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善也跟着劝道,“是呀,三姐姐,二哥哥三哥哥那不是各有一套么?你若想看,可以去找哥哥们呀,何必再浪费银子?”

李氏立马道:“还是晴丫头懂事。知义知廉那各有一套,你若真想看,就去找他们吧。”想了又想,,“知义脾气可臭着呢,连世子都不买账,你就甭去找他了。这样吧,等会我让知廉把他那套让给你。就不必再买了。你妹妹得对,何必浪费那些银子。”也不是李氏气,不肯替女儿花钱,实则今见靖王世子对如善那般看待,心里甭提有多恼恨了。再加上刚才管家拿了账本与她,她一番细算下来,发现这两个月来府里开销陡然增多,知礼赴南京赶考确实花费不少,这些钱是预料之中,但让她恼恨的却是怡情轩的支出频繁,尤其是如善,一会儿做新衣裳,一会儿买新首饰,一会儿买书什么的,李氏算了下总账,这如善的花销比如美花的还要多,气就不打一处来。

所谓嫡庶有别,哪有庶出的比嫡出的还活得风光,尤其那如善在靖王世子面前装乖卖巧,心里更是气得要命。

于是,李氏坐直了身子,盯着自己的女儿半响,道刘妈妈:“女红师傅来了没?”

刘妈妈道:“快了,平时候都是申时就到的。”

李氏道:“等下她来,你让她先回去,明日再来。我先带如美出去一下。”又看到如晴傻乎乎地立在如美身畔,一派的真无邪,心下过意不去,“还有晴丫头,都一道去吧。”

如美道:”娘,是不是又要带我去珍味坊吃好吃的?”

李氏戳她的额头,骂道:“就知道吃,你个吃货。你也不瞧瞧人家如善,只比你大个半岁,却那般的会钻营,人也机灵,倒是你,傻愣愣的,活像个见不得世面的乡野丫头似的。你怎么就不学学如善呢?成就只知道玩,也不好好学习。李氏越骂越气,完全是人比人,气死人,自己的女儿什么德性,她作母亲的,哪会不清楚,除了有一副还算不错的皮相外,简直一无是处。又想到如善十八般武艺都精通的模样,嫉妒不已。但让她铲除异已,她还没那个胆量,只能骂骂如美出气。

如美不服气地道:“她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在爹爹面前装乖卖巧,在外人面前投机取巧,哼,我可是正儿八经的正室太太所生,才不会学她那样呢。”想着如善平时候的作派,恨恨地哼了声,“也只有妇生的才会那般钻营。”

如晴听得额头一阵阵冷汗冒出,要这个如美好学呢,她至今还认不出几个字来,要她不学无术呢,偏某些时候,又是一学就透,并还能举一反三。这“钻营”二字也是她前两不心溜了嘴,如美听着了今倒拿来活学活用了。

李氏被堵得一句话都不出,好像,好像-----如美的,也不无道理。

刘妈妈见李氏嫣气的模样,忙上前劝道:“太太莫恼,三姑娘的也不无道理。至古以来,父母之命,媒约之言,这女儿家的婚姻大事呀,都是父母作主的。哪轮得到姑娘自己抛头露面争取的?二姑娘那般作为,估计也只能一时得呈。但凡正经太太所出姑娘,哪会像她那般不顾太太体面自作主张赠物品与男子?”

李氏略为宽了心,但心头仍是堵得慌,“可那丫头确实能诗会赋----”

刘妈妈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孩子家的,迟早要嫁人生子,操持家务,侍奉公婆,教养儿女,管理奴仆,能做诗又算得啥?精通女红会算账那才是顶顶要紧的。太太切莫羡慕那张氏,想当初,她再会作诗,也只能当个妾,没有当主母的命。有哪个做主母的成诗呀画的挂在嘴边?还不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操持。太太忘了二老爷家的四姑奶奶,那可是血的教训呀。”

一提自家堂妹,李氏积要心头的郁闷一扫而空。李氏娘家有一堂妹,未出阁时也是远近驰名的才女一枚,后来嫁给门当户对又同样才气不凡的知州之子做了正房,但嫁过去,也不到三年光景,就被丈夫不喜,公婆厌恶,若不是娘家门庭热络,早已被休回家郑后来追查原因,才知李家堂姑奶奶恃才傲物,仗着腹中有诗华谁都瞧不上眼,公婆交给她的账本也被称之为俗物,不屑理会,并仗恃学识渊博,与姑爷互别苗头,丝毫不肯相让,这才使得夫妻关系恶化,只差没被休。

李氏想到堂妹目前的处境,总算舒了口气,她起身,隔着窗前桂花扑鼻的桂花树望向怡情轩,那边已隐约传出琴声,不屑地冷哼一声,喃喃自语道:“哼,你就学吧,最好十八般武艺都学会了,将来找个婆家,用你的琴声就能侍奉公婆了。”

李氏是这般看如善的笑话,但内心里头,仍是希望如美像如善那般,八面玲珑惹人喜欢,也不顾秋老虎的毒辣,带着如美如晴两姐妹外出,直奔英资坊去。

望着英资坊里才上的妆花新缎,李氏暗自咬牙,“所谓佛靠金装,人要衣装,那如善那般体面,也不过是用名贵的料子烘衬的。我的如美穿好看了,肯定不会比她差。”又见乖巧立在身畔的如晴,又暗道,“得了,也给这丫头做两件吧,免得有人我厚此彼薄。”

李氏在这里想着自己心胸阔,嫡出的庶出的姑娘都一视同仁,觉得自己特伟大。而米敬澜却是反其道而行,把知廉狠狠地夸赞了一番,却把知义骂得狗血淋头。

“你看看你弟弟,人家比你,都懂得待客之道。你倒好,那般对待客人。人家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堂堂靖王世子呀?你就仗着你们有同门之谊那般不给面子的拒绝,不一套书,就是十套书也得借。”米敬澜口飞横沫地骂着,“你也别嫌为父巴结奉承,实在是为官之道,讲究的是情份和关系,这多一个朋友,和多树一个敌人,这其间的厉害,你都看不出来么?还在那摆你的少爷架子。难道柱国将军没教你这些道理么?”

知义低着头,任由自己的父亲骂,一声不吭。一旁的知廉面有得意,不过很快又整了脸色反而劝解道:“父亲且莫生气,二哥定与世子交情好,才会那般无理的。更何况,世子不也未计较么?”

“你懂什么?这靖王世子虽才及弱冠,但自由靖王教异,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比你通透多了。人家生气还是高兴,你要是能够看出,还需要请夫子么?”米敬澜越越气,忍不住对知义又是一番痛骂。

知义一直如木头人似的任父亲骂,但到了最后,又忍不住反驳道:“父亲,您上了他的当了。堂堂靖王世子,要什么没有?还会少一套书?只要他一句话,自是有人双手奉上,何需开那个口?他分明是故意想占我便夷。”

米敬澜怔了下,然后又胡子一通乱颤,“可你却生硬的拒绝了人家。这岂不大大折了人家的颜面?”

知义哼道:“他若是还要颜面的话,就不会来找我要书了。”

“你,你这个孽障----”任米敬澜多好的口才,但面对这个性冷淡的二儿子时,仍是找不出有效的反驳话来,只得顺了口气,缓解了怒气,准备以理服人,“人家可是靖王世子,什么人不去借,偏来借你的?那分明是看得起你,你那脑袋怎么就想不透这一点呢?”

知义仍是平板的棺材脸一枚,闻言又忍不住道:“父亲,你怎么就一头热的去巴结人家,那李骁来咱们府里头,可不是为了借书来着。偏你就一头热,眼巴巴的什么都应了人家。”

米敬澜还未话,知廉已问了起来:“不是借书,那还有什么?”

知义眼观鼻,鼻观心,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知廉最是受不得知义这般不把他放眼里的漠视,尽管心头气狠了,面上却若无其事地对米敬澜笑笑,“爹爹,我算还是算了吧,当心您的身子。二哥一向是这个脾气,您也别太逼他了。”

米敬澜又是感动又是无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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