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权家的再度呆了呆,觉得如此简单的事儿,怎么变得这般棘手了。

如晴把她的神色看眼里,眼里闪过一丝冷意,面上却故作懊恼,“不过李妈妈得也有道理,大哥哥白日里要念书,极为辛苦,我还真不能为了些事去打扰他,要不,我还是去找爹爹好了。请爹爹来帮我处置这事。”着便转身,往外边走去。

可怜李权家的先是一喜,再来又是一惊,忙呼抢地奔到如晴面前,双手拦下她,哀求道:“我的四姑娘,姑奶奶,这都什么时候了,老爷肯定都歇下了,姑娘这个时候去,肯定会打扰到老爷的。四姑娘平时候那般孝顺,还是别去的好,等太太回来再处置这事儿吧,啊---”

如晴歪着头,想了想,故作懊恼,“哎,李妈妈的也有道理耶,爹爹这个时候定也是歇下了。我确是不好再去打扰了。可是,难不成,这事儿就算了?”

李权家的忙陪着笑脸,“姑娘宅心仁厚,不忍心打扰太太,亦不忍心让老爷操这个心,这几个丫头确实不像样,是该好好的敲打敲打,不过姑娘骂也骂了,玲珑也罚跪了,姑娘也出了口气了,依老婆子看,这事儿,还是算了吧。”

如晴摇头,“那可不校玲珑是我的丫头,她做事不得力,我定是要罚她的。可这几个奴才,真真是可恨,居然让我的丫头来替她们做事,害得我屋子里也没个人打理,乱得像鸡窝一样。”然后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玲珑道:“算了,我屋子里还乱糟糟的,你现在就回去收拾收拾。没有收拾完,不许睡觉。”陇望蜀

玲珑连忙磕头,并嘴里着感谢姑娘不罚之恩。

李权家的在一旁夸如晴果宅心仁厚,对下人也如此体恤,玲珑跟了她也算是有福份的。

其他几个丫头也跟着附和,如晴淡淡地扫她们一眼,“我的丫头又侍候我,又替你们做事,你们是不是也该表示什么?”

几个丫头你望我,我望你,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还是玉画反应快,拼了命地点头,“四姑娘得极是,日后若四姑娘有用的着的地米,尽管吩咐,我们姐妹只要有空,铁定尽心侍候姑娘您。”

另三个丫头也听出了奥妙来,也纷纷如是。

哪晴却摇头,道:“你们都是跟在母亲身边侍候母亲的,连母亲的事儿都做不过来,哪有时间替我做事。我也不好差你们,可是,你们三番五次叫玲珑替你们做这做那的,罚你们呢,又顾忌着母亲,不罚你们呢,我心里又不痛快。这样吧,就罚你们把这个月的月银都给我交上来。”

几个丫头立马呆住了,她们虽是卖身进府,但各自的老子娘也都在米府庄子里做活儿,每月能领600吊钱回家,若把钱都给了如晴,她们拿什么回去给爹娘弟妹呀?

如晴见她们不话,又道:“看样子,你们定是不愿意了,那还是算了吧。这次拼了不做贴心孝顺的女儿,也要请爹爹替我也这口恶气。”

李权家的一听便急了,连忙上前拦下如晴,陪着笑道:“这几个贱蹄子做了这般以下犯上的事,姑娘也不过扣钱了事。姑娘果真宅心仁厚,汰,你们这些贱蹄子,还不快过来给姑娘磕头谢过姑娘不罚之恩?”

几个丫头虽心里不痛快,但敌不过时势,只得朝如晴跪了下来,嘴里着感恩戴德的话。如晴神色依然平淡,等她们接连磕了几个响头后,这才开了口,语气虽轻,却略显严厉,“别以为我是庶出的,就胆敢欺负到我头上。我警告你们,若日后再让我揪到错处,我虽不才,但拿捏几个奴才的权力还是绰绰有余的。”几个丫头身子一震,连忙又口称以后再也不敢了。李权家的神色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晴又理了袖子,缓缓道:“我虽不是太太肚子里生的,但总归顶着米姓。再来,母亲那般注重面子,你们居然胆敢让她在爹爹面前落了面子,将会有什么下场,你们是再明白不过的,不需我来提醒吧?”

如晴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几个丫头哪里还敢多什么,只得一个劲儿地磕头,嘴里道:“是,是,姑娘得极是,是婢子们有眼无珠,开罪了姑娘,请姑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