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将这君子居的店主请出来。”
“小家伙,你请他干什么?”汉子并不急着回答,而是反问道。
“手谈,打个赌。”萧风微笑说。
几乎所有人都摇头叹息,显然觉得这少年太过自大。
君子居的店主可是整个迷城除了天机阁里外最会下棋的人,别说这少年,便是两个前辈联手都望尘莫及,哪怕只是平局。
只是,汉子没摇头,他微微眯起眸子。
老人也没摇头,同样眯起了眸子。
他们都似乎想到了什么。
“慢着!”老人忽然大叫一声,“老夫也能办到。”
“你个老小子,也忒的贪心了。”汉子直接骂了过去。
老人却毫不在意,“老夫与他有些交情,更容易些。”
萧风摇摇头,“前辈已经有人了。”
老人眉头耸动了下。
汉子蓦地拍桌大笑起来。
萧风的言外之意是,这老小子出尔反尔,他不信他。
老人脸色阴沉下来。
其他人都面面相觑。
两个前辈让了位置,萧风与那青年相对而坐。
“在下颉源,敢问阁下名讳?”青年温和问。
“该你先行。”萧风低头看着棋盘,完全没打算理会这个问题。
他不喜欢这个青年,因为这青年将小聪明用错了地方。
颉源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之前因为这少年,他老师差点放弃他,已经让他心里有些疙瘩了,如今这少年竟似乎不将他放在眼里,实在可恶。
爆炸胡须的老人面色倒是很快恢复了正常,与粗犷汉子一起饶有兴趣看着棋局。
这时候的两人,其实都不怎么在意输赢了。
因为,没意义。
颉源吐出口气,神色镇定下来。
他一直看着两个前辈的每一步,已经知道该如何破局,至于面前的少年,他就不信只看两眼就能想到。
他落下一子。
萧风紧接着落下一子。
这一子很无厘头,所有人都怔了下,连两个前辈都莫名其妙。
颉源也莫名其妙,不过他只纠结了片刻便不再理会,又落一子。
萧风也落一子,同样毫无厘头。
颉源便再落一子。
萧风也落一子。
四周想起了窃窃私语,因为都莫名其妙。
一子紧跟着一子,棋子越来越多。
渐渐地,四周没人说话了,一是萧风已经在颉源的手下撑了二十多子了,二是他们都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他能撑这么久。
这就说明,不是人家棋艺差,而是他们看不懂。
颉源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他下子的动作就更慢了些。
萧风依旧一子跟着一子,就好像他并不需要思考。
又过了片刻,老人与汉子的眉头都挑了挑。
然后,老人的爆破声音响在每一个人耳畔,“黑棋半子获胜。”
颉源呆在那里,完全没反应过来。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输在了哪里。
萧风却没有解释的意思,站起身道,“前辈请了。”
“不必了。”楼梯口有淳厚嗓音响起,一袭轻衫的中年缓缓走下楼。
他一身儒雅温和,仅看外表的确称得上君子之风。
“棋圣!”所有人都欠身道。
中年摆摆手,然后冲萧风欠身一礼。
这一礼,是敬。
毕竟,天底下敢将天下都扛在肩上,敢这么悠闲在迷城乱闯的,也就这么一个人。
然后,他说,“我便知道你会找来,只是没想到会这般快。”
“有人让我住了水月府,然后又想将那里面的东西拿走,我便手一抖,毁了,然后便来了。”萧风坦然受这一礼,解释道。
其他人都瞠目结舌,棋圣给面前这个小屁孩施礼,这小屁孩还受了,是什么情况?
两个前辈虽然早已猜到面前的是什么人,仍被惊了一下。
看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飘缈公子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可怕得多。
两个人却谁也没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没办法,这世间总会有几个笨蛋。”中年人有些无奈道。
“早晚要来,再者,越晚你们会觉得对你们越不利,说不得会直接将我请出去,岂不是很可惜?”萧风诚心诚意提醒。
“可惜倒不至于,大不了我们再躲起来便是了,天下人很多,而你没了便是没了。”中年人走到萧风面前,“阁下说,是不是?”
“谁能说得准呢?”萧风笑笑,“请!”
中年人上前看了下棋盘,沉吟了近一刻钟,叹了口气,“这一局,我心服口服。”
他捻起一颗黑子,放在一个位置,又捻了一子落下。
一局的死子近半成了活子,原本侥幸的棋局成了单方面的碾压,赢得毫无悬念。
萧风静静看着,没说话。
中年人又将那两黑子拿走,捻起白子,一颗,两颗,三颗,死子也变成了活子。
同样是一方面的碾压。
中年人有些苦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这一局,完全是局外下棋,谁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萧风还是没说话。
中年人俯身收拾棋子,看似东一颗西一枚,杂乱无序,实则先黑后白,将从最后落子的那枚黑子开始捡起,顺序倒推而去,一子不差。
萧风笑笑,“看来你还是不甘心。”
“自然是不甘心的。”中年人点头,“我想知道,你能不能撑到下完这盘棋。”
“那便试试。”萧风毫不在意,坐回棋桌前,“既然上一局是我赢的,这一局自然该我先行,你觉得如何?”
中年人皱起眉头,沉吟了半晌,“好!”
萧风微笑了下。
啪地一声。
棋盘上多了一个子。
干净利索!