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晴看着咳的仍凶但至少能吃下饭,可以走路,精神好多了,如晴稍稍放下心来,嘱咐了一番,便动身回到松鹤院,在临走前,目光凛凛地盯了几个朱姨娘身边的丫头,“我知道几位姐姐呆在我姨娘这,算是委屈你们了。我也知道人往高处爬的道理,也不会怪你们时常怠慢我娘。不过,我姨娘现在病在床上,你们五个一律轮流候在床前,一刻也不许离开,更不许离开半步,若再有丝毫怠慢,可就休怪我无情。”

五个丫头连忙恭身领命,口称不敢。

如晴又道:“如果真怠慢了呢?”

几个丫头不敢言语。

如晴淡淡地道:“若再有怠慢,发现一次,杖责二十板子。发现第二次,年接捆了打上五十板子,能活命的,就丢庄子里吧。不能活命的,也就怪你们没有福气了。”

丫头们听了这话,有的目光惊疑,有的无动于衷,有的害怕,有的不屑,有的面无表情,如晴一一观察了,暗自记在心里,等出了朱姨娘的院子,如晴对玲珑道:“我始终放心不下这些奴才,等下子夜色深了,还得劳烦你偷偷潜入我娘屋子里,若有风吹草动的,先不要声张,全记下来。”

见如晴又分派了她极伟大的任务,玲珑忍不住双眼兴奋。

如晴笑眯眯地嘱咐了她要心,要见机行事,然后在心里暗叹,可惜这丫头生错时代了,如果生在现代,绝对是一厉害狗仔队,包准让那些大明星闻之色变。

回到松鹤院,如晴把与张姨娘的正面交锋一字不漏地给了老太太听。

夏林家的却忍不住夸赞着,“四姑娘可不得了,年纪居然这般厉害。”

如晴低头,不好意思地道:“还不是祖母教的好嘛。”她怯怯地望着老太太面无表情的脸,“奶奶,孙女这般做法,可有差错?”

老太太缓缓道:“很好,虽然不近如意,但确是长进了许多。”她摸着如晴的头,语气怜惜,“可惜却委屈你了,隐忍到今才发作。”

如晴咬着唇,明白老太太所的涵义,只觉胸口闷闷胀胀的,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动与感激。

老太太把如晴揽到怀里,轻轻拍她的背,仿佛在安慰一个受了委屈的婴儿般,“你是个明白的,懂得见机行事,更是个聪明的,懂得见好就收。这么懂事的女儿,相信你老子定没少给你好处吧?”

如晴嘻嘻地咧唇笑着,“奶奶真是神机妙算也。爹爹给了我,300贯钱。”着献宝似的把那银钞拿了出来,一张一张地数着,喜滋滋地道:“祖母,咱们是不是发大财了?”三百贯钱,就相当于300两银子了,对于如晴来,也算是极大一笔收入了。

老太太细细品味着她的话,忽然眼睛湿润了,狠狠抱了她,在她可爱的屁股上狠打了两巴掌,道:“没见过世面的财迷,眼皮子忒浅,这点么钱就让你得意成这样。你大姐姐出嫁时,你爹爹可是足足备了五千两银子作嫁妆。你这点钱,又算得了甚么?”

如晴嘻嘻地笑着,“大姐姐不同呀,她是高嫁,又是米府嫡长女。爹爹定要下足血本的。”更何况,那五千两银子估计也不会是米敬澜的功劳,应该还有远在海宁老家的大伯父和大堂姑的份吧。

老太太定定看了她半晌,发现这个孙女脸上,眼里,只有满满的笑意,并无其他,忽然欣慰地笑了,轻拍她的肩膀,“你是个知足的。能有这般心态,是你老子的福气,也是你自个儿的福气。只可惜了有些人,无赌生出比高的心。”

如晴没有接话,她哪会不明白奶奶所的意思呢,她确实是知足的,但并不是不争,只是她的不争,却是建立在隐忍与审时踱势上。

“奶奶,所谓知足者常乐嘛。不过,放在别人眼里,那咱们祖孙就是,就是----得过且过了,胸无大志了。”

老太太呵呵一笑,“像咱们这样的人,最忌的便是一个争字,你,我一个继母身份,还要争什么?再争又有什么意思呢?难不成,我争了你老子就更加孝顺我?”

如晴声道:“是呀,我一个庶出的,再争也争不出什么来,所以,还不如不争。”

老太太目测高深地望着她,“你错了,晴丫头,你最大的争便是不争。而因你的不争,你却已争到了如善如美都不得得到的好处。”

如晴眨瞅眼,一时不明白老太太的话,但细细品味着,又明白了些许,不由展颜一笑,兴高采烈地道:“是呀,我没有哭着喊着让太太多给我置些丫头,但我身边却仍是有那么多丫头侍候。我没有哭着喊着让爹爹处置张姨娘,所以,爹爹给了我这么多钱。”如善屋子里只有两个大丫头,四个丫头,两个粗役丫头,却还是狠哭了好些回,米敬澜才给补上的。而如晴却不哭不闹便也得到同样多的丫头服侍。

如善以前再是受宠,但如晴敢打包票,她绝对不会得到过米敬澜一口气给出的300贯钱。上回让她赔百把两银子给如美简直就剜她的心一样。

老太太被如晴如茨举一反三弄得哭笑不得,又板着脸,在她背上狠狠拍了几巴掌,笑骂道:“你个刁顽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老太太笑呵呵地,忽然又问,“为何不趁此机会了结了张氏?”

如晴一时反应不过来,闷了好一阵子,才道:“张姨娘虽然可恶,但若是没了她,我娘的处镜同样也堪忧。”她咬唇,声音细若蚊蝇,“孙女也恨不得她早早被赶出米家大门,可是,为了我姨娘,却只能忍着她了。因为---”她抬起头来,神色坚定,“张姨娘虽可恨,却能牵制太太。”如同她,如善和如美,如美之所以与她要好,是因为如善的突出,如果没了如善作陪衬,不定如美同样会看她不顺眼。而如善对她来,则也是个安全的保护屏及棋子。

是的,或许在如善眼里,她这个庶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笨蛋,也从未放进眼里过。而如善从来不屑她。

但,对如晴来,如善之于她来讲,则是一道安全的保护屏障,可以抵挡防御来自于如美的各种进攻与敌意。

老太太定定望着她,“想不到你年纪,却已想的这般深远。朱姨娘倒是个有福气的,生了你这般懂事机伶的女儿。”

如晴偎依在老太太怀里,细声道:“奶奶不嫌我心计深沉?”

老太太凛然道:“活在内宅,若是没些心计,估计也难活的长久。更何况,是别人来害你,你又没去害人,丫头不必歉疚。不过你这样处置张氏,却是再好不过了。既打了她的脸,又让她知晓厉害,还能让她牵制太太,还得了莫多夸赞,你这丫头,呵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鬼精了。”

如晴见她并未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不由松了口气,嘻嘻地笑道:“还不是奶奶您教的好嘛。”

“尽知道拍马屁。”老太太揪了她的脸,问:“忽然成富婆了,这些钱怎么处置?”

如晴道:“我年纪,身力薄的,放在我那也不大放心,最好的法子还是放祖母这了。”

老太太愕然,“你不放你姨娘那?”

如晴摇头,“我娘是个心软的,手也不大紧,放到她那,估计只有被那些奴才扒的份。”

老太太盯着她,“这么多的钱全放我这儿,你就放心?万一哪我两腿一伸走了,你这些钱可就有去无回了。”

如晴嘻嘻地道,“怎会呢?奶奶您定能长命百岁的。钱放您这儿,孙女再是放心不过。”

老太太摇头,坚持把银钞递给她,“你年纪也不了,也该好生打理你自己的钱财。这些钱是你老子给的,放我这儿也不大妥当。不过你这般年纪,放这么多钱在身边也确实不大米便,这样吧,改咱们出府去,看寻个铺子或什么的,放着吃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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