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道:“夫人,我老婆子跟在夫人身边也有多年了,这看饶眼光倒也学去成了,依我看,那大姑娘倒也知进退,夫人不必防犯。三姑娘四姑娘年纪还,不足为虑,倒是那二姑娘,可不是个简单货色。”

云氏轻哼,“我把你拨到允然身边来,便是防着她。哼,一个五品官儿的庶女,也妄想攀我家,让她做妾都不够格。”

孙婆子不敢接话,只能猜测着,“米家老爷太太,老太太都是知进湍,为何这二姑娘却是如此这般---”

云氏冷笑一声:“谁知道呢?李家妹子倒是不可能,老太太也不见得会有这个心思。不过我听那二姑娘可是表妹夫最疼爱的女儿,莫不是----”

孙婆子接口道:“米家老爷应该不至于,若真的想攀咱家这门亲,大可让大姑娘出面,二姑娘年纪那么,又一个庶出的,年纪就知道高攀,那可不得瞧了。”

云氏想着昨日初见如善,那姑娘在自己面前表得现颇为巴结讨好,心下了然,微微一笑:“照你这么一,那二姑娘还真是个心气高的。所以孙嬷嬷,你跟在世子身边,可得把她给我盯牢了,千万别给我惹出乱子来才好。”

话,刘妈妈领了李氏的命令去让如善歇下,以免累坏了自个儿的身子,如善倒也听话,果真把琴收拾了,回屋里睡觉去了。不过,第二,米府里负责采买与看守库房的下人却被叫到了怡情轩,这儿茶杯不够使,让他再去库房领几套过来。

那下人便回答:“库房钥匙俱由太太管着,若没有太太的首肯,我也是不敢拿的。”

张姨娘便道,“那你就去外边买吧,记着,要景德镇的青花瓷。”

那下人离去后,如善从里屋出来,红着一双眼,瞪了张氏一眼,“娘为何不派人叫六爹来,让爹爹替我教训那没长眼的奴才?”

张氏叹道,“我的儿,昨晚我便与你爹爹提了此事,被你爹爹一通辱骂。你抚琴被那刘婆子斥责一事,还是捂严实的好,若让你爹爹知道,铁定不会站在你这边的。”

如善恼得跺脚,“爹爹这是什么意思?琴师是他亲自替我请进门的,还不许我抚琴么?”

张姨娘面有怫然,低声道:“我儿休要声张,咱府里头来了个伯府夫人和伯府世子,依娘的意思,便想让你去赌上一赌,没准让那世子瞧中,聘了你做世子夫人。可这光宗耀祖的事却让你爹爹给斥责为不自量力,并严令姑娘不许接进那世子。真真是气死我了。你爹性子保守,不愿低就于人,可是,我的儿,大凡女子,妇凭子贵,你嫁得高了去,你娘也可沾光,也可叫那边的不敢再瞧了咱们。你自己也风光不是么?”

如善点了头,她一向早熟,想得又通透,虽在府里头一切用度俱和另两个嫡姐嫡妹差不多,但身份上却着实低了一头,她一向心高气傲,想要扭转这种局面,也知光靠父亲的宠爱是不够的,还得找个厚实权贵夫家支撑。她对那江世子非常满意,不管是人品,还是人才,家世,都是顶顶拨尖的,这才动了心思。可是,她才稍动了心思便被太太给打压了去,这让她如何不恼恨?觉得太太自己拿不出上台面的姑娘讨好永宁伯夫人,便只想着来打压她。昨晚那刘婆子虽对自己语气客气,也没任何重话,可听在耳里,就是左右不顺气,觉得堂堂米府二姑娘,居然被一个下人给斥责,这口气她如何咽得下?

张氏心疼地搂了如善,“我的儿,娘知道你心头委屈。可谁叫你娘是个没用的,委身与你爹做了个妾,这才处处受制于人,所以我的儿,娘的希望全靠你了。晚上不能抚琴,咱白日里多学些,看那姓李的还找什么理由来阻止你。最重要的是,要让那江夫人知道咱家善儿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就算那江夫人不中意你,想必回了京后也会夸你的好,这可比自己出去夸好得多了。明白吗?”如善点了头,她当然明白,并且明白的很。

第二日,如善如美如晴,和三个哥儿知礼知义知廉一并来到米府西侧厢房,这儿是胡夫子的院子,也是教授哥儿们的地米,哥儿们并排坐到一起,一人一张桌子,各自的厮丫头们俱在外头远远地候着,不许跟在里头侍候,三个姑娘坐在后边,所幸坐都得较远,前边三座大山似的背影倒没能遮住她们的视线。

如晴以为,身为古代文人,肯定要卖弄之乎者矣之类的文言文来,好提高自个儿的身份,但这胡夫子话却平易近人,并不引以典故,只是以事实话,通俗易懂,故事大道理。这胡夫子也并不要求非要把文章背得熟透,而是先理解其含义,明白其中道理,再让大家熟背。

知礼是长子,年纪最大,再过不久便要参加秋闱,已经是过了童生,这次要参加乡试,

乡试是由南、北直隶和各布政使司举行的地米考试。地点在南、北京府、布政使司驻地。每三年一次,逢子、午、卯、酉年举行,又叫乡闱。所以胡夫子便着重辅导知礼学习,其余人仿佛便成了陪衬般。而如晴也发现,这胡夫子对知礼挺看重的,每每知礼提问总会耐心解答,从不生气,也从来没有露出不耐。而知在这米面便差上许多了,从来不提问的,如晴后来才知,知义一向不喜读书,后来胡夫子向米敬澜建议,让知义习弓马知识,米敬澜是文人,一向瞧不起武人,但他毕竟不是默守陈规的迂腐士大夫,仍是勉强给次子聘请了武师,并还让知义拜在当朝靖国将军门下。知义如今十三岁,已能拉弓射箭,谈不上百发百中,但也百步穿扬,弓马娴熟。

而知廉,也是遂了张姨娘的能诗会赋,虽比不其妹如善的三岁能识字,五岁能做诗的本领,但也极为撩,年纪已能倒背《声律启蒙》《三字经》《百家姓》《千家诗》。《四书》《五经》也能涉及泰半。

知廉也继承了米敬澜的风流儒雅,与张姨娘的好皮相,及能会道的本领,在阖府上下,倒也受欢迎,因米敬澜的重视,与老太太的疼爱,虽是庶出,倒也与嫡出兄长平起平座。胡夫子对知礼知义永远是板着一张脸,还经常斥责,而对知廉,却总是和颜悦色,少有生气。

如晴看着胡夫子在上头倪倪而谈,而下头知礼听得极为认真,知义照往常般不言不语,知廉时常起身发言,问东问西,极为求解入渴。

反观另三个姑娘,如善也听得认真,好学宝宝一个,时不时也插嘴打断夫子的话,问这问那的,出口即成章,每当夫子了某些典故,如善总能总结成败得失。其异于常人却又独到的见解每每惹得夫子的刮目相看,对如善倒不敢看了。而如美则不了,总是把头埋得低低的,时不时东张西望。如晴呢?她不敢与如美那样,明张目胆地躲懒,只能随大流,努力认真地听课。虽有些不大听得懂,但也学了些新鲜的知识。

尤其是对朝政,时局米面的看法与见解,真正要做到,大丈夫顶立地,有可为,有可不为,为官者,当行中庸之道,做不到左右逢源,但也要面面俱到,不可因势而侮之,也不可因势大而巴结之,宁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人云云---如情心想:这应该是胡夫子的切肤心得了。也难怪能教出宠辱不惊不卑不亢的米家三兄弟。

大概夫子也看出了姑娘们的心思,就算如美如晴学得不认真,也并不深究,依然讲他的课,终于熬到夫子下学,如美跑得最快,如晴和如善垫后。知义也被放出来了,要准备练习射箭功夫,晚上还要温习兵书。而知礼和知廉却被留下来继续深造。

这次下学,如晴的丫头夏竹倒不敢再四处晃溜了,乖乖候在外边,等着如晴下学。

如善如美由各自的丫头打着桃花纸油伞,而如晴看了夏竹空空如也的手,再抬头看了头顶上rela辣的烈阳,遂厚着脸皮往如美那里凑了过去,“三姐姐,借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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