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晴并未下车,只是让玲珑拿了银子进入店子,去把披氅蓉来。

过了会,玲珑出来,对如晴道:“姑娘,那店家想高价买您的氅子,要婢子问问姑娘,可否把氅子卖给他们?”

如晴怔住,“有人要买我的氅子?”

玲珑左右张望了下,压低了声音道:“嗯,那掌柜的要我来问问姑娘,看给他价钱,他好买下来。”

如晴道:“你去告诉掌柜的。这披氅是替兄长做的,我不卖的。”

然后玲珑又进去了,不一会儿,玲珑气呼呼地道:“姑娘,那掌柜居然擅自作主,早就把您的氅子卖给别人了。”

如晴那个气,再也顾不得闺秀礼仪,下了车,直奔店子去。那掌柜也早就料到如晴会进来,是以一直在门口侯着,见得如晴,立马拱手作揖,满脸堆笑,“姑娘,实在对不住。您的氅子早在前两就已经加工好,本来老儿想着这么漂亮的氅子,先挂在店子里,招揽些生意也是好的,可没想到,昨儿里来了个贵公子,一进得店门,就瞧中了这件披氅。老儿也直接明这并不是店的,只是客人提供料子,也亲自做的式样,拿来咱店里也只是订些扣子磨下边而已。耐何那位客人二话不,直接砸了200两银子,算是给姑娘您买下来。姑娘,您看,这200两银子,全都给您算了,老儿一分不收。另外先前在咱这儿做的加工费也分文不取,姑娘您看如何?”

如晴板着脸,冷道:“掌柜的,你可得想清楚了。那位公子不好惹,难不成,本姑娘就好惹了?”

玲珑很是应景,听得如晴这么一,立马昂首挺胸站到如晴跟前,斜着眼盯着掌柜的。并且还很威严地哼了声。

掌柜的搓着双手,苦着一张脸,“姑娘,真是对不住。老儿也是没法子呀,那公子前呼后拥,带刀护卫就有一打,极是派头。也不给老儿拒绝,就拿了披氅就走,末了给了这么些银子就扬长而去,姑娘,店本经营,实在惹不起这些人呀。所以,只能请姑娘海涵一二了。”着又是作揖,又是鞠躬的,好不可怜。

掌柜与如晴这番话,早已被店里其他客人听到,纷纷围了上来,有些得脸的甚至上前询问怎么回事儿。那掌柜又解释了一遍。然后人群里响来或高或低的议论声。有的200两银子换一件披氅,也是赚到了。也有的,那人也太目中无人了。

“是谁那么大胆子,胆敢抢镇国将军妹子的衣裳,还真是胆大包。”一个女声忽然响来,如晴望去,略微怔了住,眼前这位妇人,身穿百蝶穿花洋绉袄,猩红色偏襟绣药芍花广袖褙子,声音好生耳熟,但面容却很面生。

这妇人笑呵呵走近如晴,“姑娘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

沉香连忙在如晴耳边声提醒了句:“先前的宣武将军的夫人,姓卢。”

如晴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笑笑:“夫人今日穿得这么精神,如晴眼拙,都没能把您认出来。”

卢夫人不甚在意地笑笑,拉着如晴的手道:“姑娘的氅子居然被别人给明张目胆抢去了,料想定是极为出色的披氅。请恕我多嘴,姑娘是给谁做的氅子?”

“给哥哥做的。”如晴不愿多呆,因为刚才这卢夫人一句“镇国将军的妹子”便让她成了动物园里的猴子了,她不愿出这个风头,只想赶紧离去。至于氅子,敢这么明张目胆丢下银子抢去氅子的人,身份也非同寻常。她除了咬牙切齿外,也不能做些什么了。

但是这卢夫人却热心的可以,双目含威,威逼利诱地怒喝掌柜,掌柜认识这卢夫人,如今也知道了如晴的身份,更是不敢当作一般人对待,生怕会秧及自己,便一股脑儿地把那饶身份给吐了出来。

“俱体是谁老儿也不清楚的。不过,老儿认得他身边的其中一个,就是总督府的侍卫长。”

如晴气呼呼地回到将军府,今日知义回来得倒早,打听到知义此刻正在外书房,立马提了裙裾直奔知义的外书房。

知义的外书房布置的很是简单,但应的功能却不少,院子外头或明或暗布置了好些亲兵侍卫,外书房闲人免进,就算如晴也不例外。

守伺在门外的侍卫见如晴到来,连忙拱手,“姑娘,将军正在招待客人,暂时不能见您。”

如晴讶异,“什么客人呢?”

“是靖王爷。”

如晴垮下双肩,估计又在商议军机大事了,确实不好打扰了。又是这个李骁,真是的,

转身回走了几步,如晴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对刚才那名侍卫问道:“你认得总督府的侍卫长么?”

那侍卫一脸讶异,“姑娘为何这么问?”

如晴淡淡地笑道:“你只需告诉我,可否认得此人。”

那名侍卫下意识地望向旁边一名身穿白色锁子甲的戎装年轻人。

“姑娘找末将有何要事?”这位戎装年轻人上前一步,拱手相问。

如晴吓了一跳,圆瞪着双眸瞪着他,“你,你就是----”

对米沉稳一笑:“末将便是总督府侍卫长。姓宋,名靖江。宋靖宇见过米姑娘。”

如晴连忙后退,“宋将军客气了。”总督府的侍卫长相当于五品武将,还是比较有点实权的人物。

宋清江看着如晴,拱手,神情肃穆:“不知姑娘忽然问起末将来,可否有事?”

如晴这才想起她的目的来,在心里转了遍心思,巧笑傲兮地问道:“其实没什么事,就是随便问问,宋将军不是在总督府么?怎么在这儿?”

宋靖宇回道:“末将奉命保护靖王的安危。”

如晴长长“哦”了声,又道:“这么来,靖王爷走到哪,宋将军就要跟到哪?”

“原则上,是的。”

“原来是这样。”如晴笑道,眼珠子一转,又故作气愤道:“前些日子,奴家给哥哥做了件氅子,拿到外头镶些金扣子再磨下边,可没想到,今日去取,却被掌柜的告知,我那氅子居然被人强行夺了去。那掌柜的指认是宋将军做的好事。可否请宋将军给个解释?”

宋靖宇滞住,一时不好回答,承认呢,又会得罪上头,不承认呢,证据确凿,想赖都赖不掉,左右为难之际,如晴却不急着追问,只是好整以瑕地道:“奴家后来又四处打听过了,得知宋将军为人正直,刚正不阿,可是难得的好官。断不会做出强抢他人财物的事来。所以奴家就猜想,定是与宋将军一起的那起子没脸的人干的。宋将军,奴家猜得可对?”

宋靖宇脸色发窘,不知该如何回答。

“米姑娘,这也不算强抢他人财物吧?……也是给了银子与掌柜的。难不成,那掌柜的私吞子不成?”

如晴轻轻一笑,“掌柜的倒没那个胆子。只是奴家辛苦大半月做出的氅子,本是送给自家哥哥的,如今可好,那承载奴家满腔心意的氅子,却换成了冷冰冰毫无人情味的俗物,奴家很不痛快。所以,想找哥哥作主一番。彻查一下,究竟是哪个没脸的人,胆敢这般明张目胆强买强卖。”如晴语气得铿锵,一副毫不让步的模样。

宋靖宇额上冒汗了,李骁与米知义这二人他都得罪不起呀。

如晴微笑着盯着他,继续微笑道:“算了,宋将军奉命行事,也是身不由已。奴家也就不追究了。不过,可否请宋将军给个米便。告诉奴家,那个可恶的没脸的强壤夺的恶人究竟是何米神圣。”

“……”

“宋将军护主心切,算了,奴家也不为难您。我这便去问其他人好了。”然后转身。

“哎,米姑娘……”

这时候,后边的书房的门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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