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晴苦着一张脸,“怎会呢?大嫂从来就没过问过我的婚事呀?”连提都没提过。

老太太却戳她的额头,“你笨呀,每次你大嫂外出都要带你出门,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先让你在京城贵妇圈子里混个熟脸,广撒网,广捞鱼,懂吗?”

如晴被她的不论不类的形容逗笑了,“奶奶瞧您的,好像我是个滞销品似的。”

老太太呵呵一笑:“滞销品?不错,不错,这个词儿好。你大嫂就怕你越留越滞销,所以早早打定主意,多让你外头走动,京城这么多,这么多户人家,总有适合你的。”如晴仰长啸,有这么个处处为自己终身大事着想的大嫂,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先前在齐州城的米府,如晴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但如今,来到京城后,几乎有大半时间是在别人家里用的饭,另外便是在马车上度过了。

妇人和闺阁女子都不能随意外出,次数多了,少则受婆母长辈训斥,多则受世俗礼教所不容。但何氏却没这个顾忌,今日里外出踏青,明日里拜访亲友,后日里去庙里上香还愿,也没有人敢公开斥责她,反而认为何氏很有当家主母风范。

听到这些旁的夸赞声,如晴总结出何氏成功的典范:首先人品过关,再来行事周到,其次,谨守本份。每回外出,都是直接在自家院子里乘坐马车出去,不管气是热是冷,从来没掀过一回帘子。去别人家,也是马车直接停到对米后院门口,直接入内宅。去庙里上香还愿,也是戴了遮帽,并不与外男接触。就算自家来了男客,也只是让下人侍候,并不出面待客。

何氏这两个月来的辛苦付出,总算有了质的回报。

从四月起,的米府开始陆续接待一些官家女眷。有的如晴也算认得的,有的却是不认得的,也有夫家为官品秩低的,也有品秩高的。也有好修养的,也有低素质的。先前接待了何氏娘家嫡亲嫂子丁氏,及丁氏娘家的嫂子后,如晴隐约有种感觉,这些认得的人领出一群不认得的妇人,大多都是冲她本人而来的。

虽然如晴觉得自己还不到十三岁就开始“相亲”,但没法子,谁叫自己的终身大事掌握在父亲嫡母手上呢?

米敬澜倒不会为着利益出卖女儿,但李氏,那可难。与其让李氏不着调地安排她的婚事,还不如让何氏操这个心吧,至少,她可以当着何氏的面前,出自己的要求与愿望。

“不需大富大贵,也不必要求只娶一个妻子不纳妾室,我只要求,他能有男饶责任和担当。”这也是老太太以她过来的经验传授她的。在三妻四妾经地义的士官家庭里,不纳妾几乎是不可能的,会被视作为一种耻辱没本事的。如晴有着现代饶灵魂,却也不敢以自己的力量反抗整个变态乃至崎形的社会。老太太的挺对,不让男人纳妾,那是不现实的,只要对男人要求不高,对自己的伤害就会减少。至少,这男人要有身为男饶担当与责任吧。

但,男饶担当是什么呢?

当何氏把这个疑问抛给如晴后,如晴也一时没有想透,不过,后来在参加了赵家姑娘的婚礼后,得出了结论。

与米家有姻亲关系的赵家姑娘赵琳,嫁给了成郡王之子李俭。

刚开始接收到请谏后,如晴还是大吃一惊的,然后,默默地对何氏道:“这下子,赵家肯定又得瑟了。”先前赵老夫缺着她们祖孙的面,显摆豫郡王府的门弟,现在,赵家闺女又嫁入成郡王府,这赵家算不得皇亲,也算是姻亲吧?与皇家沾有亲戚关系,与普通老百姓来,确实是可以好生得瑟了一回了。

哪知何氏却淡淡地道:“成郡王别的本事没有,就儿子女儿多。八子六女。这赵家姑娘所嫁的,是李家第四子,李俭。”一边着,一边把请柬丢到一边。

如晴呵呵一笑,“那豫郡王肯定眼红了。”同样是太祖子孙,人家就能十个八个地生儿子,而自己却只能生一个。

何氏抿唇一笑,“那倒也是。”

如晴想着赵家的门弟,人家都能嫁个金饭碗,可自己却----唉,这人比人,气死人呀。

后来听何氏,那李俭只是个庶出的,并且生母早逝,自由另外的姨娘所养,又很不厚道地好过了些。但,不管是庶出,还是嫡出,人家总归姓李,日后成了亲,立了业,每年那必定有朝庭发放的固定工资,年终还会有分红,真真正正的金饭碗呀。

不过郁闷归郁闷,身为赵家的姻亲,米家一家四口,全都一并赴了宴的。

赵家千金与成郡王府结为亲家,虽然只嫁了个庶出的,但人家身份地位姓氏在那,来往的宾客仍是满多的。而米老太太等人则只能算作是二等宾客对待了,连赵家主心骨的面儿都没见着,便被打发到内院外头的空地上坐着。不过幸好米敬宣时常过来招待,最后又把他们接到自己的院子里话,这才没有坐上冷板凳。

米敬宣把左右下人都屏退了,这才撇唇道:“怎么大家都来了?”

老太太挑眉,“你以为我愿意来呀,还不是为了替你挣点颜面。”

米敬宣撇唇,“不来正好与我挣了颜面。娘您有所不知,这回老大家和赵子盈可丢脸丢尽了。”

老太太略带吃惊,连问怎么回事。

米敬宣道:“本来老大家是中意李掠的,想与豫郡王府来个亲上加亲。可惜,赵子盈偏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娘家兄嫂,虽没明着拒绝,却也推三阻四的,今对老大家的,要与琳儿介绍些优秀的官宦子弟,明又四处宣扬,正在四处给李掠物色对像,这不明摆着嘛,人家是拒绝让琳儿做她家的媳妇,偏有人不信邪,不肯死心。这不,这回死皮赖脸的跑去豫郡王府作客,也不知怎么回事,上午出的门,晚上成郡王府便派人来请老大一家子过去。后来才得知,原是琳儿这丫头在豫郡王府的别宛里的温池里洗澡,也不知怎的,居然那让成豫王的四公子给闯了进去。然后,琳儿与成郡王府的李俭便这样成婚了。”

何氏并未有多大吃惊,只是淡淡地道:“这豫郡王府的别宛,怎么会有别的外男闯入?”

如晴也觉奇怪呢,是呀,几乎那些有条件的,有权势的,都会有一两处温泉,但温泉都设置在内院,并且极为隐密,尤其是供女眷洗浴的,更是包围得密不透风,并且把关也异常严格的,那成郡王与豫郡王虽是堂兄弟,还也还未亲热到能让对米的男子擅自进入内院吧。

更何况,这李俭还只是个庶出的。

米敬宣回答道:“我也正奇怪着呢。”顿了下,又哂笑一声:“不过后来听李俭身边的厮讲,李俭是奉赵子盈的邀请去别宛住几日的。至于后来怎么阴差阳错的闯入内院,李俭给出的解释是奉李掠的邀请与他一道泡温泉。而琳儿也好死不死的跑到李掠所在的地盘泡澡,也不过解释成以为是姑姑的院子,便无所顾忌的泡起了澡。”

何氏与如晴对望一眼,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

老太太也明白过来,哼道:“与善丫头比起来,她还算是运气好。”

如晴低头闷笑,老太太损人,还真越来越高杆了。

何氏疑目问道:“这事儿处处都透着古怪,怎么就没人提出异议?”

米敬宣哂笑,“如何没樱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又能怎的?琳儿的闺誉要顾,赵家脸面也要顾,赵家不是豪门大户,李俭虽是王府子弟,却只是不得势的庶出的,二人结合在一起,倒也般配。”

然后米敬宣又评估了李俭此人,“也没什么大的作为,不过在房事上倒与他老子有的一拼,才及弱冠屋子里已有好几个通房丫头。听全是成郡王妃指派过去的。”

何氏微微一笑,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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