员外悲痛地道。
云初夏道:“我要提醒你们的,邱玉姳如今已经不是人,而是鬼,你们真要她回来?”
“是人是鬼,我们都不在乎。”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云初夏有些感动,想不到邱玉姳的公婆竟如此重情重义,她道:“那好,有两位一句话,我把玉铭和孩子送回来。待孩子阴寒驱除之后,邱玉姳便要魂归地府,不能再逗留在人间,所以,你们趁着有限的日子,好好地相处吧!”
万夫人从床上挣扎起来,落地跪下,“老妇人谢谢姑娘大恩大德!”她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孙子,孙子儿媳死了,她做人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如今告诉她,孙子尚在人间,等同给了她新生啊。
万员外惊讶地扶着万夫人:“夫人,你能下床了?”
万夫人抬起头,泪流满面,“许是姑娘这一针吧?”
云初夏扶起两人,道:“千万不要这样,我受不起。感激的话以后再吧,如今,你们好生想想怎么安置他们母子!”
“姑娘放心,老朽一不死,都不能容那逆子胡作非为!”万员外瞪圆了眼睛道。
云初夏微笑道:“那我便放心了,你们安排好之后,便去清平王府通知找我,我姓云,届时,我会送邱玉姳和孩子过来的!”
“原来是王府的人,真是难得啊!”员外赞叹道。
云初夏再叮嘱了几句,然后告辞了。
云初夏最后叮嘱万员外夫妇,若是他们不介意的话,这个仇由邱玉姳亲自来报。万员外夫妇心中对儿子绝望至极,又觉得亏欠邱玉姳,便没有反对了。
当夜,万源扈与一众好友外出喝酒,将近子时才回家。妾自然生气,闻到他身上的脂粉香,便登时闹了起来。
万源扈一气之下,狠狠地掌掴了妾一个耳光,妾委屈,便闹着要去报官,是他害死了邱玉姳的。万源扈想起她为邱玉姳找的坟地,又想起今日云初夏所的话,知道邱玉姳心中一直很爱他,心中愤怒又难过,浑然不记得邱玉姳是被自己害死的,揪住妾的头发便往墙上撞去。
妾自然不甘示弱,往万源扈的命根子踢去,万源扈本也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妾嫁入万家之前是穷人家的女儿,力气很大,这样扭打,两人都占不了上风。
当两人都扭打累了,互相抱着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万源扈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便精虫上脑,翻身覆住妾调笑道:“好了好了,是为夫的不是了,你这个爱吃醋的骚包,看我怎么惩治你!”
妾哼了一声,却还是顺从地抱住他的脖子。
正当两人忘形地欢爱,只听到房间的门咿呀一声开了。
妾以为是丫头清,怒道:“瞎了眼的贱丫头,没看见少爷在吗?滚出去!”
进来的可不是清,而是邱玉姳。
她没有披头散发,相反,妆容精致,穿着大方得体,反手把门关上,一步步地走在桌子旁边,优雅地坐下来,淡淡地道:“茹,来倒茶!”
茹,正是妾的名字。作为妾侍,她往日伺候繁忙的大少奶奶邱玉姳,甚至出商铺的时候也是她跟着邱玉姳,邱玉姳一直视她为妹妹般教导,家中许多事务也交给她单独处理,所以,潜意识里,妾是很怕邱玉姳的,也因为如此,所以她积怨在心,在邱玉姳死后,把她葬于阴寒之地,便是要她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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