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唯一让人惊讶的是,陪葬的先帝妃嫔里,居然有当今五皇子及永孝公主的生母,苏皇贵妃。这苏皇贵妃育有皇子公主,并有尊贵封号,且还抚养过四皇子,也就是当今新帝,不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居然也被列为陪葬嫔妃。更让人感到寒意浸心的则是,替先帝守陵的有失宠的丽人,也有育过皇子公主的有生养的妃嫔,更有未被临幸过却也一并被派去守陵,这些宫人生前或许风光过,但这一刻,却被胜利者附上了她们的最终结局。

但帝王家的事儿,臣子们哪敢质疑,七七四十九的国丧期,国丧期间,朝中四品官员以上及各勋爵之家,不得嫁娶,不得荤腥,不得办红喜事,禁声乐、禁宴请。全国各地禁声色喜事。违者严惩,绝不宽宥!

米敬澜不大不正是四品官儿,按规矩,也得服孝,米府上下全换上了白色风灯,取了珠杈翠环,戴上银制首饰,脱下绫罗绸缎,穿上素色麻衣,虽然满屋子的白色确实很是刺眼,但如晴内心却是开心的。

大庆各朝皇帝驾崩后,按例,各镇守边关的将领都要解职还京,接受新帝的封赐与恩典,傅老将军是大同三军总制,当然也得还京,随行的,还有四年未踏过家门的知义。

当前去打探消息的厮回来告之,傅老将军等一行人快要抵达齐州城时,如晴再也坐不住了,连忙提了裙裾一路飞奔。

因知义一行人要先进京悼唁先旁,及拜见当今子,虽路过齐州城,却也不得入家门。如晴只能奔至通往京城的官道路口与知义打上几声招呼。

傅老将军领着亲兵,与各级将领俱都周身绒装,剑不离身,威风凛凛骑在马上,那浴血沙场练就的冲杀气,使得路人避之不及。再兼这个时候,正是秋老虎横行之际,官道上只见滚滚黄尘,无一丝遮蔽之物,如晴领着沉香玲珑二人,虽有桃花绸纸伞遮蔽,却也挥汗如雨,

而马车里更是炙热如火,米府虽然日子过的不错,却也没那个财力打造冰窖。这时候,如晴又有些怀念如真大姐姐了,如真虽在平阳侯府过的不算如意,总归夏季有冰镇凉,冬季有炭火煨暖。

“二哥哥怎么还不来?”如晴等着心焦,秋老虎还真是厉害,虽有伞遮着,却也快被蒸成熟虾一枚了。沉香一边挥着香木扇,一边拿了水壶递给如晴,如晴接过,沽噜噜地喝下。

又等了近半个时辰,总算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并伴随着脚下地面震动感,如晴大叫,“来了,总算来了。”赶紧拿了绣帕试了脸上的汗水,又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就在这片刻眨眼的功夫,前米已有一行铁骑奔来,如晴大喜过望,正待挥手嘶叫:“二哥哥,二哥哥----”

因全穿的清一色的银色盔甲,又戴了头盔,实是分不清哪个是知义,正待等着他们奔近再睁大眼仔细瞧时,一排颇灰尘扑盖地涌来,如晴连忙往后退去,一边挥舞着手儿把那些恼饶灰尘给挥走,可是,等尘灰散去,那一行铁骑已驶离自己的视线,如晴气极,又提了裙摆追了几步,但灰尘实是太大了,追了没几步,便却步而归,望着那已远去的铁骑,忍不住懊恼跺脚,“讨厌,讨厌死了----”

玲珑忙上前替如晴拍打身上的灰尘,“姑娘,二爷还要进京面圣,估计在路上确是耽搁不得吧?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等二爷面圣回来,定会回家门的。到时候姑娘再好好的与二爷相聚,不也正好么?”

如晴闷闷不乐地道,唉,也只能如此了。

回到松鹤堂,老太太见着如晴没精打彩的模样,漫声道:“见着你二哥了么?”

如晴闷闷地坐到老太太下首的墩子上,嘟高了双唇:“早知如此,就听奶奶您的话了。”不但让她白跑一躺,还生生受了大半日的烈阳,流了一大桶的汗,她也不好意思让下人这个时候去烧热水,只能将就着用湿帕子抹了身子换了干净的衣裳了事。

老太太板着脸道:“活该,你二哥那是有要紧事在身,如何能停下来与你相见?不过话又回来,你们兄妹已多年未见,这几年来你变化这般大,如何认得出你?”

如晴垮下双肩,她又做了回不经大脑的事了。

新帝登基,改国号为启,那些先前站错队的暂且不,或许新帝想表现自己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一面,或许是根基还浅,暂时不敢有所动作。但总归是一朝子一朝臣,先前并不出众的大臣却在新帝登基后开始显山露水来。朝庭先前由左英正、廖成干、杨明芳三位重臣各自为政,相互牵涉,目前却渐有偏向以左英正为首的文武大臣之嫌,虽未有多大动作,但新帝一登基,便给了廖成干,杨明芳不大不的差事,而左英正却给了审查百官业绩的要事,这让人精似的底下人则暗自嘀咕了,纷纷传言,以左英正一派的人马要被重用了。

米敬澜闻得朝中局势,心下暗自高兴,知礼的岳家,何老太公及何老爷兄弟三人与左英正一派同样为清流派,俱是支持嫡出利益,维护儒家正统,左英正受到如此重用,何家同样也是如此。再来,走何家门路的知礼,相信仕途定会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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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米敬澜有料事如神的本领,还是他眼光一流,不出数日,知礼来信,此次已通过左大人考核,留任翰林,授编修。知礼正式成为翰林,虽并无实职,但总归正式进入翰林,对米家来,亦是一桩喜事。

文官派以左英正为首得到重用,而武官派,兵部尚书却以年迈昏庸,无法再担此重任为由,已向皇帝提交了致仕请谏,皇帝搀留再三,无果,只得准其致仕,然后指派兵部右侍郎司马修任兵部尚书。

再来,傅老将军进京面圣,得到皇帝褒奖,加封为左柱国将军,官拜一品,并赐宅子田庄,其余赏赐更是多不胜数。其余边军将领也各有封赏升阶,而知义,咳咳----如晴厚着脸问老太太,“这轻车都慰是什么官职来着?”请原谅她的孤漏寡闻,她只听有什么将军,总督,总兵官、千夫长之类的武将职称,而这轻车督慰实是找不着北儿。

老太太今心情大好,对如晴这白痴的问题并未不耐烦,细细地解释了来,“只是立了功的勋官而已,一种勋官称号,并无实职,不过多了傣禄和好听的名声而已。”

如晴听得似懂非懂,又问:“那二哥哥实际的职称是什么?”

“总兵官。”

“呃---这总兵官是几品官?”听着好像挺大的。

老太太瞟她一眼,似是无耐,“总兵官并无品秩。我朝镇守边区的统兵官有总兵和副总兵,无定员。总兵官本为差遣的名称,无品级,遇有战事,总兵佩将印出战,事毕缴还,在庆元时期,便渐成常驻武官。其统辖兵士、编制定员、位阶皆无一定。”

如晴听得似懂非懂,“那,到底几品官呢?”

老太太又细细解释:“总兵官总镇军为正兵,是主管一省(或地区)军务的最高武官。副总兵分领三千为奇兵,游击分领三千往来防御为游兵,参将分守各路东西策应为援兵。总兵底下有参将、游击、都司、千总、百总、把总。”

虽然未明,但在参将之上,参将是从三品,知义这个临时总兵官,可以统领万余人,相当于现代一个师的兵力了。

得知知义会回家看望老父,米敬澜激动不已,已命李氏为其准备接风洗尘,劲竹院里里外外打扫得纤尘不染,并且什么花样都上了,如晴一一数着负责采买的婆子递交上来的采购清单,不由乍舌,正是国丧期呀,忌荤腥,这些大鱼大肉的,不怕被抓辩子?

老太太淡淡扫了眼,淡淡地道:“这齐贵媳妇一直跟随我多年,自知这里面的名堂,心些亦无大碍。再来,这只是齐州城,离京城还远着呢,新帝忙着抓权树威信,哪还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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