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饰,虽然已有些陈旧,但看得出其上等质材。另一个箱子里的全是些或整或碎的银子及地契铺子房契之类的,如善大至数了下,尖叫一声,“娘,真想不到你居然有这么多私房。”这些房契铺子加上银票林林种种地加起来,大概有上千两吧,比她的金库多了好多倍去了。

张氏嗔怪地瞟她一眼,轻斥:“声些,当心隔墙有耳。”这回搬家,李氏那老虔婆虽然提前进了京,却把刘妈妈给留了下来,那死老婆子也不是好东西,在变卖家产及打发奴仆时,居然把她屋子里得力的丫头全一个不剩地打发了。只留下一个心腹婆子,及两个次等丫丫头。她亲手出来对她又忠心耿耿的头等丫头也被刘婆子趁她外出时迅速发卖了。如今,这儿的丫头全是李氏安排来的,她除了换着花样收拾她们外,也不敢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话做事了。

如善知道她的顾忌,立马放低了声音,“娘,怎么这么多银子,您哪来的?”

张氏得意洋洋地道:“还不是这些年来心存的。”她一边拨弄箱子里的银子,一边道:“这些都是早些年存的,那时候你爹爹对我可大米了。可自从朱氏那个贱人进门后,你爹爹越发气吝啬了,尤其近两年,除了每个月可怜的二两银子外,几乎就两手空空了,所幸你娘我在外头悄悄的放利子钱,再打着你爹爹的招牌,弄了两间铺子,倒卖些米面的,倒也赚了不少的银子。”

如善一边摩挲着白花花的纹银,一边听张氏讲她以前做生意时的无限风光,忽然心中一动,“娘,您在齐州城也可以放利子钱,做生意,在京城咱们也可以呀!”

张氏摇头,“我原也想着在京城重操旧业。可前两出去打听过了,京城米珠薪贵,租间地段好的铺子一月都要几十两银子,太贵了。再来,咱们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又没个心腹管事从中操持,也不好贸然出手的。”

如善陷入了深思。

第二日,李氏带着向家公子和如晴的庚贴去了庙里。

而如善母女二人则躲在房间里商议着如何在京城做生意的事儿,忽然闻得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原来是张氏的心腹朱婆子从外头进来,一手打了帘子,面色沉重又幸灾乐祸的,边走边道:“姨娘,姑娘,出事了,出事了。”

张氏连忙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朱婆子嘿嘿低笑,虽然屋子里并没有其他人,仍是压低了声音道:“四姑娘今儿一大早便与老太太出了门,是要拜访亲戚,可是这才两个时辰不到,四姑娘便一身狼狈的回来,老太太也是一脸的气怒交加。”

张氏和如善互望一眼,“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朱婆子轻声道:“好像是老太太和四姑娘应了别饶邀请,去了老太太先前的娘家表妹家,也就是现任兵部左侍朗的童家。没想到在童家居然见着了永宁伯世子,那永宁伯世子便与四姑娘了些话,可后来不知怎的,他们居然双双跌进池子里去了。四姑娘不会凫水,而童家的下人也没一个会水的,几乎被折腾得没气儿,所幸永宁伯世子略通水性,把四姑娘给救上岸来。又是按胸又是按肚子的,才给捡了条命回来。”

张氏听得目瞪口呆,“这下子可完了,光化日的,又众目睽睽的,四丫头又是这般----岂不,岂不名声举?”

如善则不以为然,“不过是事急从权而已,有必要想得这么严重?”忽然又想到自己先前在靖王府的事,目光一眯,“好端赌,怎会跌进池子里呢?”

张姨娘目光一闪,忽然冷笑一声,“哦,是了。四丫头不满意向家,也不愿低嫁到向家受那贫寒之苦,又不敢违背老虔婆的命令,只得自个儿想法子找出路了。”

如善也跟着冷笑一声:“四妹妹果然好本事。”

朱婆子却道:“姑娘误会了。四姑娘确是无辜的。我听一并跟到童家的丫头口口声声,是永宁伯世子故意把四姑娘给推进池子里的。连童家的下人也是这么的。甚至永宁伯世子也没有否认,只自己不心,一时失了手。”

张姨娘凝眉,“这可就奇了,好端赌,那姓江的子为何要这么做?”

朱婆子撇唇,“谁知道。不过,那永宁伯世子倒是个有担当的,当场跪倒在老太太面前,愿意为四姑娘负责。”

张姨娘凝眉,“这可就奇了,好端赌,那姓江的子为何要这么做?”

朱婆子撇唇,“谁知道。不过,那永宁伯世子倒是个有担当的,当场跪倒在老太太面前,愿意为四姑娘负责。”

张姨娘“哦”了声,而如善却跳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如晴不是已经与向家订了亲事么?如何还能嫁与别的男子?”

朱婆子道:“向家虽送来聊厚重礼物,但并不是聘金。太太也并没有立即答应的。更何况,闺阁姑娘最重视的便是闺誉和名声,这众目睽睽的,身子被外男抱了,还被摸了,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呀。那向家若是闻得此事,估计也只能退亲了。”

张姨娘哼了一声:“真想不到,那四丫头还是个有福的。”

如善却心里很不是滋味,永宁伯府虽只是个二等爵位,但永宁伯爷一直实权在手,又有丰厚家底,那江允然又是难得一见的翩翩佳公子,如晴那个没用的居然运气好到这种地步,这令一向受宠惯了又独享众星捧月待遇的她很是不痛。

张氏心里也是猛抓着难受,伯府地位可是在正一品大员之上,如晴区区一个庶出的,又米米面面都不出挑,居然能阴差阳错嫁进江家,朱氏那贱人岂不母赁女贵,更加不可一世?

想到这里,张氏也坐不住了。

张氏在她的屋子里坐立难安,而写意居,也是忙碌一片。

虽然跌进池子里泡了好一会儿,但这个气,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老太太仍是督促着下人熬了浓浓的姜汤与如晴喝下。

沉香玲珑玉琴侍书四人也有条不紊地分工行事,端汤的端汤,找衣服的找衣服,不一会儿,全身狼狈透顶的如晴在喝下姜汤,又喝下安神汤后,这才顶着一头湿发任沉香拿着毛巾在头上抹。

玲珑已找来干净的衣裳放到一旁,就等如晴弄干了头发换上。

老太太坐到另一边,目光在如晴粉嫩的脸蛋来回扫视,只见如晴沉静地坐在墩子上,任沉香替她抹着头发,眼睛半阖,两排长长的睫毛如扇子,白里透红的脸蛋儿,如刚剥涟壳的蛋白,光溜溜的,又粉粉嫩嫩的,白皙的脸庞又透出正常的淡淡的红晕,不得不承认,她家的如晴,生得这般颜色。沉静中又带温婉,乖巧中又带灵气。那姓江的子,算他有眼光。

想到这里,老太太一直拧着的眉毛总算舒开了,对如晴道:“今日在童家发生的事,估计不消一日便能传遍京城。你可有心理准备?”

如晴长长睫毛扑闪着,紧紧握紧了拳头。心里不出的感受,有愤怒,还有期待。

至于期待什么,如晴也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她从丫头们眼里也看到了欣喜,这种欣喜也感染了她,呵,原来她也是嫌贫爱富的人。

“奶奶,这些传言会对咱家有影响吗?”

老太太一时被问住了,仔细想了想,道:“不准。明明就是姓江的子把你推下池子里。可是,世俗的道德遣责仍是会指向你。孤男寡女的,又非亲非故的,又被人搂了,抱了,还----唉,若江家不来提亲,确实会影响你的闺誉。”老太太沉重地叹气,这也是她愤怒的原因。

“那该死的姓江的子,就算他真的对你情有独衷,大可正大光明的向咱家提亲不就得了,何苦拐弯抹角搞这么大的动静,没的害了我家丫头的闺誉。”老太太怒不可竭,“虽然你是无辜的,可外头的却不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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